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什么就拼命去爱
想要什么就努力去追
纵使这世间只剩下灰黑白
我也要留住我的五彩斑斓
——题记
天还没亮就被妈妈拽了起来,去机场的路上浑浑噩噩,可心里的那个小念想却越来越清晰。一个人手忙脚乱地办好手续登了机,总算将这副身躯安定了下来,可灵魂却早已随着机舱外一朵朵如花的青云飘到了九霄云外。“小鹰长大了总要学会自己飞的。”我想起了爸爸常说的话。
“距离本次航班的目的地还有1883公里”——座椅前方蓝色显示屏下有一排细密的小字,我不自觉读出了声,嘴角是带笑的。
握着遥控器翻来覆去地想选部电影看,终于选中了张末的处女作《28岁未成年》。选中它的原因很简单,无非是被名字吸引——28岁,怎么还未成年呢?
我没想到的是,这部电影的一些片段竟莫名其妙戳中我的泪点——比如17岁的小凉夏红着脸着请28岁的大凉夏小小地吻一下年轻帅气的赛车手严岩,又比如28岁的大凉夏为了留住相守十年的茅亮逼着17岁的小凉夏画她不喜欢的画。
此时此刻17岁的我和影片中17岁的小凉夏一样,是断然看不起28岁的大凉夏的。可是、可是……我胡乱抹了一把眼角泪花——我特别害怕,28岁的我也会被岁月磨平了棱角,长出一副世俗的可憎的面目,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这就是生活的本色,你总有一天要学会妥协”之类的鬼话。
这次来北京美其名曰是参加作文比赛,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还是存了一个小私心的。从小到大,我或许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但从来不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乖女”、“好孩子”,我的性格里糅杂了让长辈们头疼的“叛逆”色彩。我调皮爱玩,不按常理出牌——比如现在,我并不打算遵从什么“豹头、猪肚、凤尾”的写作套路,我只想用我手中的笔记录这份最简单纯粹的心情。
于是,我用一个荒诞得可笑的借口,逃过了大赛辅导员们的眼睛——我想去看看那多少个午夜梦回里魂牵梦萦的梦想。
你能明白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吗?就像调皮的孩子半夜背着爸妈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去阳台看看刚开始养的小金鱼睡觉是不是真的睁着眼,昨天用水泡在塑料杯里的绿豆有没有发芽。
我也想去偷窥一下梦想的模样。
从蟹岛度假村到中国传媒大学的路并不好走。根据百度地图的指示,要先步行个一两公里尘土飞扬的公路,再做十几站堵车堵到不行的公交车,以及换乘三次挤得要命的地铁。
就这样,17岁的我第一次独自一人游走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北京。今天的太阳似乎有点过于热情,就算打伞也盛情难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颗豆大的汗水像浑圆的弹珠顺着脊背赛跑,像坐滑梯一样一直溜到小腿肚。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糊了我一嘴一脸的风沙。带着一份小紧张小兴奋杂糅而成的情感走着,我突然想,10年后,28岁的我回想今天滑稽的场景会不会觉得17岁我有点不自量力和小幼稚,说不准她还会嘲笑这篇文笔拙劣得可笑的文章。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想通过这篇文章告诉她,17岁的我有个了不起的梦,17岁的我起码有颗纤尘不染、敢想敢做的心。而28岁的我——请你——现在把右手抚上左胸腔上方三寸的位置,问问自己那三个最简单最复杂的哲学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
“列车运行前方,是传媒大学站,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地铁里机械的女声听起来比夏天学校门口阿姨卖的棉花糖还甜,多希望一年后的自己可以无数次在这个车站上车下车直到不耐烦。
当双脚真真正正踏进中传校园的土地时,我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这里的青草、这里的泥土、这里的夏风都好像有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直穿灵魂。我亲眼看到了那些只在图片里看到过的景物,恨不能用手将它们一一触摸,恨不能将每一处都狠狠地装进相机或塞进脑子里。路过门口喷泉时,衣服上不慎沾上了几滴水,这衣服瞬间就变得圣洁无比了。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只觉得这里的空气和别处的空气都不一样——可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儿——不好意思,我实在答不上来。
你知道吗?
梦想和少年的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也最不简单的两样东西,它们一个来自天际,一个属于远方。它们似水,明净澄澈,尘世里再华丽的辞藻都描绘不出它的美好。
离开的时候,也是夕阳刚好的时候,天使用橙红色调的水彩笔将这个灰色的世界晕染,粉嫩的晚霞像小婴儿的脸。世界是初生的样子,梦想亦如是。
身后的中传主楼在橘黄霞光里站成一派庄严、肃穆。
我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不自觉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希望明年的我能与它来一次完美的重逢。未来三百多个日子,从广州到北京,从广雅到中传,1883公里的行程,我会把每一步都走得结结实实。
“……别让梦想都停在原地/勇敢向世俗说一句对不起/我就是我自己……”
——《28岁未成年》片尾曲
17岁的我呀,你要相信,所有美好的梦想,终会被时光温柔以待。
——28岁的我
P.s. 评委老师好,我为昨天下午的任性逃跑感到抱歉。整篇文章都是用在中传小超市里买的签字笔写的,自己读了一遍,觉得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呢!我相信,文杯会包容每一个有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