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这才感觉到,2017真的是要过去了。年度最忙的快递员圣诞老人正在热身,小家伙钦点的代圣诞爷爷送他的礼物也已提前埋单……一切,重复着。重复着,又是一年。
开年隆重装扮的平安红也在无意识褪去,手腕上的珠珠串串未到年底竟全压在了枕头底……还好,还平安。平安着,便是祥福。
终于从九千多张手机图片中找到了珍藏已久的照片作微信头像。另类风的三毛,更有着我欣赏的模样,尽管别人眼里,她要长发中分才三毛,我中分长发时很三毛。
我有两张这样不一样的我,正巧也都如此三毛般过耳短发。一张是1993年在蜀南竹海,我穿着那个时期特别钟意的橘色针织长袍,坐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扮逍遥,另一张是2016年在少年宫,我穿着三色绿拼结的V领针织衫,困在车里等少年学习归来时演另类。人生总有很多相似的片刻,回忆与现实交织着向前行,而我始终清晰地记得它们特有的情状。
同样的本命年,三毛诀别了。我曾经试图揣测她的心路历程,探寻她的生死观,最终只得出唯尊重和敬佩的结论。无论怀着怎样的情愫,无论这样的了结还有别的说法,那终是最勇敢的决定。不用拉拉杂杂的漫长做铺垫,四八未满的三毛已经活得够精彩够洒脱够奔放,她将未老的一刻定格了。
三毛说:从来我们都是人间匆匆过客,凡来尘往,你去我留,不过如此。
三毛说: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
三毛说: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三毛说:我喜欢适度的孤独,心灵上最释放的一刻,总舍不得跟别人共享。
………
我们还怀念三毛,把她的爱情当成典范,把她的经历当作传奇,是那个年代的我们都单纯木纳,充满渴望且还愿意相信。三毛的文字,在满目八股鸡汤的当下,尤显清新;三毛的孤独,在鸡毛蒜皮也乐于分享的如今,尤为静谧!
我仍喜欢三毛,是钦佩她自主选择的果敢,爱情也好,旅行也好,死亡也好。在寻爱的路上,行走的路上,老去的路上,三毛似乎如影随形。
这个本命年,不太有想出门的愿望。明年吧,如果真的要走,就去撒哈拉。
这个本命年,我一直在默默地认真地学习如何面对年老。从不甘到承认再到坦然接受,是人生中最彻底的顿悟,象一次重生,想透了,了然了。这痛苦绝望而美妙沉静的消化历程,不分享,不诉说。
那天吃探鱼,埋单的人辣得呜呼哀哉,我和小丛相视浅笑,鬼怪丛有点装的补刀:妈妈,我们倆怎么吃得那么云淡风轻呢?
好一个云淡风轻!爱上这个词,就像爱上年老的自己。
理想还是要有的,至于要想多久才去理,是我的问题,莫追问,不解释。
期待,期待再做一次敢于选择的自己。
再见2017年,
我又活过了一年,
且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