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篇〕谜雾清晨(一)——冷淡的电话声〔2015.7.25_11.49〕

黎明破晓时,山道间伴随着敲锣打鼓,天空显得格外沧桑,昨晚的雨珠还在树枝间滴落,伊家人抬着棺木在山间走着,此时的盛赐生也忍不住,默默地哭了出来。

这是一个山村里的故事。

自幼失去父母的盛赐生被他的养父袁兑拉扯长大,盛赐生从小就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在他的心中养父才是他唯一的家人。袁兑是个单身汉子,从小一直读书,他的父母砸锅卖铁就是为了供应他上的起大学,结果一事无成,最后落得个遗憾终生,在袁兑的心中虽然自己一生无妻,但在自己的中年从他表兄那领养来了一个孩子也算件开心的事,他表兄姓盛,又感谢上天赐于他一条新生命,于是就给他起了个名叫盛赐生。赐生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小伙子,也很懂事,虽然养父一直惯着自己,但自己从来不淘气,因为他明白家里在村上并不富裕,衣食有的时候都成了难题。赐生很爱学习,每次清晨都悄悄的跑到山村里的一所小学窗前旁听,他心中一直想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家庭供不起书费,他只能自学;每次老师在教室里拿着粉刺在黑板上出题请同学回答问题时,赐生总是在窗边默默的举手,每当老师宣布的答案和自己的相同时,他的嘴边总是洋溢着笑容。

“你是,谁呀?”一个小女孩拉着另个小男孩来到赐生的旁边结巴的问着;那个小女孩名字叫伊步琪,拉着的小男孩是她的弟弟,名字叫伊步旺。

“我,你在说我吗?我叫,我叫盛赐生,繁盛的盛,赐予的赐,花生的生”赐生脸红着回答道;对赐生而言,这是第一次与同年龄的孩子接触,他很开心有这么个不嫌弃他贫穷的小姑娘和他说话。

“盛赐生啊,你好呀,我叫伊步琪,他是我弟弟叫伊步旺。”步琪礼貌的回答着。

就在此时步琪的父亲来接他们,他两姐弟向赐生挥了挥手便离开了。赐生很开心,回到家中还把这件事叙述给养父袁兑听;袁兑也为此感到欣慰,内心却透出阵阵针刺般的疼痛,他觉得对不起赐生,没有让他过着平常孩子的生活,想到这里,泪水渐渐的落了下来。赐生吃过晚饭回到了床上,看到养父那一滴滴的泪水,自己也明白,他发誓,将来一定要有所成就。

伴随着赐生、步琪、步旺他们的长大,转眼也过去了八年。赐生在这八年里时不时的会去学园里找步琪讨论学习问题,他两的关系也在这十年里渐渐的好了起来;赐生的行为感动了那所初中,最终以乡里第一报考上了市中的一所高中,步琪也同样被录取了。他两很开心,赐生也很感激村里人为他读书捐了点钱,这样他可以安心的读书了;就这样赐生告别了养父袁兑和步琪来到了市中学校。

“步琪,跟紧我,不然丢了,这城市好大。”赐生第一次进城看到这么繁华的地方,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转身回头的伊步琪连声答了一句嗯,便笑笑跑到赐生旁边了,对伊步琪而言,进城已经不足为奇了,但当自己看到赐生那惊慌失措的表情,便配合了一下,其实自己心里也想拉近与赐生的距离。

赐生和步琪来到学校后,和其他同学一样整理好自己的宿舍便下了楼,他两相约今晚一起下来吃个饭,梳理好头发后,伊步琪便准备和刚认识的室友诗沃媛告别,可是诗沃媛紧依不饶非要和伊步琪一起,无奈的伊步琪只能带着娇小可爱的诗沃媛一同见赐生,她俩一边走路,伊步琪一边介绍了盛赐生和她的事情,并顺带了一句,她和赐生如同兄妹一样。第一见到赐生的诗沃媛就怦然心动了,她在城里呆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容貌虽算不上万人迷,可是也属于人见人爱的那种,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憨厚帅气的小伙子,赐生在沃媛的眼中似乎骨子里就透露着一种气质。

“你好,我叫诗沃媛,是你同学的室友,很高兴见到你!”诗沃媛掩盖住心中那份娇羞将手伸了出去。赐生看了看伊步琪,尴尬的和诗沃媛握了握手。就这样他们三个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后,诗沃媛一瞬间把单给买了,落得赐生和步琪两人有些尴尬,在回学校的途中他们三人开心的畅谈着,但是话语里坚定着一个观点,赐生和步琪如同亲兄妹,这让诗沃媛很放心,可是,深层里赐生和步琪是互相有好感的。

他们三个一直和睦的相处着,直至一天晚上。这天晚上步琪告诉赐生要待在图书馆复习一下便和赐生告别了,赐生由于今天辅导老师的请假,他们也没什么事情。赐生一个人在校园逛着,来着有几个月了,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像今天这样安心欣赏着,他独自一人走在操场上,仰望着星空,他第一次感觉校园好美好美。

“放开!放开我好吗?好痛的。”一个熟悉的话语声从赐生耳边穿过。赐生立马回过神朝着那人走去。

“同学,你们干嘛的?欺负一个女同学干嘛?”赐生微带怒气说了一句,此时赐生一把将诗沃媛拉了回来。

“哦?你小子是谁,怎么管起我两?”那个男生反声问到。赐生看了看诗沃媛水汪汪的大眼睛,二话不说一拳将他卧倒在地。

“不是这样的,赐生,你误会了,他是”话音未落,那男生反声一拳直接将赐生打晕在地。

“赐生!没事吧?喂,喂”诗沃媛转头大声对那位男生说道;

“哥!你干嘛下这么狠的手?他只是怕有人欺负我才出手的,你干嘛啊?”

她的哥哥没说什么,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也怨不得赐生,谁看了那水汪汪大眼睛委屈着盯着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她哥是跆拳道黑带的,打不过对赐生来说也很正常,就这样,诗沃媛找了几位同学把赐生送进校医务,那晚诗沃媛是陪着赐生的,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诗沃媛家里有钱有势,对于诗沃媛想做什么,学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晚诗沃媛没有回寝室,伊步琪也有些担心,但宿管说诗沃媛有事,步琪也没有多问什么。

第二天清晨,赐生醒了,眼睛微微张开却发现诗沃媛拉着自己的手爬在床上睡着了;这让赐生有些尴尬,究竟叫醒她,还是就这样等着她醒过来,赐生默默的选择了第二种;过了一会医生来了,诗沃媛也慢慢的醒了过来,看了看正在对她微笑的赐生,急忙把手松开了;尴尬的她脸色有点泛红。医生说赐生没有什么大碍便让他两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沃媛告诉了赐生那个男生是她的亲哥哥,昨晚也是因为爸妈让她回去,自己却死活不肯而闹出的局面;她向赐生表示道歉,赐生也表示理解,也并未责怪她哥哥,毕竟出手在前的是自己。他两谈了一会便离开了彼此,可是他两一夜医务室的守护在校园里纷纷传开。

当伊步琪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跑到赐生班里问他有没有事,赐生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这时步琪才缓了口气,赐生很开心步琪这么担心自己,但自己也同时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他两聊了一会,伊步琪才点了点头离开了。这时,赐生的同桌向忠坂对调侃道;

“赐生,你怎么这么有女人缘,前一个校花诗沃媛,后跟洁雅美丽典型淑女版的伊步琪,你是准备气死你哥们我啊?”

“你瞎说什么呢,我和诗沃媛、伊步琪他们的关系很正常好吧,她们关心我也很正常,哪有那种关系啊?”赐生一边解释,一边摇头对向忠坂说。

“你个书呆子,死脑筋,不和你说了,要上课了。”向忠坂说完,转身喊了一声起立。

其实赐生明白,可是自己是喜欢着步琪的,而沃媛是他来这个学校对他最好的,而且她俩是室友,赐生并不想那样做,毕竟自己也想有所作为,想让自己的养父袁兑过上好日子,想到这里赐生的心似乎平静了许多。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高三,这是赐生最重要的一年,而伊步琪的弟弟刚好今年也参考到这所高中,今天刚好是高一新生开学,步琪邀请赐生和诗沃媛一起来为伊步旺祝贺,赐生也顺便邀请他的好哥们向忠坂一块,表面上是邀请他,实质是想向诗沃媛介绍向忠坂,因为赐生很怕,很怕在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会里,诗沃媛向自己表白。他们五个一块来到一家诗沃媛早已定好的餐厅,当然诗沃媛已经提前买单了;诗沃媛很懂事,因为她明白他们三个都是从山村里来的,家里并不富裕,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愿意率先作为表率的,更何况自己也想为心爱着的他节省点;他们五个开心的吃着饭,就在此时,向忠坂醉醺醺的说了一句;

“赐生,不知道是步琪还是沃媛会做你女朋友,哥们我,真的好羡慕你!”

话音刚落,当中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赐生真的很尴尬,他最怕的事情被向忠坂提了出来,本来今天想为忠坂介绍的,结果弄巧成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诗沃媛有些惊讶,她并没有想到向忠坂会把伊步琪也提上,如果,如果赐生没有选择自己,自己该怎么办;伊步琪眼里似乎已经湿了,她一直想知道这个答案,哪怕最终的答案不是自己,自己也心甘情愿。

“我,我”赐生真的很难开口,难道自己真的要说自己喜欢伊步琪?

“今天是庆祝我开学的,各位哥哥姐姐们就别说这些事了。”伊步旺看了看大家,然后尴尬的笑着对大家说。

“嗯,是呀,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这干嘛。”诗沃媛连忙接过来说。

就这样,这一天就过去了,可是向忠坂的那个问题却烙在每个人的心中。他们五个一直和睦的相处着直到赐生毕业典礼的那天……

那天,赐生,步琪,沃媛,忠坂,当然还有步旺参加了毕业典礼,五人相互看着对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就这样五人默默的离开,彼此一方,想到这里诗沃媛水汪汪的眼圈直冒着水珠子,让人看了心疼。

“沃媛,别哭,我们还会见面的,又不是生死离别。”步琪安慰着诗沃媛说道,然后转身对他们三个使了使颜色。

“就是,就是,又不是生死离别,别哭,沃媛姐。”步旺看了看姐姐的眼色立马站出来说了一句。

“是哈,瞧咱们校花哭的,都让人心疼的,别哭了,打不了下次哥们我答应你,每年都再聚餐一次,绝不食言!”向忠坂笑着说道。

说道这里,也不知怎么的,赐生,沃媛,步琪心里有些难受。

转眼来到晚上,他们五个相约一起聚餐,地点诗沃媛已经选好了。赐生提前陪步琪去买点东西,并且转告步旺先去找忠坂哥哥,让他带你一起去找沃媛姐,他和步琪随后就到。

时间就这么滴答滴答的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步琪,东西买好了吗?买好的话,我们先去沃媛家找她。”赐生小声的问着步琪。步琪表示已经买好了,他们两便趁黑赶去沃媛家的路上;就在此时,步旺已经找到忠坂一起去沃媛那。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淌着,显的那么不情愿;风刮着落叶,整片天空只听得见嗖嗖的声音。

“叔叔阿姨好,请问沃媛呢?”步琪面带微笑向他们问道。沃媛父母对他们说沃媛已经早早的离开,说有两个男孩子已经和他走了;步琪和赐生猜测应该他们三个提前去了聚餐地点,便离开了。他两一直走着走着,一直走到一条黑巷子。

风显得那么的冷,让人直打哆嗦。突然一声尖叫,步琪倒了下去,赐生看到这个场景也差点晕了过去,赐生急忙打了110,120后,一步一步向诗沃媛走去。

“沃媛,沃媛!醒醒!!”看着惊慌失措一声不吭的诗沃媛,赐生大声吼道;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步旺鲜血淋漓?还有……那个,被截肢只剩下头的……该不是?呵呵,别逗我了,怎么可能嘛,别逗我!你就是说话啊!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赐生发了疯的问,可是沃媛一声不吭。直到警察和救护员赶到现场后,这一天才慢慢的平复下去……

“喂,是爸爸啊,嗯,是我步琪,那个弟弟死了,步旺死了,嗯,就这样挂了……”

山道间敲锣打鼓声并未消停,伊家人抬着棺木向山的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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