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武汉之行兼寄所为之人

没有山,平原总显得单调,可是我仅仅是看到表面而已。只要有了人,有了生活,一切便都意义非凡。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完全可以拒绝我。或许你已经表明,但是我太笨,不死心。我已经走到这么近的距离上了,还是不能和你说话,不能见你,真是为难你了。你会哭吗?我以为自己会,但是我没有。

你说五一已经有约,我怕错过这个春天,所以这一次就算作放肆吧。我就是想见你,我不要你不接我电话,我不要见你都需要作请求,我不要自己没有勇气。所以我来了。

我不是来追求你,也不是要弄清楚为什么你不再和我说话,为什么你说怕见我。我就是来见你,像曾经的见面一样,因为我认识你,认识了已经很多年。

我不会做任何为难你的事,除了想要求你见我。我知道你也许很纠结,很纠结,但我已经来了,就像上一次我到火车站一样,不给你任何准备的时间。但我已经来了,你我就再不是相隔山岳,不是相隔千里。我却自己来打破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诺言。

我一再审视自己,今生最乐于孤独。所以我不会纠缠你,我只会空想缥缈的爱情,但愿以后不会了。假如你讨厌,你腻了我,我改正。我一直祝你幸福,所以请允许我残忍地和你做了断,但我一直祝福你,只要想起你的时候。

我把给你说过的围巾带来了,因为属于你。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因为属于你。

你以后一定要选一个敢于给你承诺的好人,虽然不是所有承诺都可以实现,但证明他至少敢于对你负责。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给任何人承诺,包括我自己也常常失信于我。但我更希望你一直是曾经我认识的那个女子,你不是依靠的别人,你是那么顽强的依靠着自己。但我不是要你做女强人,因为我希望你幸福,因为我只是看到过许多女人的悲剧。

来的路上我莫名地感动极了。我看见四月的青山秀岭,看见茂林和山花烂漫,我看见山川河流之主,我看见我的来处和归处。我便不再为你是否会见我的事发愁了。燕子说她终于搞清楚我们本不必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她本就是个嬗变的人。我想这话她怎么从我心里偷了去,却原来我和她都曾为搞清楚自己而苦不堪言。

今天的天气不好,乱逛了学校,映象最深的就是那些高大的法国梧桐了。乱逛就逛到了东湖,出的是凌波门。那一刻我以为见到了海,风大雨大,波涛澎湃。我又冷又怕地走上湖中没有护栏的窄廊道,但我克服了恐惧,有一刻我忽然好想葬身水中,就像死去的鱼。面对水,我是渺小而又汹涌地;面对树,我是冷静而又深沉地;面对着大自然,我感到自己的平凡而又珍贵,脆弱而又坚强;面对着不可面对的你,我却不知如何深思。

怕打扰你,怕伤你心,怕你误会,怕连曾经的你都失去,然而你我所不愿的大概我都已经把它们摆到了我们面前。而这大概就是冲动吧。

下午出去先买了一个红色帽子,实在是太冷了,我喜欢鲜艳的色彩。又去逛东湖,然后又逛校园。看见一个流浪者,看见一只流浪狗,不知为什么,我很同情他们,我好想同他们交谈交谈,为何会走到这步境地?可是我又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看。

那位流浪者坐在一棵树下,撑着破雨伞,身披塑料膜,周围堆着他捡拾的垃圾。我没看见他的面孔,除了他抽了一支烟,几乎都没动过。此刻他还有心吗,若有的话我好想知道他在想着什么。那只流浪狗,大雨中,它的眼神充满了委屈,畏惧,它似乎受了伤。它小心翼翼地带着请求似的目光请求每个它经过的人允许它通过,最后走到一块草地上平静地蜷曲起来,任大雨落在它的身上。

我想有一天我可能会成为那样子,所以我才总是同情可怜这些惨淡的事物。我想知道为何会那样,也许无法避免,但至少我可以做好准备平静地接受。都是生命呐,何以孤独到如此地步。

对了,我还忘了雨中的那些种花人,一身的泥巴,我的手冷得都快抓不住手机照相了。我应该谢谢他们,这种情感不能说出,只能怀在心里。其实大家都各司其职地在社会中扮演着一角,只要是诚诚恳恳劳动着的我都应该感谢他们。劳动是幸福的源泉,这句话证明了上天的公平。像我这样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地是毫无意义的呻吟,于幸福一点益处没有。

陈老师说,做眼前你该做的事,你不亏欠任何人,你想做的就去做好了,但不要心急,一步一步来。三毛说的,做你想做的,并不会饿死人。燕子也像悟到了什么似的,她说眼前的事应该做好。

你说你不想再读下去了,你现在应该有什么想法了吧,你看你都在考教师资格证了!祝福你,只要想到你的时候都祝福你。

我有很多次旅行,都是因为你,可结局都不是你。昨晚我快要到西门口的时候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可是现在我即将安静地沉睡。梦里的世界不是你,不是别人,一大清早醒来什么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

明天就回去了。我又给了自己一次旅行。生命不会很长,尤其是那些敏感的心,所以尽量归于平静,多少给这世间积攒点美好。没有什么是无法接受的,所谓的绝对都相对着,专注于自己所喜好所梦想的事物,生死也就不知不觉了,并且还乐在其中。


我还想着去大海听听大海的涛声。

20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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