日暮时分,江源与江离便信步向鉴湖走去。走到一处,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画舫小船,形如黄雀青龙,停在渡口处。江离上前将请帖递上去,就有知客上前引路,将二人引到一艘画舫之上,船头写着斗大的“叁”。船上配有三名仆役,一人持灯,两人摇船,只听得咿哑一声,小船就朝湖心移去。其他船只也先后划了开来,因船头都挂了灯笼,红黄两色的灯光在湖面上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约莫一炷香功夫,来到了五桥步月,只见形式各异的五座古桥,分五个方向,连接着湖中心的小岛和其他几个小岛。众人却不上桥,皆沿着桥边直驶向湖中醉岛东北方向的一个临水戏台。
戏台前灯火通明,一会儿就聚集了数十艘画船。似乎是主人有意为之,临水的戏台前被人用大木桩插入水中,整齐地分出了前后三排,每排五六艘船只也互相间隔一定距离。而江源二人的船就稳稳地停在了第一排左手边上第二个水域之上,两人就坐在船中,伴着晚风一摇一晃,别有一番趣味。
这时江离一探身,对江源说道:“大哥,那三号船上可能是京城来的。刚才帘子吹开,我看了一眼,那当中坐着的,虽穿着便服,但举止雍容,似官宦一流。旁边站着护卫的那人,明显是练家子,且袖口上绣着狴犴,这可是六扇门中人的标志。”
江源一笑:“不错,看得很仔细。鉴湖老人这鉴宝会,一年只这一次。且此老痴迷于鉴宝,听说少年时候曾经搜寻到一本上古时的拳法,竟修炼出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来。后又开宗立派。此老鉴定宝物的眼光极为毒辣,兼之行事不依法度,但凡自己看上的或极为珍贵的,或买去交换,或明抢暗盗。因此江湖或者朝堂之上,但凡寻求稀世之珍,必定千方百计地来这‘鉴湖宝会’碰机缘!”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得云板三响,戏台之上走出一人,瘦削身材,双目炯炯有神,面上带笑,步履间沉稳不迫。只见这人走到戏台前端,向台下团团地作了个四方揖,缓缓说道:“晚辈风二,奉家师之命主持这次‘鉴湖宝会’,见过各位贵客!按照往年宝会规则,凡所拍卖之物,价高者得。银钱不足者,亦可以文物字画,珠宝奇珍等抵价。”说着顿了一下,又双手一抱拳,对着戏台后面举了举,接着道:“诸位,此次师父专门交代。今年宝会因最后三宝,实在珍稀奇异,且干系甚大。想交换的贵客,到时需到戏台后雅居与吾师亲自商谈方可,还请诸位注意了!”
说着一拍手,云板又是一响,悠悠扬扬地传到众人耳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年一次的‘鉴湖宝会’,开始了!
鉴湖宝会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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