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求学生涯中,各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人生导师指引我前行。有两位小学老师,对我的性格塑造以及一生的选择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在2016年教师节来临之际,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我努力地回忆起他们与我相处的点滴,以此感恩在我成长路上他们对我的陪伴、鼓励和帮助,并祝愿我敬爱的老师节日快乐,天天开心!
我的启蒙老师叫李庭秀,是一位略胖的中年妇女,脸圆圆的,笑起来眼睛弯弯地眯成一条缝,非常和蔼可亲。李老师是我小学1-4年级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也是所有老师中教导我时间最长的一位。她性格特别开朗,随时随地都笑容满面,跟人聊天开口必先打个哈哈,被聊对象也会被她带动的开心起来,从没见她为任何事情发愁过。用现在的话讲,李老师就是学校里的一枚开心果。我一直认为我性格中开朗热情积极乐观的一面,一定是受到了她的影响才会形成的。李老师上课有一个特点,容易激动,她激动起来有两个表现,一个是爱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身子朝地下弯,很久都直不起来;她激动起来的另一个表现就是话多。嘴里滔滔不绝,上下嘴皮不停翻动,口里的唾液分泌旺盛,渐渐就汇成一团,随着舌尖翻滚,让人担心随时会掉下来。有这样可爱的老师,我的小学生活是在极度开心中圆满度过的。现在回忆起那段时光,除了课堂上的欢声笑语,就是李老师撒给前排同学的“标点符号”。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已记不得她教学水平如何,却永远无法忘记她给我缝衣服上的破洞时那慈母般的眼神;我已记不得她说普通话是否蹩脚,却永远记得某天下午放学后为我打跑学校旁那只拦路野狗时的勇敢;我已记不得她教授的“阿尔卑斯山”读音是否正确,却永远无法忘记她在冬日里为我梳头扎小辫时那双温柔的双手;我已记不得她那只指读黑板的小棍打手板是否疼痛,却永远无法忘记她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了我的世界。
我的小学校长名叫梁全第,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因龅牙特别厉害,人送外号“梁挖瓢”。梁老师虽然没有教授过我的功课,却是影响我最深的一位老师。在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他经常拿着我的作文到五、六年级的班上去念,惹得没教过我的好多老师和高年级学生专门来我们班上认识我,让当时的我确实有点“红”的感觉。记得小时候我的作文经常刊登在《郫县报》中小学生作文版上,大多是他帮我投的稿。在四年级的暑假前夕,梁老师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去,给了我一本叫《少年文艺》的杂志书,除了要求我假期里认真看看外,还鼓励我写两篇作文去投稿。这本《少年文艺》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第一本课外书,我后来翻阅了无数次,也保存了很多年,直到我上大学后,送给了我第一次做家教的一位小学生。这本期刊的当期序言是一名叫“贾平凹”的大作家写的,同时从这本书里,我知道了另一位叫郑渊洁的童话作家,并喜欢上了他笔下的皮皮鲁和鲁西西两兄妹。这本杂志是除开《郫县报》中小学生作文版外,我第一次接触到的真正意义上的少年文学读物,让我这个农村小姑娘大开眼界,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后来我写的一篇作文《我家门前的牡丹花》真的被《少年文艺》采用发表了,梁老师高兴极了,他在全校师生的早会上宣布了这个消息,还自己掏钱订了半年的《少年文艺》作为物质奖励给予我鼓励。直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坐在他那张高背椅上,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指着我,郑重其事地对我的语文老师说:“***同学有写作的天赋,请你好好指导她,想办法多找一些优秀的文学作品给她看看。”说完,他习惯性地用舌头舔了舔上牙龈的那一排龅牙。那一刻,我觉得梁老师特别慈祥,那排龅牙露出来,白白润润的,在空气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从此以后我看到长有龅牙的人,总是觉得特别亲切。后来每次在学校里碰到他,梁老师都会特意关心一下我最近的状态,叮嘱我好好学习,力争成为我们乡镇的第一个女大学生,甚至可以当一名作家。
梁老师是我人生的第一个伯乐,他的欣赏和鼓励,给了我极大的自信,让我有了走出去的梦想,更在当时年幼的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文学”的种子。若干年后我放弃大学的专业而选择了从事记者、编辑的工作,后来又进入了教育培训行业,冥冥之中应该都跟儿时的文学梦有关。虽然我现在就是一介平民,并没有如愿成为什么家,也没做出什么好的成绩,但我特别感恩梁老师对我的鼓励,他给予了我梦想,让我小小的身体产生了一种特别的自信和勇气,去改变我的世界,追求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