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接班人张勇:无意间创造了“双11”,成为阿里CEO却是必然

11月11日24时,2019年天猫双11大战落下帷幕。总成交额最终定格在2684亿元,比2018年的2135亿元多了549亿元。

恭喜你,又悄悄参加了一个千亿级的大项目。

伴随着狂欢结束,双11走过了它的第一个十年,是的,双11也将进入它的第11个年头。

阿里巴巴20周年年会上,马云正式辞去董事局主席一职,张勇接过帅印,成为阿里新一届董事局主席,执掌4600亿阿里帝国。

时间回到2007年,那一年在西湖边上的湖畔居,马云邀请新加盟阿里的高管喝茶,谈话中,马云逐一问大家:你为什么来阿里?

张勇脱口而出:很简单,我已经做过一个30亿美金的上市公司了,想做一个300亿美金的。

12年后,阿里巴巴的市值已经远不止300亿美金,成为中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张勇也从一名CFO变成一名CEO。

左:马云 右:张勇

1.在盛大挖走的上海人,成为了阿里的工作狂

一切源于2007年的一次通话。

那年夏天,正在香港出差的张勇接到猎头公司的电话:“有一个公司叫阿里巴巴,你愿不愿意了解一下?”

当时他正在一家游戏公司任职副总裁兼CFO,那家游戏公司叫盛大网络,他的创始人是31岁成为首富的陈天桥,在这里工作的张勇也早早实现了财务自由。

而且,张勇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在上海求学工作成家,而阿里在杭州。“上海人通常都不愿意离开上海。我接到过很多机会,一些公司找CFO或VP,一般我都说不。”

但这一次张勇想试一试:“我觉得淘宝很新奇,电子商务应该是未来,所以当时就考虑了一下。”

第二天,他来到香港文华东方酒店,与时任阿里巴巴集团CFO蔡崇信吃早餐。

阿里巴巴早期团队

一周后,张勇又见了马云、彭蕾等高层,过程同样顺利。

在得到太太的支持后,他来到阿里巴巴。当时,马云为了把张勇招至自己麾下,还特地到陈天桥家吃了顿晚饭,当面向他道歉。

左:马云 右:陈天桥

陈天桥后来也表示:“当时,阿里巴巴是一家规模较小的私人公司,因此那次的跳槽表明张勇也是一位有远见的人。”

加入阿里后,为了专注工作,他还选择住到杭州一家五星级酒店,此后至少10年,他成为这里的住客,周末才返回上海。

有人替张勇算了一笔账,2008年杭州的房价均价大概是1万元,2018年杭州的房价均价大概是3万元,粗略计算,房价翻了3倍。

但张勇从没想过靠投资房产赚钱,他说比投资房产更重要的是投资自己。事实也是如此,杭州房价只涨了三倍,但阿里的市值翻了几百倍。

张勇加入阿里,算是做对了选择,他成为了工作狂,把他的时间和心血全部投在了阿里。

阿里巴巴传奇人物,从前台做到菜鸟网络总裁的童文红说:“我做菜鸟这两年,真的挺辛苦的,经常是晚上很晚才走,但我出去的时候基本上会看到他的车总还停在那里。”

张勇团队的成员都默认达成了一个共识,只要在晚上11点之前,都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汇报工作或讨论问题。

2.孤独地坚持着,让团队和项目活下去

张勇呈现给公众的,总是一种沉稳的印象。与其“前任”马云相比,张勇更像是一个来自地球上、生活在你我之间的“普通人”。

可自从做了逍遥子,他虽是非凡人,却干的是非凡事。

2008年,任职淘宝网CFO的张勇开始慢慢管业务了。当时,阿里巴巴推出淘宝商城(天猫前身),但发展一波三折,仅仅6个月时间,项目就被解散。淘宝网副总裁黄若不久也离职了。

张勇发现,“淘宝太大,大家都不把重心放在这上面”。的确,淘宝太出名了,这两个字几乎无人不知,“淘宝商城”作为一个新的B2C业务,反而无人问津,辨识度很差。

张勇说:“既然爹妈(两个直接负责的总监)都不心疼,那就只能爷爷(张勇)自己干了。”

当时去做商城很简单,不是我想做,而是我不能看着它死掉。我觉得这个业务不能死掉。为什么我要自己去做,因为我坚信B2C在未来是一个大趋势,是阿里巴巴不能失去的一块。没人管,那我就自己去管。

在这个阶段,他一直孤独地坚持着,一如记忆中前老板陈天桥那般孤独地坚持。

2005年下半年的一天,陈天桥突然召集了一次高层会议。会上陈天桥说对张勇说,你去算一算,如果《传奇》免费,我们的收入会下降多少?

当时所有人都反对,这还得了!免费不就没了吗?

要知道2001年11月28日开始运营的《热血传奇》是盛大最受欢迎的游戏之一。正是这款游戏,使得盛大成为了时中国互联网公司中在线娱乐之王。

它让盛大在2004年登陆纳斯达克,即使是在它运行的第4年,游戏进入老化衰退期,在宣布免费前,2005年的第三季度,《热血传奇》仍然贡献了盛大35%的收入,达到1.55亿人民币。

但陈天桥力排众议。2005年11月28日,盛大宣布,包括《热血传奇》在内的三款游戏免费运营,不再依靠出售游戏点卡按时长收费,而是通过为玩家提供增值服务获取收入。

这一举动将中国网游带入了免费时代,网络游戏公司的商业模式被免费战略重塑,转而靠为玩家提供增值服务来获利。

“结果赌对了,盛大游戏又焕发了第二春。从那以后到我离开,盛大连续6个季度超预期地增长。”

张勇说,“当时我是团队的一员,我钦佩他的胆识。这就是最鲜活的经历,发生在身边,自己又是一部分。你能感觉到这种创业者需要的勇气和坚持。”

“孤独地坚持”是张勇从陈天桥身上学到的,也是他认为做业务时最重要的品质。

我一直坚持着,也有孤独的时刻。但是,有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慢慢看到真的价值的时候,大家也会认可。”张勇后来说。

2009年下半年,张勇和他的团队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让项目活下去

当时国外的“黑色星期五促销节”做得特别好,所以张勇和同事也想做一个促销节日,最终他们把这一天定为11月11日,因为这一天处在十一和圣诞节之间,是一个理想的促销时间点。

可是,10年前的中国互联网时代,用户的消费习惯还停留在线下百货商场,很少有人会选择线上购物。

对于各品牌和公司而言,互联网更多是宣传、处理尾货库存的渠道,根本不会指望线上促销扩大销路。

最终,确认上2009年双11活动的商家只有27家,叫得上名字的大品牌也只有李宁、联想等少数几家,参与的人也只有阿里市场部的十几个人。

活动开始当晚,张勇刚巧在北京出差。千里之外的杭州办公室,项目同事挤在一台电脑面前监测数据——时钟踏入11月11日零时,眼前开始直线飙升的成交额让这群一直处在失败阴影的年轻人肾上腺素爆发——在一盏日光灯照射下,不停有人喊:这个卖得好!往上调!

首战双11结束,最后统计的销售额定格在5200万元。这个数字震撼了商城团队,对于当时淘宝商城每日少得可怜的交易额,这个数字已经创造历史,是当时淘宝日常交易额的近7倍

当时团队找不到多的纸板,最后还是用墙上的钟拼出了销售战绩最后的一个0。

3.经历过“午夜惊魂”的挑战,双11的技术更加稳定

当双11进入第3年,2011年,是阿里的风雨之年,也是张勇最艰难的日子。

张勇在阿里的工号是12000+,是一路听着“十八罗汉”的传奇创业故事走过来的。2011年卫哲引咎辞职后,他这样空降阿里的职业经理人一度不被外界看好。

当时,阿里将淘宝分拆成三家独立的公司:C2C的淘宝网、B2C的淘宝商城(后改名天猫)和电商搜索引擎一淘。张勇出任淘宝商城的总裁。

事后看来,无论对张勇还是对阿里,这都是一个分水岭。于张勇,意味着他真正跳出了CFO的身份;于阿里,则代表着迎来B2C时代——一个张勇的时代

转眼到2011年双11,在一个方案会议上,张勇被把双11从“光棍节”变成“网购狂欢节”的创意打动,这个创意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每年双11都变成了狂欢的节日。

但正是这年的双11,发生了让张勇整夜未眠的“午夜惊魂”。

午夜,在大量用户涌入的同时,技术同事突然发现后台的一个大Bug。当时整个商家后台配置,无论衣服、颜色和尺码全部都乱掉了。这个问题无法解决,将导致当晚发出去的货物全错,堪称灾难性的问题。

当时的天猫技术负责人南天,一声不响把自己关在一个小黑屋抢修Bug,连张勇都不敢敲门进去。后来南天说,要是当晚修复不了,跳楼的心都有。

此后每年的“双11”,张勇都会坐镇阿里的杭州总部,跟技术团队在一起,时刻准备应对突发问题。

张勇经常说:“当你冲过一个大的数字,达到一个业务目标的时候,大家很高兴。但是越高兴地时候,越要冷静。只要“双11”那天没有结束,随时随地可能出现异常情况,必须要保持冷静。

2012年初,淘宝商城正式更名“天猫”。据张勇说,这个天马行空的名字出自马云。正是从这时开始,阿里巴巴动物园成立了——首先是天猫,接着是菜鸟、飞猪等,当然,最新进来的是2019年隔壁网易的考拉。

4.双11和阿里成就了张勇,张勇也成就了今日的阿里

10年弹指一挥间,10年前的张勇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无意中的一个想法,会造出一个千亿级别的零售节日。

从0到0.1最难,但伟大往往孕育于此。阿里参谋长曾鸣教授认为,0-0.1是很难通过的一关,张勇和他的双11用了3年多的时间,才找到感觉和突破口。

在0到0.1的尝试中,双11更多的是在创新和试错,找到一个切入点才能活下来,在0.1到1的成型中,张勇保证的是不出错,寻找技术的稳定和心态的平衡,快速规模化发展。

当然双11和张勇都还在从1到10的路上,寻找发展的杠杠,使得组织和成型的战略匹配,我们期待还有10到N……

张勇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做阿里的CEO,但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了就要承担起责任,“CEO不是一个manager,一定要因为你而让这个企业有所不同,最终要让它发生本质变化。

按照阿里内部的说法,张勇是“在高速路上换引擎的人,而且是把拖拉机换成了波音747”。

在金庸的小说中,“逍遥子”作为道家的代表,与代表佛家的“扫地僧”,被认为是两位武功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然而与“扫地僧”不同的是,“逍遥子”在全书中并未出场,只留下其声名威震江湖。

马云曾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CFO做CEO。但在张勇展现的卓越商业才华和坚定沉着的领导力面前,马云说:“阿里的接力火炬交给他和他领导的团队,我认为这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最正确决定。”

2017年1月的阿里年会结束后,大家开了个 party。张勇走上台,献上了一首《你成就了我》。一曲唱罢,坐在前排的一些阿里人发现,张勇眼中泛起了泪光。

双11和阿里成就了张勇,张勇也成就了今日的阿里和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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