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西北 踏上归途
列车渐行渐远,告别大西北,我踏上归途 。同行的伙伴在摆放好行李之后,进入了“休养生息”之态,显然七天的旅程的短行久坐,舟车辗转,让他们陷入疲惫。在行程结束时,两位神兽居然如释重担般直呼:我要回我的大兰溪啰!我要吃兰溪牛肉面!哈哈,两个大“情种”,用直抒胸臆的方式将归心似箭的激动和期待赤裸裸地表达了出来。这种精神样貌不是和旅行出发前大有相似之处吗?小孩毕竟是小孩,往往将疲惫和厌倦混淆,将喜欢和向往混搭,将去留之意展露无遗。此刻,她们变得踏实安心,双睫相交,梦入故园了。
凝望窗外,依旧是大西北特有的地貌,广袤的土地,起伏连绵的圆顶土坡,土坡上的寸草有一地没一地的长着,远远望去有点像一个个矗立着的板寸头。绿植依旧稀少,偶见绿意盎然处多是人造防护林——林业生态工程之大让人感慨万千。
或许我也有点困乏了,椅背后倾,微微合眼,让双眸处于迷离状态 ,让身体松弛下来,然而思绪仍然涌动,青甘大环线上的森林、草原、冰川、荒漠、湖泊、湿地,逐一出现,画面清晰如故:大柴旦镇的翡翠湖是盐湖,有大小不一的小湖泊组成,众多湖泊形状异同,湖水色彩多样,艳丽夺目,湖底铺着一层或厚或薄的盐沙,和湖岸边被游人踩的变了色的盐摊连成一片。天公作美,阳光抚摸下的湖水容光焕发,灵动秀美,澄澈见底与那羊脂白玉般的盐层互衬着。你若生翅起飞, 升高千米,凌空俯瞰,翡翠湖定像女神遗忘在青藏高原上的一串项链,返回取之,顾及远处祁连雪峰之莹白,大地之荒凉,牧民生活之单调,因之割舍心爱,点缀人间,增添情趣。
世界地质公园———张掖七彩丹霞 ,数以千计的悬崖山峦全部呈现出鲜艳的丹红色和红褐色,相互映衬各显其神,许是敦煌的飞天起舞时,西风将霓裳羽衣撩吹到此处,把荒芜的土地粉饰夸张。
最爱驼铃声声的鸣沙山和月牙泉,鸣沙山顾名思义沙动成响。这里的沙粒细软,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黄色,金黄色的沙丘连绵起伏,形态各异。骑上骆驼行走在沙漠里,置身于广阔天地里,仿佛穿越时空行进在丝绸之路上,驼背上的绫罗绸缎熠熠发光,驼背上的茶叶草药飘溢清香,丘山挂落日,驼铃声声慢,换衣或加裳。神秘的月牙泉 ,一汪清泉似明眸,她被沙丘环绕,上天独宠,众丘皆干燥,唯她多生意,似乎所有的沙丘心甘情愿挤出全身的水分积攒在月牙泉里,期待倾慕的人出现,容她饮一口甘泉滋润肺腑,容她洗一把俊脸收拾容妆,在大漠沙如雪,明月照我心的夜晚,倾诉衷肠。
从茶卡盐湖到青海湖,一路美景如画,阳光之下青海湖的湖水清澈、湛蓝,微风吹拂,泛着粼粼波光宛若浩瀚星辰,与天空白云相辉映,给人一种透明和纯净的感觉。湖面上的棕头鸥翻飞盘旋,啄取游客手中的食物,人鸟互动给旅行增添了情趣。由湖岸铺展到眼前是金色的油菜花或则是夹杂着格桑花的草地,干净分明的色调让人赏心悦目。
风景因故事而美丽,故事因风景而神秘。 曾经17岁的卓玛姑娘和26岁的西部歌王王洛宾在青海湖畔相识相知,他们听风闻花香、纵马向自由 ,奈何情深缘浅,两人背影相送,一别便是一生,让无奈和遗憾永远地留在湖畔的草原上,任由那风儿轻声吟唱——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久处之人无良人,久居之处无美景。旅游就是从你活腻了的地方,到别人活腻了的地方去 ,心里笃定他乡有美景。从嘉峪关到敦煌一路都是荒漠,即使是寸草不生,风沙弥漫,坐在车里的”南腔北调”都放眼窗外,哇哇哇……听取“哇”声一片,此时 ,可谓无景胜有景。旅途中也有些不被人称道的景色,如草原上触目的蒙古包、零星的格桑花、挪动的羊群和奔驰的骏马;无人区的发电“风车”;天地交角处的落日;穹庐下的雪峰和白云。对于我而言这些都是无景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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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美是一种坚强,圣神,纯净,阔达之美,对于我这个南方人来说,短短几天,她已经撩拨了我的心弦,并吟唱出一首永恒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