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

天麻,一个高大上的食材,与鸡炖在一起,提升了鸡几个档次。涛娃子爸找了些野天麻作种子,在门前大核桃树下种了一窝天麻。炒了一些麸皮和锯末,撒在干树叶上,把这些平铺在半米深的土坑里。斧头斜劈桦栎树干,砍出鱼鳞般豁口,摁在干树叶上。均匀撒天麻种子在豁口左右,盖上沙土,堆出丘状,四周挖出排水沟。年节前后,刨坑收获了十几株大小不一的天麻,种植天麻试验没有达到预期。这些试验品根本没法换钱,只好用来炖鸡。
热气氤氲的鸡汤里既有金黄鸡皮,又有黄澄澄的天麻棒,一片灿然。夹起天麻,填进满怀期待的嘴里,脸上的笑容来不起舒展开来,凝固住了,接着嘴角抽紧、鼻翼皱起。苦味乍起,涩涩如刀片切肉,舌头打卷,牙根麻麻。涛娃子爸严厉地盯着“打爆口”暴起的喉结,强压着泛起的酸,咬牙眯眼咽了下去。
各种滋补和特殊照顾,像个巨婴一样长胖了,爸妈放了心。感谢西沟中心小学炊事员毛隆勤,在每次送柴交苞谷糁多给一包金丝猴香烟。但是,虚胖看起来模样是高大了些,鼻血却淌个不停。鼻子感觉到一点儿腥,或者只是鼻毛有点儿拽拉感,再后来就没丝毫征兆,滴到课本上、作业上或者桌面上,被同学推了一下胳膊才觉察到。
从蓟芽捣汁涂抹、维生素片口服和柏树叶烟熏等十几种偏方,没有一个有效果的。涛娃子大姨从一个老中医手里讨来一个偏方:母亲额发烧成灰,张开鼻孔吸服数次。的确够呛,但是止住了鼻血,涛娃子妈落发开始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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