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奏(一)

<一>

火车站

图源网络

一份拌面和一份冻馄饨,我和她面对面坐着,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南方在飘落叶,北方在降大雪。初冬的列车慢的刚好,哐当哐当的绿皮火车把她一路载到了这个城市。

约好在北广场见面,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30分钟,坐在站前的石凳上瞧着一波一波扛着蛇皮袋,拖着行李箱的人群奔走于往返地中,石凳坐的凉了,起身活动又循着味儿买了一包栗子。距离列车到站时间还有五分钟,不知是不是十一月的上海比往常冷一点,攥着的手出了点冷汗。此之前只见过她的相片,知道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八,长相标致面容清爽人群中应是极好认的。

像是又有一趟列车到站了,又是一大波人群涌向站前广场,恐怕就在这拨人里了。

“嘿,我在这”我惦着脚张着脖子够长了手大声招呼道,可惜声音还是被人潮掩盖住了,想着这样叫喊也不容易听见,不如看看她能不能看到我认出我再说,也不枉我在这冷风里等了这么久。于是顺势又把手插回手袋,从上至下打量起她来。唔,面容虽说不如相片上精致,但好在服饰与妆容搭配的相得益彰,一身灰色呢绒大衣,配上干净恬淡的妆,长发挽成髻扣在后面,系着的围巾像是我在生日时寄送给她的。看上去这才像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嘛,比相片上的有活力多了。

“咦…怎么…”

“干嘛呢,看到我又不叫我?”她把头探到我脸前笑嘻嘻的问我。

在打量她的间隙,竟没发现她已经朝我走过来,愣神的样子一定…感觉真是尴尬呀。不过要真说尴尬可能也就我单方面这样感觉吧?看她像是还很自在的样子。说实在的我没想过我们当真能这样面对面说话,就像现在她的脸离我那么近,即使在嘈杂的人群里也能听见她的呼吸,哦不,那好像是我自己发出的声音,明明早就知道今天会和她见面,当真见到却还是惊讶地难以相信。我那么喜欢的欣赏的每个夜晚都托已思念的女孩子竟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了,羞涩和惊喜外还有点窘迫。

“啊…我没注意,不然先去吃饭吧?”说着伸手去接过她的行李,她避让。

“就几件衣物,不重。你饿了?我倒是不饿,不过先找个地儿坐下说说话也好。”

伸出去的手只得收回作罢,“那就先去等车吧”。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再用心看周围发现天早就暗了下来。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昼短夜长,不过白天要那么久做什么呢,大家不都喜欢夜晚吗。夜晚是用来尽兴的,白天工作,晚上就该搁平了腿享受生活。我自己也是这样,夜晚才是真正属于个人的时间,你可能是躺着听音乐的那种人,或许只是安静的躺着?我不知道。我呢,我应该是会在下班途中去买对蜡烛,回家开瓶红酒的那类人,因为浪漫没处用,只能献给生活,生活才是我的情人。要我说,浪漫属于生活本质的一种表现,不可缺。我虽然不喜欢别人效仿我,但也真心建议过别人,下班后去买对蜡烛,开上瓶红酒,且请试着一个人喝吧。

月亮愈升愈高,是冬天少见的那种明亮清冷的月色,高高的挂在空中,又远又孤单。我俩悠悠的走着,周遭的人群都在急忙快步的赶路,马路牙子上的摊贩也还在不依不饶的叫卖…每个人都自顾自的忙着,没人愿意停下来去感受夜晚。

想起夏目漱石的那句情话“今晚月色很美”,第一次看到这五个字时不由得就想起她,那个时刻正处在提早下班的心情里,看什么都觉得相当美好迷人,想即刻和她分享,用手机录下喷泉洒落的声音、孩童嬉笑打闹的笑声、鸟啭啼鸣声、风啸而过声…甚至连腊梅花香都想立刻让她也闻见。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一定是死心塌地的喜欢上她了。

话扯的远了,回想起来那天的火车站好像很安静但事实好像又不是这样,上海何曾安静过呢,更何况火车站那样的地方,也许我不得不承认那是她在我身旁的缘故。

“冷吗?”

“还好。”

“这儿可真挤。”

“恩。”

“怎么了?”

“没有。”

“总觉得你的话很少,见到我失望了?”

不知是什么让她说了这样的话,可能也确实是我话不多的缘故。我与她结识在网络,认识已有四年,性格爱好早已磨合清楚,喜欢的东西大多相同,对于见地不合的事项都默契的不会提第二次,都是互不相让的那类人,吵起来的结果只是能不欢而散了。四年里也有曾说过要见面的话,可能还是不够勇敢吧,最终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说起来,在同她认识的第五个月时我就悄悄的坐上火车到过她的城市。想见她,所以就来了。在那座北方城市里游离了四五天,去了她所在的社区,吃了她常提的那家日料,随后就买了机票飞回来了。后来想,我可能只是想吃日料了吧。

对于她说的话,我指问我是不是失望了这一类话。其实根本没有失望不失望这一说,我和她这次见面,怎么说呢,是自然而然的,就像很久没见的老朋友那样:你最近要来这边?那我去接你吧。不过促使我和她这次相见的原因还有一个,我上面说过吧,我们有一些共同的爱好,音乐就是其一,不过我没她那么执着罢了。

她告诉我说玉置浩二要来沪开演唱会,问我有没有兴趣。目前的年龄我是没有参加过一场演唱会的,她像是看过许多场,我知道的就有小野丽莎,德永英明,还有salyu,她极爱去到这样的场合。说起来她也算是我的音乐启蒙,以往在音乐上我不如现在挑剔,也未在音乐里花过一分钱,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花了钱就是好的,你肯定能理解这样的感受吧?就像身处田园,手边有一棵橘子树,只消你伸长胳膊一摘就可尝到,清甜可口心情也舒爽,但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管怎么说,为音乐消费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我无法回答她向我提的问题,她应该是能理解我心中所想的吧?即使我什么都不说,我们看中的不就是互相的这种默契感吗。可假使我们真的都不愿意再通过语言或者说无时无刻都认为不再有语言的必要性,那么彼此的存在恐怕会成为一件非常无趣的事。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不过现在许多年轻孩子们都喜欢说语言无意义,生活无意义,存在无意义这样的话,说这样话的孩子们是否都处在一个青春期的状态呢?啊,真是羡慕呢。想在我那个年代时我也是这样,总觉得世间烦恼太多,生活太苦闷,可年轻时又懂得什么呢?不过什么都不懂得才是最好嘛,年轻的我们还是得好好生活呀。好像有些时候显得太啰嗦了,该讲话时总是闷着,不必讲话时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姿态又端了上来,恋爱中的你们也是这样感慨颇多吗,如果是的话这世上得再增加多少写爱情小说的人呀。

我做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啊?噢,不至于,我只是在想以前的事,那会我们还不认识,几年一恍惚竟然就这样要好,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是这样,原来你也会这么想,我也常常试探着去思考,人与人的相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看就像现在这路上,你行走的每一秒身边都会有几个陌生同你擦肩而过,但真正意义上的交集却一个都没有,但在网络上就不一样了,比如…”

她故意拖重话尾让我接道:“比如我们?”

“你猜”她嬉笑的把手挽进我的胳膊,我和她的距离比上一秒又近了一分。

网络的存在舍去其他大意义,如时代的前进,媒体的多样等等这些,对我和她那样的人来说,恐怕真的是相当奇妙的平台了。我和她都热衷在网络上结交朋友,混迹于各大论坛站点博客里,讨论的无非是音乐电影写作这类大同小异的话题,之所以能够彼此的相互吸引除去这些共同爱好,多半也是因为我俩的爱情观大体相同。她说她不会生孩子,不会在30岁以前结婚,我说我也是。但如果真的遇到那种,喜欢到想给他生孩子的男性你要怎么办呢?我这样问她。不可能,她说。

网络和生活相比较,总觉得网络交友更有效率,单是以电脑做媒介就仿佛进入另一个次元,人与人的灵魂在对话,透明又模糊,透明的是对话方式,模糊的是对方的动作形态,而生活里面人们早就懂得如何教表情做出不合心意的样子,让你看不出真假。你说是灵魂合拍后再接受肉体容易还是先看清楚肉体样貌再了解灵魂容易呢?不管怎样,我和她都是前者。

公车站台在站前广场的右侧,走近的时候,看到人多的快要堆起来了,我问她“要不我们打车吧?”

“不,我要慢慢的来,慢慢的等,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慢慢的”

“难不成这样时间就真能慢下来?”

“拜托,羊君,你多少也有趣点儿。”

“我要有趣做什么,我觉得还是无趣的好,有趣的人总会被人投已期待,希望他能够再有趣点,其实他们不知道有趣起来也是很累的。”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但世界上也不乏有趣的人,有趣很重要,不专注世俗的划分,标准,不做刻板陈旧的事,有趣的人会给你无限的惊喜,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效应。而无趣的人,总是把自己条条框框,板着脸完美的活着,没错,他所有的都相当完美,相当应景的在一个框里一丝不苟的存在着,但这和那只坐在井底的青蛙实质上有多大区别呢?”

“莫不是在骂我?”

“或许。”

我本想说我不介意她这样评价我,但我要忠于自己的心。我知道我不能辩解,辩解是错的,人千万不能为自己辩解,一旦为了别人误以为的什么而替自己不值去说几句的时候,记住,千万别。只要开口,你就陷入这些人的圈套里了,千万别。有人恶意评论我的时候,当做没有听见,假装不知道他说的是我。但一到某种时刻,这种怨恨蓄积久了,我就不行了。我臆想着自己与那人对视,我目无表情,他含怒而瞪,他为我的无动而衷发狂,我为他的发狂而欣喜。在这臆想的更深一层,是我抓着那人的头发拼命往墙上撞,封住他的嘴巴,但不去绑住他的手,我要他和我抵抗,要他用手再和我搏斗,要他知道我是赢的。但都是臆想,事实上我什么都不会做,世界上应该要充满理解与和平。

有人说我性格内向,有人说我性格活泼。我自己不太在意这个,我知道实际上我是个有趣的人,而你们每个人都无聊透了。

……

我也错了,这世界上不应该有理解,是我太乐观主义了,以为有理解就会有和平。试图理解才是这些矛盾的源头,正因为两个人为了相互理解,为了寻找共鸣,而由共鸣中产生分歧,因此才有的争论的矛头。所有的和平都基于在不关心上,没人在乎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因而就不会有什么分歧,也不会想要去明白,自然世界才会是和平的。

……

是不是显得太刻薄了?我无意这样去反驳她,但正如我所说,有时候蓄积久了我就不行了,管他是谁我总要把自己心里所想表达出来,但也不免会出现再次让人误解的局面。所以我只是想想而已,并无多言。

愈发冷了起来,风也更大了点,我们的身体都在发抖,我试探着把手绕到她的腰后想要搂她,不知她是有意无意,完全没给我这样的机会。942路来了,说是井然有序其实一窝蜂全都挤在前头想要占个好座,也有不少老妇人直接从后门挤上车,看样子得个座的机会是完全没有,但也不至……

“上吗?”她皱眉。

“不上吗?”我反问。

“距离吃饭的地方远吗?”

“额…总之不算近。”

“那就走走吧,到哪算哪,不过,你可还有烟?”

我摇头“等你的时候刚抽完最后一支,不过,烟虽然没有,喏,栗子倒还有一大半,来几颗?”

她小声哼哼了几声,撇过头去张望便利店。

“走吧,往那条路走,路上应该会有店铺的”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伸手指向人群的另一边对她说。

“喂,我说,烟这东西多少试着戒戒,总归不是什么好的”

“同是天涯抽烟人,何苦折磨我?”

“女孩子抽烟多少有点不好,不是我搞歧视,健康问题还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前面。”

“哼哼,活那么久干什么?意外是常有的事,现在我在你跟前,没准下一秒我就去了生的另一面。”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说的确实不错,我也认同她的观点,及时行乐一直是我俩奉行的原则之一。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又觉得过分夸张了,难道果真是因为如今有了爱人的缘故?想不到也开始关注健康担心死亡了,原来爱就是这么束缚人的。说真的,我实在忍受不了死亡,我是说…你们都不要死,死什么的让我来承担就可以了。可想到等我死后,我也只会变为谁手里的一个小盒子,我也就不敢谈死亡了。但我正年轻着,我还可以再年轻十岁,十五岁,也许再过二十年我就不年轻了,但此刻我是年轻的,年轻着的我该是桀骜不驯,充满活力的,不去听什么深谙如世的道理,人生经验都是活出来的,我将有我自己的经验。死亡是必定的,畏惧是无用的。

见我没有回话,她怕是以为我生气了,把原本被她挽着的胳膊往她那边拽的更近了,像是在宣布我这只胳膊是她的一样。

在拐了三个角之后,面前终于出现了一家便利店,我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包红双喜和一瓶水。

接过水,拧开盖子咽了几口,倚在门边低头看她娴熟拆烟点火的样子:漂亮的指间夹着细长的烟,往口里送去,点火,两颊的腮帮子一点点往里凹陷,几秒后烟又徐徐吐出来。随之,闭着的双眼也缓缓睁开,瘾算是过了,她把余下的半支烟递过我,我接来,上面还残留着口红印,再抬眼看她,她又恢复了活力,满脸堆着笑容,连眼睛都在笑一样。我想,她真是好看的特别,而后猛吸了一口烟,丢在地上碾灭。

这边离火车站只有几条街,却像是隔了一个天地,现在是周五的晚上9点,街面上已经充斥着一股周六的味道。火车站依旧人多嘈杂,而这里除了偶有奔驰而过的汽车和三两的人群,恐怕就只剩下我们还在寒冷的夜里行走了。

“再和我说说话。”

“说点什么呢?”

“未来,死亡,生命,随便什么,不要像刚刚那样什么都不说自顾自的走就行。”

……

“你想过我们分开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为什么?”

“总不至于真去相信什么天长地久吧。”听我说这话,她也笑了,多少有点嘲笑爱情的意思。

“说说,你想象里的我们是怎么分开的。”

“非说不可?”

“非说不可。”

“好吧,是这样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两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就等着谁跳出来先爆发,有天晚上面对着吃饭,你问了我一句什么,我没说话,随后拍了桌子,扔掉了手里的筷子,摔上了房门。其实我手里是端着碗的,但我是放下了碗再扔的筷子。一般来说不管多生气我都不会去砸易碎的,难以修复的东西。我知道我的情绪是一时的,我不能造成太难堪的局面,不能把事情变得无法挽回。并且当时我是处在被动生气的一方,是应该被人哄的那一方。假如我摔了碗,砸了玻璃,那么场面就失控了。当情绪留下了痕迹,在事后双方就很难当做没有发生过,原本无辜的被动者也蒙上了一层错,等到冷静下去我势必又要为这层错而愧疚。于是索性我不再留下有痕迹的现场,我要像蓄谋已久的人,像一出剧的幕后人,把这场吵架的戏导的漂亮,情节走势不能出偏差。所以我先放下了碗,再把筷子扔了出去。”

“然后呢?”她抓着我的手,来回摇晃着问。

“你很聪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这样,你从来都能看透我自作聪明的主张还有小心思。所以你并没搭理我,就好像你被我拒之门外,但门里的东西也并不吸引你一样。总之我很受伤。这就是我想的我们分开的场景。”

“就这么简单?”

“嗯。”

她不再问了。夜色凄迷,月亮也从一边爬到另一边了,风像具有穿透力一样从外套穿进毛衣穿进秋衣再穿进骨子里,我猛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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