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往因为心情不好,关注不到身边的一些小乐趣。
早上我在厨房煮咖啡的时候,无意中往窗外一望,晨光照亮了对面半栋楼。这在之前是看不到的,入秋之后再深秋,阳光斜了又斜,才能照彻北楼。况且前几日阴雨连绵,整个人又湿又冷,突然看到这橘黄色的晨光,心里顿时又干爽又暖和了。
有一年我因朋友介绍去长岛(在烟台)工作,冬天那里真够冷清的,我朋友说下雪时候很美。糟糕的是我只遇到干冷,还呼呼刮风,雪没见着,寂寞倒是如雪。
往事越千年,这里屈死过多少“梁山好汉”,时间足够久连灵魂也会风化消散,于是这里只剩干干净净的寂寞。
我坚持了半个月就夹着尾巴逃走了,走的那天站在轮渡上,甚至有种越狱成功的畅快。走吧走吧,冬天的雪没来眷顾我,夏天的热闹我也不想看了,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没有随处扎根的定力。
我在那一天的日记里写道:“世间终是好人多!感谢蓬莱车站对面兰州拉面一家的热情帮助!善良的回族小姑娘,你的微笑像太阳!”。想来是获得了陌生人的善意,这是日渐稀少的珍贵之物。
又有一年我骑车去十公里外的同学家玩,同去的还有几个,我们都还在上小学。他家养鱼,临水而居,是个风光很好的村子,也是个穷村子。我们去钓鱼,抓淡水虾,带回来的收获他的父母都做成了菜,尽心力招待了我们。
有一天我决定离家出走,又不敢走太远,便躲在自家门楼上的秸秆堆后面,偷偷观察父母的反应。他们直到傍晚才发现我的不在,父亲说,儿子去哪了?母亲说,出去玩疯了吧,一天没着家。
我出去找找?
不用,饿了就回来吃饭了。
于是我妈就做饭。等饭熟的香味飘来,睡了好几觉的我,就悄悄溜下来,没事人一样吃饭去了。爸妈也没有说我,我当时很沮丧,决定再也不做这种没意义的蠢事了。
现在想来,我怀疑他们早就知道我在上面,话也是说给我听的,这一点我从回忆里他们鬼祟的神态能看出来。
我的初恋高中辍学,暑假我去她工作的地方看她,一个到处都是灰尘的地方,高架和川流的车让我不知所措。拥抱是香香的软软的,蹭到我脸上的眼泪却是热热的,被心疼着的人,往往会弄疼别人的心。
她说相邻工位的阿姨用跟我一样的肥皂,每次闻见了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