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安抚好白琴,找了个理由出门。
他来到幼薇的住处时,已经是半夜了。
打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打开电灯开关,射灯瞬间照亮了房间。茶几上摆放着他送给幼薇的红玫瑰,仍旧鲜红妖艳,娇艳欲滴。
那束玫瑰随意的摆放在桌上,幼薇肯定生气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把花随意乱放。前些天她还专门买了一个水晶花瓶,她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喜欢把家里布置得浪漫温馨。
保定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幼薇的影子。他坐在沙发里,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拨通了幼薇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只是一阵忙音。
保定想起中午的时候,幼薇跟他撒娇说,今天是情人节,无论如何都得陪她一天。他看着幼薇发嗲的脸,怜爱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他还是很喜欢幼薇黏腻的声音,软软的打在他的心窝里,挠得他浑身痒痒。
他原本是打算早点下班,陪幼薇吃个烛光晚餐的。他定好了玫瑰花,又去商场想给幼薇买礼物。刚走进商场,迎面撞上了白琴和女儿丽华。
来不及躲闪,女儿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爸,你是来给妈妈买礼物的吗?”
保定被丽华拉着,站在珠宝柜台。白琴穿得很素,丝质品衬托着她白皙的脸,更显得高贵。当初保定爱上她,是被她淡雅的气质吸引,可是现在这种淡雅让他很倒胃口。就好像每天吃素,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遇到幼薇的时候,他终于确定了,他是肉食动物。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琴突然变得如同素白布,光看着都瘆得慌。相比之下幼薇就有趣多了,她扭动着腰肢俗气地搭讪男人,拙劣的编造出一个为了弟弟上学误入风尘的好姐姐人设。
他喜欢幼薇,是他故意对白琴的深度背叛。不仅是身体出轨,精神出轨,而且是赌气一般,带着对白琴的全部否定。
丽华一直挽着他的手,直到他中途去上厕所,才给幼薇打电话说要晚些去。幼薇电话里立刻炸毛了,她说话很难听,说保定是嫖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幼薇可不是娼妓。
挂断电话,保定又给花店打电话,让他们给幼薇送一束红玫瑰。幼薇生气了,哄哄应该就好了。他们在一起的一年,哄了无数次,只要给她一些物质补偿,很快幼薇就会小鸟依人的伏在他身上。
整个晚餐时间,保定心神不宁。果然,等他好不容易溜出来,幼薇已经走了。
保定吸了一根又一根烟,烟灰抖落一地。他在缭绕的烟雾中咳嗽起来,一开始就停不下来。就好像他对幼薇的瘾。每次和幼薇在床上翻滚的时候,他会想起白琴的脸。与幼薇的放肆不同,白琴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白皙的脸绷着,就是一匹没有纹路的白布。好像保定的机械运动,强烈撞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停止了这种索然无味的游戏。保定的兴奋全部来自对白琴的恨,幼薇越浪荡,他越用力。
最后一根烟燃尽,他想去洗澡睡觉。打开鞋柜,所有的高跟鞋全都不见了。他们在一起之后,他给幼薇买了许多高跟鞋。他喜欢高跟鞋,喜欢看女人白皙的脚脖子露出一点的性感。幼薇也喜欢穿,高跟鞋一上脚,走起路来胸也挺了,屁股也翘了。那股风骚劲儿,真带感。
保定看着空荡荡的鞋柜,记忆中的幼薇突然变得模糊。没有了高跟鞋,幼薇的形象越来越淡化。他突然觉得没意思,顺手把茶几上的玫瑰花带走,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摸了摸兜里的钥匙,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