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的诗与远方(7)

第六章

第八章

7

日子平稳的展开,除了身体的秘密仍然具有不小的诱惑,仍然令林杨郁闷、苦恼,愁肠百结,其它各方面都比较满意。林杨暗示、祈求、买了几本相关的书籍,种种努力都未能改变小芹的观念。小芹始终认为身体接触是恶心的,尤其是体液,更是细菌,因此是出于本能的反感。可是,小芹怀孕了,这出其不意的事件打破了一切。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小芹很没胃口,拨了大半饭给林杨,坚持吃了几口,说有点不舒服。林杨赶紧端水给她,小芹刚喝了一口,突然冲去洗手间呕吐。干呕,没吐出什么东西,回来坐下,几分钟后又冲去洗手间。干脆放弃吃饭,回卧室躺着。林杨焦急地问小芹:“中午吃什么了?”小芹的父亲说:“是不是感冒了,现在的天气乎冷乎热的。”只有小芹的母亲一脸笑容,说:“没事,躺一会再吃。”

上床必须穿睡衣,睡衣必须洗完澡才能穿,穿上睡衣后不能在别处躺坐,只能呆在床上。这是小芹的原则。结婚以来已多次给林杨叮嘱过。小芹再三强调:“千万记住,别弄脏了我的床。”因此,小芹是不会躺在床上的,她去洗澡,洗完澡,换上睡衣,才能往床上躺。小芹的父母也知道小芹的习惯。小芹说:“你们先吃饭。”然后拿着睡衣,进洗手间去洗澡了。

小芹的母亲用筷子指指洗手间,说:“可能有了。”小芹的父亲满脸开心,说:“太好了,你能确定?”小芹的母亲说:“八九不离十。”林杨知道他们的意思,心里猛地一沉,百感交集,又茫然四顾,不知说什么好。小芹的母亲说:“小林,你要当爸爸了。”林杨脸红了,很不好意思,似乎给小芹母亲点破,才突然明白小芹有了是和自己有关的,自己要升级当父亲了。幸福来得太猛了,林杨差点给砸晕过去。憋了半天才说:“太好了,我有儿子了!”小芹的父亲嘿嘿一笑,说:“男女都一样,呵呵。”林杨自知说错话了,赶紧说:“我更喜欢女儿。”林杨开了一瓶红酒,拿出三只高脚杯,倒上酒,双手端给小芹的母亲,又双手端给小芹的父亲,说:“庆祝小芹有了,同时感谢爸爸妈妈。”小芹的妈妈说:“庆祝没错,感谢我们什么呢。”林杨说:“感谢你们生了个好女儿,又嫁给了我,又有了。”小芹的父亲哈哈大笑,说:“小林高兴得语无伦次了。”一起干了一杯,意犹未尽,林杨赶紧拿酒瓶倒酒。小芹的母亲说:“小林,有个小孩,以后的事就多了,你要做好准备,一定要照顾好他们母子。”

小芹洗完澡出来,看到三位最亲的人坐在饭桌傍边,个个面露红光,喜气生动,很是奇怪。说:“你们在干嘛?”大家惊醒过来,一起说:“洗完了,快来吃饭。”小芹说:“你们没事吧。”小芹的父亲说:“你没事,我们就没事。”林杨站起来,说:“一高兴,喝了一点酒。”小芹进了卧室,林杨跟进去,说:“想吃点啥,我去做。”小芹说:“啥也不想吃。”压低声音说:“你们在高兴啥?”林杨忍住笑,说:“妈妈说你有了。”小芹突然僵住,接着大哭。小芹的父母闻声冲进来极力安抚。小芹一直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小芹的母亲说:“你二十八,小林三十了,再不要就迟了。”似乎是一季庄稼,过了节气,就啥啥没了。小芹的父亲说:“结婚生子,这是基本的人道,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小芹的母亲说:“小芹你别怕,有妈妈陪着你。”小芹趴在床上继续哭,突然转过头来,盯住林杨,凶狠地说:“林杨,我恨死你了!”林杨本来有很多软话,但当着小芹父母的面难以开口,只好沉默不语。其实,林杨心里也很难受,对突然来临的“子女”束手无策,更想不明白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哭了一阵小芹坐起来,林杨赶紧放一床被子在小芹身后,招呼小芹靠好,然后又拉开另一床被子,给小芹盖好腿。小芹突然伸手揪住林杨的耳朵,说:“你个罪魁祸首,你说怎么办?”林杨嗷嗷大叫,说:“你说了算。”小芹的妈妈扑进来,说:“小芹,别像个孩子,快放手。”小芹松手,林杨站在一边揉耳朵,像小时候干了坏事给母亲惩罚的样子。小芹母亲说:“小芹,你这么大了,该懂事了,别动不动揪男人的耳朵。”小芹说:“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林杨跟着小芹母亲退出来,关上房门。小芹母亲摸摸林杨的耳朵,说:“还疼不?”林杨说:“已经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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