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我和三皮手里均提着各色的袋子,里面尽是些日常用的和不常用的物品。杜宪云和我走在一起,三皮和袁慧卿并肩走在前面,这时杜宪云问我对秦皇岛的印象如何,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之前这受了三皮的误导,我对秦皇岛下了个美好且自作多情的印象:像我故乡一样的国际化大都市,其实当时我也没有奢求这么完美,只要有一样达标也就知足了。
可是现实却是无情得残酷,残酷地无情.毕竟这些事没法和杜宪云说,只是敷衍地说了句还可以,发展前景远大等无关痛痒的废话,杜宪云认真地听完又问对季东,她,袁慧卿以及这些人印象怎么样,我照实说:印象不错,但愿以后继续保持。
又走了一段路,杜宪云小声地问我:你手机里还有多少钱?我不好意思地实话实说:也就能发几条信息了。杜宪云哦了一声,我问她有事要打电话?还没等她回答我就又做了一次见色忘友出卖三皮的事,说实话,我不是故意地要这么做,也不是一见了美女就方寸大乱的人,再说了,杜宪云算不算得上我心中美女的要求还有待商榷,主要是我觉得大家既然身为同事理应相互帮忙,何况我们初来乍到更要搞好关系。
于是喊住了走在前面的三皮,因为他手机里还有不少钱呢,三皮和袁慧卿正聊得欢呢,听到我叫就停住了脚步,这时我和杜宪云也就赶了上来,杜宪云对袁慧卿说,你不是想打电话吗?袁慧卿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手机忘宿舍里了,打不打都无所谓。三皮腾出空来掏出手机塞给袁慧卿说:不用客气,还有十几块钱呢,打吧,咱谁跟谁啊?杜宪云冷冷地说:你是你,她是她,总不能因为用一下手机关系就变得说不清了吧?
杜宪云笑着躲开袁慧卿的粉拳,我们三人又笑闹了一阵子,渐渐地三皮的脸有点不正常了,因为我们听到袁慧卿从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下转换成了鸟语,并且鸟语花香不绝于耳,三皮知道他手机里那点幸存的钱算是有地方交代了,够不够还得另说呢.我孤陋寡闻地问杜宪云:小杜,小袁说得是哪里话,怎么一句不懂呢?杜宪云对我的这种叫法提出了时代化的意见,说:什么小袁小杜这么庸俗的叫法,人家听了还以为是小圆肚呢?三皮也说:就是就是,不过这叫法有意思,我和子凌以后就叫你们“小圆肚组合”吧?
我和三皮大笑不止中觉得这个提议甚佳,其间杜宪云反对数次并被告之抗议无效,杜宪云笑着说:不闹了,她老家是江苏苏州的,苏州去过没?我和三皮一齐摇头,杜宪云接着问:吴侬软语听说过没?这就是传说中的吴侬软语,你们有耳福喽?我不服气地对三皮小声地说:软鸡/巴还差不多,分明是鸟语嘛?三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既而正色地对我说:讲话要注意语言美,怎么可以带脏字呢?
这时候袁慧卿合上手机给了三皮,说:朱子凌怎么说话带脏字了,带哪个脏字?我马上对这位大小姐提出了疑问:你不会对脏字这么感兴趣吧?袁慧卿向杜宪云撒娇道:云,你还管管你家子凌不?
此话一出当即抖掉我身上鸡皮疙瘩无数,这话也太那个什么了吧?杜宪云脸红地打了她一下,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说:男人不都这样吗?平时还一副正人君子样,背地里语言行为污秽不堪,原形毕露。三皮从实招来:哪有什么脏字啊,也就是说你说的话是鸟语。
袁慧卿拉着杜宪云胳膊说:“鸟”是脏字吗?我和三皮立马说道:不是不是!袁慧卿对三皮说:不好意思,刚才出来把手机忘带了,忽然想起要住家里打电话的,我不会给你打欠费了吧?三皮绅士地笑笑说:没关系啦。杜宪云抢过来一查10086,果真欠费了.
黄昏时分的秦皇岛已经不是那么热了,海风掠过身体感觉到了一点凉爽,回到那大杂居的地方我立刻又感到浑身的不舒服。进屋一看这些人干什么的都有,打扑克的下棋的聊天的看电视的听音乐的躺在那里挺尸的,整个一新世纪公园的迷你型。
这时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两个人,季东马上给我们介绍说是公司的什么理什么理,我当时的感觉是,这里真是官与民同乐,竟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和三皮与两位理们握了手,他们问路上顺不顺利,还说什么早就听小季说你们要过来了,这里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云云,之后我还纳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才他们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是不是人才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