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又是这样的深夜,只是现在还在异乡,只是没有听见雨声。听着《七月上》,发完一条动态,翻看起以前的日志。
一年了,那天,7月1日,凌晨12点22分,流泪打完《奶奶,我迟到了》,现在7月2日,凌晨12点55分,当回忆跟着曾经文字的脚印走在路上,可是我还是迟到了,7月2日。
思念,并没有迟到,亲爱的奶奶。
下面文字作于一年前,但愿我们都珍惜身边习惯的人。
很多时候我们已经习惯着身边的人,好像觉得也会永远习惯着。习惯着生老病死,习惯着新生命的降临。习惯着你的习惯,可当有一天你的习惯突然走了,我们的习惯戛然而止,无所适从,真的,真的,我亲爱的奶奶!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您,一霎那泪夺眶而出,我在一声声叫着尚存着微弱知觉的您,奶奶,我是XX。您挣扎着,想要说出话来,我看到您的泪水。
奶奶,你不是要看我考大学吗?您记得我高考的日期,您记得什么时候出成绩,您在6月8日的下午告诉忐忑不安的我,别急,考不考到都别急,以后都会有饭吃。
挣扎着,痛苦着,我知道您想说很多,我的泪水已知道一切,亲爱的奶奶!
很久,清晰的叫着我的名字,如曾经小时候呼喊我在伙伴家玩耍回来吃饭时的清晰。那一刻,我,我的父亲――在我身边抽泣,第一次看见有些暴躁的父亲在流泪,像我一样,孩子般的哭泣。
一路走着,看到过很多次的离开与降临,我知道未来还会向我走下去那样继续着,可当您的习惯真的变得脆弱时,我真的害怕了!从小在您身边的我。
30日,当朦胧中,震耳的爆竹声打破未亮的天空,我迟来了,像那样的大学一样迟来了。
您还没有看见我走进大学,我亲爱的奶奶!
那年第一次高考后暑假的我,一如那时全家租在一个昏暗的小房子里,潮湿黑暗。我用躺在床上,聊天,看电视……麻痹着自己。而每每到了中午你都会盛些汤来,是丝瓜和肉,是海带,是蘑菇,当我拒绝着不饿,您说,不吃会把胃饿坏。你会从街道对面买来那种盒装封口的板鸭,也常说孩子别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把椅子,也都会坐上。
后来进入高中后的自己,开始知道一些事情。当开始没有耐心给看奶奶那些病例的结果说,当开始变得没有耐心教奶奶门上对联的字,当开始没有耐心听她问我的一些琐事……当开始习惯她每天的汤时,也当习惯每每离开家前往学校时,她说的,孩子,注意安全,上下车注意,也当习惯自己的一些话让她发笑时……
但是当那一刻真的来临,我知道我迟了,迟来的那个大学,迟来的我的耐心,迟来的我对您的习惯!
我害怕着,也茫然着,之前的那个清晨你还送来蔬菜,饭桌上我自豪说着我打暑假工了,也抱怨着真累!一切那么突然,突然到像那时的暴雨,来不及撑开伞,已淋的一片茫然。
今夜,静得只听的雨落的声音,也像是去年那个暑假彻夜听雨的声音。我不知道我的迟到能否得到奶奶的谅解,我却深刻的知道这些贫乏简洁的文字又怎么能描述有您的这19年来呢?而此刻我的思绪只想把这一切写下,我亲爱的奶奶!我不知道没有您习惯的后来生活怎样,但是我知道您一定希望我坚强的走下去,坐上属于我的椅子。对吗?亲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