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疾病-中医视角

和古希腊一样,中国学者也早在2500年前就对抑郁障碍有了一些自己的认识和描述,并从医学的角度进行了大量和持久的治疗实践。

战国时期

忧郁”这个词,很早就被用来描述人的心境,并与人的疾病有关。战国时期的管仲认为,“暴傲生怨,忧郁生疾,疾困乃死。”(管子,《内业》)

《黄帝内经》成书于战国时期,是中国医学的元典,运用阴阳、五行、天人合一的一些理论和观点,确立了中国医学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成为中国医药学发展的理论基础和源泉,并影响至今。

在“灵枢-癫狂第二十二”中就有相当于现代医学所称“躁狂抑郁障碍”的一些症状描述,用词精炼生动。

“狂始生,先自卑悲也,喜忘、苦怒、善恐者,得之忧饥,…..狂始发,少卧,不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尊贵也,善骂署詈,日夜不休……”(《灵枢-癫狂》第二十二)。

在《素问.六元正级大论》中还有与抑郁障碍相似的描述,并简述了相应的治疗原则。“五常之气,太过不及,其发异也……帝曰:郁之甚者,治之奈何?崎岐伯曰:木郁达之,火郁发之,土郁夺之,金郁泄之,水郁折之。然调其气,过着者斩折之,以其畏也,所谓泄之。”

在临床实践的基础上,后世历代医家发展了《黄帝内经》中有关情志疾病的认识,他们留下了很多关于情志所致疾病“郁症”的论述。从临床症候和发病转归等方面来看,与现代医学中的抑郁障碍类似。

中医理论认为郁症是由于情志不舒,气机郁滞所引起的一类病症。只要主要表现为心情抑郁、情绪不宁、胁肋胀痛或易怒善哭,以及咽中如异物梗阻、失眠等各种复杂症状。

汉代

名医张仲景在《景岳全书---郁症》中则认为五气之郁与情志之郁有所不同:

①“凡五气之郁,则诸病皆有,次此因病而郁也;

②至若情志之郁,则总由乎心,次此因郁而病也 ”。

而情志之郁有三种:

一曰怒郁;

二郁曰思郁;

三曰忧郁。

他认为:怒郁者,方其大怒气逆之时,则实邪在肝,多见气满腹胀,所当平也……思郁者,则惟矿旷女嫠妇,及灯窗困厄,积疑任怨者皆有之。思则气结,结于心而伤于脾也……忧郁病者,则全属大虚,本无邪实,此多以衣食之累,利害之牵,及悲忧惊恐而致郁者,总皆受郁之类。盖悲则气消,忧则气沉,必伤脾肺;惊则气乱,恐则气下,必伤肝肾,此其戚戚悠悠,精气但有消索,神志不振,心脾日以耗伤。”

在金元时期

王安道在其《医经溯汇集---五郁论》中认为:“凡病之起也,多有由乎郁,郁者,滞而不通之义。”

在《丹溪心法---六郁》中,朱丹溪认为:“气冲血和,万病不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故人身诸病,多生于郁。”可见情志波动失其常度,则气机郁滞,气郁日久不愈,由气及血,变生多端,可以引起多种症状,故有“六郁”之说,及气郁、血郁、痰郁、湿郁、热郁、食郁等六种,其中以气郁为先,而后湿、痰、热、血、食等逐诸郁才能形成。

到了明代—郁证出现

虞抟在《医学正传》中开始使用“郁症”作为病名列卷,他总结前人的经验,认为:“夫所谓六郁者,气、湿、痰、热、痰、血、食六者是也 。或七情之抑遏,或寒热之交侵,故为九气怫郁之候。或雨湿之侵凌,或酒浆之积聚,故为留饮湿郁之疾。”

徐春甫在《古今医统大全---郁症门》中认为:“郁为七情不舒,遂成郁结,既郁之久,变病多端。男子得之,或变为虚怯、或变嗝噎,气满腹张等症;妇女得之,或为不月,或为堕胎,崩带虚劳等症。 ”

张景岳则在《景岳全书---郁症》中将五气之郁称为因病而郁,情志所致之郁称为因郁而病。在情志之郁,他着重论述了怒郁、思郁、忧郁三种郁症。他的观点使郁症的概念更加明确,与现代的抑郁障碍概念更加接近。在此之后,情志所引起的郁症就逐渐成为后来郁症论述的主要内容。

清代

叶天士在其《临证指南医案---郁》中对郁症的认识又有了进步,意识到心理状态对该症的影响。“今所辑者,七情之郁居多。如思伤脾,怒伤肝之类是也,其原总由于心。因情志不遂,则郁而成病矣,其症心脾肝胆为多。”在治疗上,他也认识到病人心理状态对治疗的影响 ,强调医者对病人的心理也要有所理解,制订相应的治疗措施。“盖郁症全在病者能易情易性,医者构思灵巧,不重在攻补。”

延续两千多年历史的传统医学对抑郁障碍的认识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论简述和发展轨迹,尽管和现代医学有一定的差距,但也保留了一种特有的视角。情志内伤是郁病的原因,其主要病理机制是肝失疏泄、脾失健运、心失所养及脏腑阴阳气血失调。

总之

中国古代的中医文献中早就有郁症这个类别。主要表现为心情抑郁、情绪不宁、胸部满闷、胁肋胀痛、易哭、易怒,或者咽中有异物梗塞等症。

中医学认为“气血冲和,万病不生,一有怫郁,百病生焉,故人生诸病,多生于郁”。所以祖国医学在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抑郁症和躯体疾病的相互关系。

抑郁症见于古代医书中的癫狂、脏躁、百合病、郁证等病证中。

郁证的治疗--流派众多,众说纷纭

中医,传统医学,特点是:向后寻根,固化,没有范式发展;

西医,现代医学,特点是:向前,迭代创新,范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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