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年夏天,农历七月初二,我的母上一年一度的生日来临。由于之前种种原因,我家和我大舅家的关系一直不好,两家之间互不来往,见面也不打招呼,总之就是很尴尬的那种。在我母亲生日前段时间,我大舅主动提出和解。我大舅的性子比较倔,之前我们家提出过几次和解他都不答应,这次能主动提出化解矛盾,让我家人包括我在内都感到非常高兴。本就是亲戚,谁又愿意亲朋好友之间搞得跟仇人相见似的呢?之后我还去大舅家里做客,和他谈了很多,包括他的一些人生看法。我就感觉,在我们两家没有联络的这几年里,我大舅的认识与想法确实比前些年成熟了许多。
我母亲就准备借着生日这次机会,把大家叫到一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饭局上外婆家的人可以说基本到齐了,除了外婆还在外面酒店上班,其他的,外公,小舅,大姨等等都到齐了。饭局自然少不了喝酒,一喝酒,话匣子就关不住了,高谈阔论,我和大舅两家之间的关系看上去也十分融洽。
事情就是在我外婆到来的时候发生了变故。倒不是说我外婆的原因,而且我外婆来正好赶上我大舅发酒疯。
我大舅在吹了瓶白酒和几瓶啤酒之后,醉意上头,语气厉变。边说话边拍桌子,这和几年前他和我爸吵架时的神态一模一样。最后他骂骂咧咧的骂到了我外公面前,语气很凶,我外公见状,吼了大舅一句。大舅听了,顿时发怒,对我外公大骂“老东西,***”(骂人的话我就不写出来了,各位自行脑补)气氛顿时变了,外婆在旁边见了,无奈说到,“我来干嘛呢!一来就吵!”
我在旁边看见众人拉着我大舅,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边安慰我外公,他是我大舅的父亲。我感觉说什么也不能安抚老人家的情绪了,不管是否喝醉,对着自己的父亲这样骂,都是一件忤逆的事。我只能安慰外公,“大舅喝醉了,他自己在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真的是这样吗?这话我自己都不信。酒醉心里明,他知道自己正在对着自己的父亲破口大骂。
大舅之前和我探讨的人生哲理,还有那些据理名言,在狼藉杯盘,残羹满地之下,都显得太浮夸。
不过我还记得他说过一句话,“老舅也是只会说,做不到。不过人都有冷静的时候,冲动之下做了不好的事,等冷静下来可以解决。”
那就等他冷静吧,给他一晚两晚一个礼拜一个月。希望他能够给他的父亲一个道歉。
然而事到如今,大舅和我家的关系再次回到冷战时期。半年过去,也没听到大舅对外公表露过一丝歉意。他虽然会说,能讲大道理,但做永远比说难。大舅似乎低不下头,不知是为了那微不足道的面子,还是心中真的有怨。但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骂了自己的父亲,无论喝酒与否,都应该表露内心的谴责与歉意。所谓尊严,做错了事对自己的父亲低头认错,我认为完全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有浪子回头的宝贵。
于是,他所说的话,也许真的只是说说:他似乎一点都没变,以前是什么态度,现在依然是什么态度。
有时候我自己想想,感觉也挺难的,我又是否为自己顶撞父母有过道歉呢?
也许,人们犯错,往往是通过狡辩来掩饰自己的过错,理由天花乱坠,各种不该,却很少有见到认错的,认错真的太难了。只有能够放下所谓的尊严和架子,去向自己犯下的错去认错道歉,稳下自己的内心,让自己更加成熟吧。
应该和自己的父母去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