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并不丢脸，丢脸的是，明明自己很想在一起，为了面子却死不认错，不愿让步！是的，没错，你赢了这场吵架“比赛”，但你也弄丢了曾经那个最爱你的人。如果恋爱也有比赛，请你和你的爱人一起，与其他恋爱的人比一下，看谁在一起时间更久。 一一题记
“慕山，快过来，我们聊聊。”知语姐姐正和几位大姐聊天，见慕山有了闲暇，赶紧招呼她，其他几位大姐都看着她笑。
“什么事呀？搞得那么神秘的。”
“你有男朋友吗？姐给你介绍一个条件很好的。”
“天哪，你们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我们看你年纪很小，想着还没结婚也很正常。”
“娃都9岁了，我很爱她。”
“这并不能证明你爱你老公，我们都爱自己的孩子。”知语姐姐这次是铁了心要撮合一对儿有情人了。
“有人说秀恩爱死的快呀，所以我从来不发我老公的照片。”
“那就可惜了，你错过了一个好男人。”知语姐姐和另外几位大姐还在拿慕山开玩笑。
“哈，你们怎么会以为我没有结婚或离婚了呢？”慕山有些不解。
“前两天看了你的微信，说要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想起来了，是这段话吧？”
“三千字，牛妈总是掷地有声。
小女子在经历了分手的阵痛后，决定坦然面对一切，对待工作更加卖命，对待朋友更加真诚，只是不谈感情。小女子悠哉游哉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也不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那个只是写文章，并且不是我写的。好伤心，你们都没有认真读我的文章。”
“我们想着也可能是你的心声，姐姐希望你幸福。”
“哈哈，为什么我到每一个公司，别人都以为我单身？”对慕山来说，这一直是一个谜。
“我不要离婚，天下男人都一样，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没有什么差别。 ”慕山想。
就婚姻问题，几位大姐讨论得热火朝天，引得男同事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我和我老公离婚了，孩子判给他的，小的时候我没怎么管，现在上高中了，孩子花费大了，我还得负担。”
“我和我老婆也离过婚，可是三年后我们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然后又复婚了，感觉现在感情比离婚前更好。”
“现在离婚很正常，我们都是为了找到那个更合适的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夫妻离婚后相互记恨甚至打得头破血流。我和我前妻是和和气气地离婚，离婚后还开开心心地吃了散伙饭，我们离婚只是因为她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很佩服你们，我就没有勇气离婚，我老公还打我。”
“你老公这样做不对，你必须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打人这种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打架的男人好窝囊，好男人都是在外面去挣面子，在家里很爱老婆。”
他们又就打人这件事议论开了……
“慕山，今晚回家吗？”慕山在上班的时候，她的丈夫思凡发来了信息。
“不回来，不是昨晚都跟你说过吗？为什么又问我呢？”
“我有事儿给你说。”
“什么事儿？在微信里说。”
“我知道你的性格，这种事儿当面说的好，我们都十几年的夫妻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到底什么事呢？思凡失业了吗？思凡出轨了吗？思凡受伤了吗？慕山有些心神不宁，一下午都没有好好上班，每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都不想面对。因为她知道，每当思凡这样静下心来想和她好好谈的时候，都有不好的事儿发生。
那天晚上，原本不想回家，想花更多时间在工作上，慕山还是再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慕山，想了很久，我要跟你坦白，因为毕竟我们是十多年的夫妻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我们的欠款有XX万元。”
“思凡，怎么那么多？我以为都快还完了，这些年来省吃俭用的可都是为了这个家呀！通常为了省钱，我早上只吃一个馒头。”
“可是前两年你为什么告诉我，我们的欠款很少。”
“因为我是男人，应该承担得多一些，我不想让你吃苦。”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很快地扛过去，因为我的工资每年会涨。可是今年因为疫情，实际拿到手的又没有涨多少了。我也发现自己不会理财，我想你帮我。”
是时候该重新认识思凡了，他们这样倾心交谈还是四年前的事儿了。从那次谈话后，慕山不再过问思凡的资金运转问题。
思凡说：“山，你挣的工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够了我给你，养家的事就我来吧！”
就这样，以前一直当家的慕山当起了甩手大掌柜，这个小家庭多了一个当家的男人。买房、装修，一切都水到渠成。
自从有了家，慕山和思凡都很少吵架了。
有家的感觉真好，不管在外面多苦多累，只要回到家，你所有的忧愁都会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家人们永远为你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永远用笑脸迎接你。不管你每个月挣了多少钱，在公司里是什么职位，他们都会因你为这个家付出而感激。永远会耐心地听你抱怨公司里那些烦心琐事，听你吹嘘那些丰功伟绩。家里的每一朵花、每一条鱼、每一本书、每一道菜、每一个可以完全放松的时刻，都是我们的心驰神往。
“我也有自己的家了！”这些年来，慕山喜欢这种有自己房子的感觉。尽管她明白房子只是一个住的地方，可是租房子和买房子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至少从今以后，她不用再不停地搬迁，不用再担心某一天房东会涨房租或者把房子卖掉。
这些年来，每次幸福离慕山太近的时候，她都害怕失去，因为她坚信“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慕山不知道，原来为了这个家，思凡一直背负了这么重的包袱，还在他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怎么能有那么多债呢？多年未当家，慕山不知道这个家的花销到底有多大。
“思凡，你不会当家。咱们挣了那么多钱，为什么把它们都花掉了？没有钱花，为什么你不去想办法多挣钱？”
“思凡，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离婚吧！”
“你考虑清楚，如果我这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已经决定好了。”
“山，你起草个协议吧！孩子跟谁呢？”
“我们征询一下孩子的意见吧！”
“女儿，妈妈不要爸爸了，我们要离婚，你愿意跟着爸爸还是妈妈？”
“我要跟着爸爸妈妈。”
“可是只能选一个。”
“可是很难选择。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爸爸和妈妈不合适。女儿，我们离婚，只是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了，但是我们都爱你，你随时都可以见我们。”
“我不要做选择，我就要跟着爸爸妈妈。”女儿哭成泪人儿了，慕山和思凡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爸爸妈妈，我觉得你们挺合适，都已经生活十几年了，怎么就不合适呢？并且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一起解决呀！”哭了半小时后，孩子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可是妈妈觉得没办法解决。”思凡努力望向天花板，好让自己可以暂且忽略妻子和女儿的眼泪。
“孩子跟我吧！我以后不想再结婚了，有个孩子老了也有依靠。如果孩子跟你的话，万一以后你再婚，媳妇对孩子不好，孩子挺可怜的。”
“山，孩子跟你的话，你的压力会很大。孩子跟我更好，我的工资高点。不过既然你决定了，我不给你争。把银行卡给我吧，以后每个月给孩子抚养费。”
“房子怎么办？”思凡问。
“我想要房子，这样我和女儿也有个落脚之处。”
“不行，这个协议我不签。”
“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因为离婚让孩子受伤，不管孩子跟谁，另一个人都有探视权。另外，不管你是否抚养孩子，房子我都给你60%的产权。”
“这样不行，我想要孩子和房子。”慕山一直坚持。
“你好无情，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你这是要让我净身出户，还背负××万的债务吗？我凭什么净身出户？我又没像别人一样犯了重大的错误，像出轨呀，赌博呀，暴力呀，我都没有，法律上也不会判我净身出户的！”
“是你对不起我，法律也会保护弱者。那就上法院，这婚我是离定了。”
为了快一些到法院，他们选择了打的。可是事有凑巧，那天特别堵车，原本轻轨一个小时可以到的，打的花了两个多小时。
来法院的人真多，他们的前面有三十个号。
慕山第一次去法院，写了诉状，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思凡，我的手机不见了，我的手机上有很多工作的图片。”慕山只顾着写诉状，居然忘了手机什么时候弄丢的。
思凡打了很多个电话，最后帮慕山找回了手机，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还想着离开我。不过说这些也是多余的，以后我可以不用操心了。”
“谁让你操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时间过得真慢，等待，等待，再等待，法院的字幕不停滚动“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这期间，思凡给慕山买了饮料，还跑到工作人员那里去了两次，说了一些话，小声到慕山听不见。
等待期间，慕山听到一部人来法院的原因。
“我老婆死了。”有人说。
“我母亲跳楼自杀了。”有人说。
“我老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即使是离婚，他也不愿意和我同一天来，今天还是我闺蜜陪我来的。”
还有另外一个人，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带了一大帮子人来法院，还有好几个律师。即使在这种庄严的场所，仍然大声喧哗甚至破口大骂，还要人拉着劝说。
……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们了，法院也快下班了。
“你们要办理什么案件？”
“离婚。”
“离婚是大事，这个很麻烦。”
“你同意离婚吗？”工作人员问慕山。
“我同意。”
“你同意离婚吗？”工作人员问思凡。
“我同意。”
“你们俩都同意离婚，孩子跟谁商量好了吗？”
“我们俩都想要孩子。”
“财产分割协商好了吗？”
“我想要房子和孩子，可是他不同意。”慕山说。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诉状，说：“你这个要重写，要像写作文一样，把前因后果写清楚。你们俩什么时候恋爱，什么时候领结婚证，什么时候生孩子，有几个孩子，孩子由谁抚养，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离婚，又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达成协议，希望法院给予怎样的判决，这些都要写清楚。”
眼看着工作人员就要下班了，慕山奋笔疾书。等她写完，工作人员又说：“你这个还不够详细，并且字迹潦草看不清楚，拿回家慢慢写，最好打印出来。”
回家路上，思凡打趣着：“都不去学习，还以为自己什么都懂，连个诉状都没交上去。”
“今天去了一趟法院，有什么想法。”
慕山沉默着，不说，就是不说。
“慕山，情况怎样？”闺蜜发来微信。
“气死了，排了半天队，到跟前又是各种原因，今天没有递交诉状。排在我们前面的每一个人，都要进去谈好几分钟，轮到我们，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离不了。”
“离婚解决不了问题的，好好沟通，没有过不去的坎。”
“命苦呀，连个诉状都不能呈上，打官司没时间也没钱。”
“那是你内心深处不想离，老天都在帮你，法院的小姐姐挺善良的。”
“我就说小媳妇，你就好好过日子吧，别折腾了。”
说归说，可是诉状是否要重新整理之后再递交，可是一件大事呀！
晚上回到家，慕山的哥哥坐飞机从外省赶来，劈头就骂：“多大点儿事儿嘛，还闹到法院去了。”
“妹妹，是你提出离婚的，你来说，为什么离婚？把所有的疑问都说出来。弟弟，你可以解答妹妹的疑惑。”
“我对他缺乏信任感，以前他说我们只有一小部分欠款，可是昨天他告诉我我们有一大笔欠款。一下子冒出那么多，我无法接受，还害怕这个坑越填越大。”
“我不想让你吃苦”，思凡低着头。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欠款？你把钱用到哪里去了？”
“我们买房和装修借的钱，还有几笔没还。以前有段时间我换了新工作，工资不高，那时我的工资是养不起这个家的，又欠了一笔钱。”
“慕山，这样算起来就对，思凡没有乱花钱，还有其它原因吗？”
“他每次出去聚餐很晚才回家！”慕山说。
“你只记住了一两次我回家晚的时候，却忘记我每次回家早的时候，我不是经常都尽量赶10点回来吗？”
“妹妹，还有其它的吗？”
“他不思进取，明明知道家庭负担那么重，还不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挣钱。”
“弟弟，这个就是你的不对。有困难我们要去解决，而不是告诉自己没有办法。就像我，我现在压力也很大，房子，车子，孩子，事业，家庭，我们每个男人都在背着重担前行。我就告诉自己必须努力，拼了命地努力，不管结果怎样。就像现在天气这么热，我仍然会去发传单，向每一个可能成为客户纫人讲解。你的嫂子看得到我在努力，她自然很支持我。像晚上，周末，我们都可以想办法做点什么。只要你勇敢去尝试，即使失败了，你的家人也不会抱怨你。”
“这个确实我应该改变自己，不能把工作看作唯一出口。”
“是的，哪怕你周末去发传单，也可以挣点钱。只要我们勇敢迈出第一步，路，总是会越走越宽的。”
就这样讨论着，思路越来越清晰，原来任何困难都有解决办法。
最后慕山的哥哥说：“妹妹，再想一想思凡好的地方吧！你自己想想，他对爸妈好吗？他对女儿好吗？他对你好吗？如果你没有工作，他会帮助你吗？如果你身体不适，他会关心你吗？”
“如果我没工作，思凡会给我钱花，会鼓励我学习，会帮我找工作。如果我身体不适，他会陪伴在我身边。”慕山在心里说，自觉有些理亏。
故事的最后，思凡和慕山没有离婚。这次争吵后，彼此对家庭和工作多了一份厚重感。
后来，慕山问思凡：“那天，你在法院对工作人员说了什么？”
思凡说：“我告诉她，我们只是吵架了。”
……
“我一直以为我在我的世界里可以过得很好，才发现原来不是。因为心里面一直装着家人！”
“只要万家灯火中有一盏是为我而亮，漫漫长途又何妨？”
文/何婉仪
2020.7.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