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春天
2019.2
特殊时期,一直蜗居在家,不曾亲身感受春已至。今早去田里找春天。
行至村东口,儿时发电站的闸与桥之间的大方口不见了,是带着几棵小草无精打采的黄土。我心头一惊马上抬头看电站,是矮矮的土堆(前几年村上唱戏的台子,如今不用了),土堆下是低低洼洼的零星散步着绿草的洼地和安在洼地的矮房子。记忆中的发电站是何等壮观啊,水闸连着大渠,威武的立在村东头,渠里的水从闸口一泻而下,日夜哗哗哗。冲到下方的桥底,溅起大,大的水花。水小时变成几条清带依渠底而下进入桥底。桥底是儿时的水帘洞,进入桥底光线马上暗了下来,脚往下一滑进入到桥下的池子里,里边可是我们每个孩子捉鱼捉虾的好所在。水没过腿肚,我们深一脚浅一角的踩着水底的石头在水里追鱼追虾,有时两腿用满力蹚水,把桥底的水搅得浑浊不堪,逼鱼虾现身,没有收获便等水慢慢变清,鱼虾自己游出水面,用手去捧,去扣。从桥洞这头追到那头,桥下又动起来了。渠里永远有流不完的水,有大雨后浑浊的黄水,更多时侯是清可见底的婉约前行。渠两侧绿草铺开,上面点缀着紫色、黄色、白色……的小花。。渠深离地面高,随便渠边一割就是一布或一大篮牛草。如今放眼看无非是一个浅沟,老态龙钟的躺在那里,历经苍桑,年轻时的模样消失在岁月的流里。
继续沿着水泥道向东前行,没有漫无边际的麦田映入眼帘,不免有些失望,加快步伐走过庙门,跨过程赵水泥道行至一级地的桥上,渠浅而脏,里面是污水,和村民扔的费旧衣裤。水草丰美,岸儿上也不见芦苇根固执的盘在那里,芦花过人头随风飘荡也是多年不见了吧!一个被村民遗弃的老人,再向前,南边渠底中央位置栽了一行树已有碗口粗,北边渠底也跟着种起来,整个渠底被刮分了。走过南边的树地,视线开了,一眼看到公路,车辆从国道上疾驰而过,远山微露。
这是我生活几十年的地方呢?年过四十,我咋就不认识你了呢?
公路上不应是杨树成排,挡了山隐了车吗?晚些时侯,抽嫩牙,出绿叶,铺满树,一天一换衣服的节奏吗?两边往中央倾,搭成人字棚。过些时日,绿龙长驱,悠然前行。
收回视线,不应是绿的洋(麦田)、黄的花,一眼与天连接,中无杂物吗?且看今朝,渠南树苗细密挡了视线,靠着的东侧一块麦苗,再向东不是小时侯,杂草疯长野花肆放,牛羊悠哉的那块荒地吗?如今不荒了,是麦田。再看渠北,黑网围起来的庞然大物是香菇园,白着没种立了杆子的即将是香菇园,诸侯争霸各居一方,谁愿种啥谁种啥。
行至最东的桥,未到先止步,看到桥下几只白色的小东西在桥下的黄水里游。好一抹亮丽!
远远看着它们,真想走近看看,却发现已进入村上嫂子家拦起的香菇园里。最后忍不住还是走了进去。
它们漂在黄色的水里,顺着水面亳不费力的往前游,看清了有鸭子也有鹅。它们好轻松啊,我一直在想,它们怎么就游走了,浑身看不出一点用力的迹象,水面便被推开了,我好想看看水底,它们的脚掌是否往后拨水?又看了一会儿,脖子好像稍稍往前用力一伸一伸的,是因为脖子吗?一会它们便都从南边的小水沟沿着沟壁上了岸。好稳没看见他们出丑,一个个平稳上岸。个个步调优雅、左右轻摆,不乏有大肚体胖的,那步子就更稳了,是鹅群的领导吧!有几只脖子鼓鼓的,嘴下面还隆起了小肉堆。它们在水边的空地上用扁嘴不急不缓的贴着地面拽,啊,有青草露头了。它们散落在沟边空地上,优雅的移步,远出传来刺耳的动车飞驰而去的声音,它们好像没听见一样,只管优雅低头吃。然,一切美好似动车疾驰而过一样,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一会儿又一起去了空地东面的小树林。地面上散完步又起一下沟游泳。
鹅是我见过的最有秩序的动物。它们不约而同的一个接着一个沿着渠壁下去,一只跟着另一只,哪怕两不没下水前并排在一起,也是一个先走,另一个随后,进水后排成一队。这让我不仅想起,年前在去学校的路上,看见几只大灰鹅的表演。它们欢快的从房子后面的小棚里扇着翅膀飞出来,浑身沾满了泥,情绪虽高涨,却是一个跟着一个一点没乱了次序,在棚前的地里激情表演一番,又一个个有序奔回棚里!真让我惊叹!
这群鹅真好,让我满心欢欣,跟着它们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