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个故事

10月份的广东省,天气还是这么热呀,湿度稍微降了下来,终于有一点秋天干燥的感觉,广东省好像一年就只有夏天和冬天,春天和秋天总是这么匆匆的路过。

梁婉婷发现好在隔壁的那些走地摊里面,多了一家本地人卖凉拌面。这家凉拌面的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和男人,这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走地摊。但是这家凉拌面的味道实在是非常一般,一般到连梁婉婷这个那么爱吃走地摊的女孩,也觉得不值得一尝。

但是这家凉拌面的夫妻俩却十分的勤劳,每天总是第一个来开摊的,也是最后一个收摊的。

这家凉拌面的男老板说起话来总是像打雷一样,做事情也是风风火火的,有时候甚至还会耍小无赖。有一次梁婉婷看到城管来收他们的摊子,男老板居然还够胆,跟城管硬碰硬。那天,城管突击检查,其他地摊的老板总是低声下气的,跟城管说,下次不敢了,这次肯定改。这一类的套话和空话。但是知名男老板却敢跟着一些城管,硬碰硬跟城管说:“我反正是烂命一条还有病,你尽管来收。反正如果你收了我的摊子,我就到城管局那里大喊大叫,闹到你摆摊子还我。”就是这般蛮横不讲理,让这一对夫妻在这一条地摊街里面占上了一席之地。别的摊主都不敢惹他们。梁婉婷甚至有点厌恶这家凉拌面,觉得这两个老板真是蛮横不讲理。做走地摊本来就是违法的事情,居然还这样蛮横,真是令人讨厌,自从这件事后,梁婉婷再也没有光顾着一家原本味道就一般的凉拌面。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非常像这家凉拌面男老板的中年男人搀扶着一位六七十岁的妇女来到这一家凉拌面摊前,大声地与这家对夫妻吵闹。原来这名中年男人是这个男老板的弟弟,而这一名六七十岁的老人就是男老板的母亲,这位妇女哭诉男老板作为儿子不给赡养费,平常也没有负赡养的责任,所以现在要求男老板付赡养费,否则就会通过法律手段。老人和中年男子,在凉拌面的地摊前,哭天抢地说老板简直丧失了良心,娶了媳妇,忘了娘,连母亲都不赡养,简直猪狗不如。女老板捂着脸哭泣,而男老板,气的握紧了拳头,青筋尽出。而其他地摊的老板就在那里笑着,看热闹,没有一点想帮忙的意思。梁婉婷心想,这家凉拌面的夫妻俩人品可真差,平时就没有和其他地摊就没有一点交流,现在,连自己的母亲也不赡养。

后来场面实在控制不住了,男老板的弟弟在旁边敲边鼓,老人推搡捶打这对夫妻,还把制作凉拌面的工具扫落在地,面对着这满地的面粉,葱,香菜,花生,鸡粉,醋,辣椒油,男老板终于爆发了,正想大喊起来驱赶着自己的母亲,还有弟弟离开自己的小地摊,自己却突然昏倒在地,其他看热闹的人吓了一大跳,这一个原本这这么强壮彪悍的男人,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昏倒,真是令人奇怪,急忙帮他打了120急救电话。女老板,慌慌张张的扑在他的身旁哭泣……

后来,梁婉婷终于知道了,其实这一位平时如此彪悍的男老板患有肠癌。而似乎处于弱势的弟弟和母亲却是一堆吸血鬼。

在男老板20来岁,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他的父母却拿着他做农民工的工资,买了地,建了自建房。等男老板结了婚,就把他和他的妻子赶出了家门,可怜男老板用钱建的屋子,却连一天晚上都没有睡过,反而他的弟弟鸪占鹊巢,一直与父母在那房子居住了下来,结婚生子。之前男老板没有发现自己患病还有工作的时候,他还每个月给父母一笔赡养费。

等他发现自己患上了癌症的时候,他几乎丧失了劳动力了,工地的工作他已经不能做了,面对着正在上高中的儿女们,高昂的医疗费用,这夫妻俩简直一夜愁白了头发。雪上加霜的是,50来岁的女老板,到了女性的退休年纪,再也没有其他的用人单位愿意聘请她。无奈之下,这对夫妻就开启这家味道非常一般的凉拌面。希望能够攒点钱给自己儿女念书,还有贴补治疗费用。这种情况下,男老板才停了给父母的赡养费。

不料的是,男老板的父母有稳定的退休金,但明知自己的大儿子遇到这种情况,却一点也不体谅,硬要自己的大儿子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也要给赡养费。

梁婉婷心想:一样米养百样人。明知自己的大儿子如此艰难,却还是为了补贴自己的小儿子,牺牲大儿子,这样的父母枉为人父,枉为人母。还有着一个所谓的弟弟更是人面兽心,明明知道自己哥哥嫂嫂的情况,还暗暗的推自己的母亲出来捣乱,用这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压迫自己的患病哥哥。

幸运的是,这名男老板却没有什么大碍,从医院出来之后,他们继续过在这一条地摊街中占着一席之地,奇怪的是,他们家凉拌面的味道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光顾的人却莫名的多了起来。梁婉婷甚至还变成了他家的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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