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独少年

一个少年在卧室里,偷偷打游戏,刚上完网课,他就迫不及待的下载王者荣耀,一是好玩,二是他怕老妈回来发现,草草的吃完饭,去看手机,终于,下完了,他打开后,便沉浸在游戏中,所有事情似乎与他无关。

但只有一个声音能让他听到,就是妈妈回来的声音,他听到后就条件反射似放下手机,跳下床,然后跑到厨房煮上面条,为什么?也许他怕他那个更年期的妈妈回来再对他破口大骂吧,因为前几天开始,妈妈的更年期加重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每次回来都说他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不好,也无非是锅没刷,饭做的的不够,上次他没做饭,被骂了半小时,他妈妈几乎想起一句骂一句,还讲一些跟本不沾边的道理。

他也习惯了,他也不能顶嘴,因为这是他多年的经验,每次顶嘴的后果都不太好。

以前他偶尔顶嘴,妈妈没有现在那么得寸进尺,他也比较傲气,顶嘴时不留情面,经常把妈妈气哭,确切的说是她没有理可讲了,又嫌他说话太冲。

因为这样,爸爸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许跟妈妈顶嘴,行,他知道了,以后他没有顶过嘴,除了有的时候不属于他的事情被扣到他脑袋上,他才反驳,但终究驳不过,后来也就任妈妈说了,但这样却让妈妈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他也有点忍不住了,天天几乎是被无缘无故的骂,谁受的了啊?

所以,他心里一直有怨气,但又发泄不出来,只好憋在心里,很难受。

今天,他敢忙做饭,生怕再有什么瑕疵被妈妈骂。

确认都做好了之后,他才进了屋。

等了一会儿,妈妈上来了,他忐忑不安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听见妈妈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听见一声似乎没有生气的声音,“你吃饭了吗?”

他舒了一口气,回答说:“吃了。”

在他以为没什么事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骂,

“什么,你吃了?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等我一起吃啊,不知道一家人要一起吃饭啊,还自己吃独食,我们家养儿子,不养爷爷!还有,吃完饭不知道刷碗呀,快滚过来刷碗!”

他虽然早有预料,但心里还是很憋屈,没办法,只能听话去刷碗了。

在刷碗的时候妈妈还在后面没完没了的唠叨。

终于刷完了,他以为没有事了,于是想走。

被妈妈叫住:“还有锅没有刷呢。”

他粗略的看了四周,没有看见过,问:“锅在哪儿?”

妈妈回头指,“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原来在你身后了我怎么看得见?他心里这么想的。

但心里有点儿烦,手直接去拿锅了,手拿到锅把之后,因为妈妈在旁边挡着,他当时也没多想,胳膊肘一曲,把妈妈往外推一下,没想到这就不愿意了,说他打人,不孝敬长辈,妈妈又开始破口大骂,他在那儿刷着锅,一声不吭。

心想刷完锅应该就没事了。

可妈妈原本骂的几句,刚走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来了,把他堵在厨房,骂了几句,又扯了进去,根本不相关的大道理,说从小把他养这么大居然打他,后来居然就哭起来了,他也不知可否。

只能站在那里听候发落,妈妈越说越严重,说着就要把他赶出去。

他终于受不了了,说着就要跟妈妈辩论。

可终究辩论不过,因为妈妈是长辈,妈妈经常用长辈的威名来压他,说长辈就可以不讲理就可以有错误,但他不能不讲理,不能有错误。

后来他死活不出去,妈妈走了。

他以为没有事了,心里也比较高兴。

但过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爸妈都回来了,他在屋里做作业。

可是他听到一股异样的声音,仔细听能听他确认了,爸妈都在厨房里说话,在仔细听了听,心里突然有种落寂悲凉的感觉,因为妈妈在厨房里给爸爸告状,他知道妈妈颠倒黑白和添油加醋的能力,他认为一会儿肯定很惨,做好心理准备,心不在焉的做着题。

果然不一会儿爸爸就冲了进来,指着他的鼻子问他说,你是不是推你妈妈了,他点了点头,承认了,并说能不能再听我解释一下,可还没说完,爸爸就把他从卧室打到门外,期间抽了一巴掌,打了他胳膊两下,踢了两脚,尤其是在他迈出家门之后,从背后被狠狠踢了一脚,使他差点儿倒在楼梯上。以前也习惯了,这回也没有什么难受,于是踢啦着拖鞋,围着楼散步。

一个小时后,

因为是拖鞋,脚后跟走的特别疼,他又心想,我几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么重的惩罚?心想刚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解释就被赶出来了。

于是打算去解释,可是刚敲门,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滚!”他隔着门说需要解释,可里面根本不听而且破口大骂,他不得不心情低落的离开。

突然想到超市还开着,于是去超市解释了一下,借了笔和纸。

孤独的依靠在一个车库门前,借着月光和对面楼传来的灯光,写下了整整三千多字的信,他自己实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因为想回去,只能在心中一个劲儿的认错,并把事实客观的叙述了一遍,写完了,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着凉的双腿,拍了拍沾的小碎石子的衣服,看了看月亮,在黑暗的天空中间,大概一点左右吧。

可能坐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他甚至有些蹒跚的走向超市,把东西放在早已关闭的门口,拿块石头压上,他也没想回去,但还是去看了看,屋里的灯似乎早已灭掉。他摇了摇头,揣着那张纸去了整个单元唯一亮着的一盏灯下,蹲着,站着,煎熬着,看着偶尔夜归的汽车,和黑暗中草丛里偶尔发出簌簌的声音,大概是和他一样可怜的流浪猫吧。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他就在那灯下,簌簌发抖。

黎明前的两个小时,最后的灯也熄了,心里似乎有些害怕,但终究比不过寒冷,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层衣服,他想睡觉,睡不着,太冷了。

终于他受不了外面的寒冷,去了家门口的楼道里,虽寒冷依旧,但终究没有冷风了。但没有灯,小时候的他最怕黑暗,现在虽然有些发怵,后来他就索性闭上眼,自己抱着自己,靠在墙根,等待着天亮。

天亮了,那听到屋里面吃饭的声音,没有敲门,后来似乎吃完了,他才抬起了想要敲门的手,但又放下了,折了折那张纸,塞在门缝上,走下楼梯。

看了看外面灿烂的阳光和嫩绿的树叶,本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但是看到心里却更难受,似乎那不属于他,转身走向黑暗的角落,继续蹲着,或站着。

灿烂的星空,也不过虛有其表,鞭长莫及。


哎,我知道,父母也许大部分事是对我们好,但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对孩子好,一些不好的家长,完全由着自己的脾气教育孩子,甚至根本就不教育孩子,使孩子走上邪路,现在改变不了他们的就改变自己,因为自己变得优秀,他没有无话可说,要坚守自己的本心。



岁月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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