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发现简书这个写作平台,很是欣慰,许多年的写作梦想也蠢蠢欲动,要写的东西太多,纷繁杂乱,随便找一个话题作为开始。
我们是一群为了孩子栖息在两个城市的家长们,我们居住在小县城,因为乡村小学停办,大量的农村孩子涌到县城小学读书,这是一群留守儿童,父母去北上广打工,爷爷奶奶就在县城租了房子陪读。这似乎成了一种大家司空见惯的社会现象。当县城最好的小学一个班达到100个以上的学生的时候,我们只好出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省城上学。做出这种选择是万般无奈,从经济与时间管理的角度来说,于我们是种巨大的挑战。你付出了全部,不一定就有对等的回报,这样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是需要绝对强大。
故事就这样发生了,这个题材似乎很少有人涉及,因为个中的辛酸苦辣,不是当事人未必能够理解。
我就是这群人中的十分渺小的一个。
我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婆婆还年轻,孩子的吃喝拉撒都是婆婆管理,我忙着挣钱养家,尽管陪在孩子身边,我还是错过了孩子成长的许多细节,颇为遗憾!当我决定再要一个孩子的时候,是想着好好的做母亲,见证孩子的成长。想要倾其所有给孩子一个相对好点的学习平台,因为我们知道,自己的事业再辉煌,一切皆如浮云,如果孩子培养不好,晚景难免凄凉。
我们在省城买了房子,把孩子户口迁到省城,房子装修好,孩子也该上小学了。我们事业都在县城,为了孩子的学业有一个坚实的经济后盾,我们还得工作。当然有太多的家长选择陪读,这就不是我所要描述的群体了。我的孩子读的是寄宿学校,每周五下午2点接崽,周日6点返校,在经历一年级的单打独斗之后,遇见了两个同行,愉快的结为同盟,一起拼车同往返。因为相同的经历与体验,彼此惺惺相惜,风雨同舟,相扶相持……5年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年级入校时哭着喊妈妈的孩子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个子蹭蹭的跟妈妈一样高了。这个毛头小子马上面对的是小升初的竞争。
此刻的我,坐在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农机店里感慨万千,店外飘着丝丝缕缕的秋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学校里的孩子会记得添衣保暖吗?还会跟小时一样调皮,专门寻找有水的坑去踩吗?每一个星期帮儿子洗衣服的时候,总会从兜里掏出各种各样的小玩具,最近似乎玩具越来越少,心里有些许留念,当孩子不再关注小玩具,渐渐有了他自己的思想,我的孩子也渐渐长大了。这是我们渴盼的,却也是心里最为抵触的,好想时光停留,父母不再老去,孩子依然乳臭未干,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就是这种愿望吧。
房子是有记忆的,当整理房间,看到孩子小时候的一物一什,心可以软化成水,瞬间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原来孩子给予我们的更甚于我们赋予孩子的。过程的美好不是用荣华富贵可以衡量的,荣华富贵乃过眼烟云,只有与孩子的亲情才可以天老地荒。物件可以记录一切。儿子用过的每一本琴谱记录了他从简单的五线谱到复杂的十级琴谱,从枯糙重复的沉闷,到走上舞台恣意飞扬演绎音乐的自信;儿子的日记本记录了他从简单的看图说话到洋洋洒洒创作杯金奖;儿子的奥数书记录了儿子从简单的等差数列到复杂的工程行程到排列组合;儿子的跳绳记录了他从不会跳到跳绳高手,我们曾经历过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痛苦和喜悦!我留下了儿子的涂鸦也保存了他竞赛获金奖的作品,我见证了儿子的书写从青涩到有了点点笔锋,欣喜孩子所有的点点进步,孩子让我的母性熠熠生辉,我是该怎样的感谢我的孩子,是上苍对我怎样的厚爱,让我做了母亲。
突然就想到了上个星期,儿子对我欲言又止,满脸羞涩,妈妈说,有什么事情就说,没必要吞吞吐吐,他正准备洗澡,把衣服用两只胳膊撑着脱了一半,正好可以挡住自己的腼腆,11岁的男孩还不知道在妈妈面前害羞,可以毫无遮拦的在妈妈面前走来走去,他说他不想到学校去学奥数了,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教学,班上有几个孩子想到他那里学奥数,他很难为情,知道妈妈会反对,但是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了辩解:要教会同学奥数,首先自己要吃透知识点,再组织语言,对自己也是一种锻炼云云。妈妈很矛盾,深深的看了孩子几眼,最后还是拒绝了,因为儿子马上要小升初考试,放弃学校的奥数学习,老师也会有不同意见的,儿子很失望,妈妈知道要尊重孩子的选择,可是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似乎不能够答应他。这只是孩子成长中的诸多细节中的一点,因为疏于笔耕,我依然在错过。
儿子参加了第一堂小升初考试,等到发布消息的时候,看到群里喜报连连,却没有孩子的,我的心沉到了水底,我知道孩子还没有做好准备,当接到喜讯时,居然没有太多的喜悦,还在纠结不是实验班。一个上午,我的心沉沉浮浮,喜忧参半。
在后续的写作中,我会把成长中的记忆渐渐重拾起来,11年的时光眨眼而过,人生有几个11年呢?人生有三个时刻,读书,带孩子,从容老去,我就好好做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