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三毛走过的万水千山

你是锦瑟,我为流年

高一的寒假,读了白落梅写的张爱玲传记《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从那之后就爱上了白落梅唯美的文笔,也喜欢上了那个有风骨的才女子张爱玲。好久没认真的静下来读书,这个假期便又买了她写的另一本人物传记《你是锦瑟,我为流年》,讲的是三毛的万水千山。之前只大概了解过三毛这个传奇女子和她的荷西在撒哈拉沙漠拥有了一段绝美的爱情,但具体却知晓甚少。果然,这一读又是思绪万千。在书里感受她的一生,也在书里找寻着自己,关于文字,关于远方。


人的这一生每一步好似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环环相扣。从小孤傲敏感,经过学堂受辱,此后七年休学在家,恨不得与世隔绝。后来十六岁的她结识了二十五岁的画家顾福生。他是她的恩师,带给她光明与希望。但艺术家的未来在巴黎。相逢瞬间,相离刹那,来去匆忙,红尘路上,多少结伴而行的人最后都相继走散。

走出自闭的三毛,去大学做了选读生。在这里,她遇到了舒凡。她放下一切自尊自傲,爱他爱的疼痛忧伤,爱的死心塌地。三毛的初恋,同大多数人一样,开出美丽的花,却结不了果,她步步相逼,要让刚毕业的舒凡娶她,可这位戏剧才子不想早早地将自己埋葬在围城里,为柴米油盐磨了雄心。这个被爱情令箭击伤的女子,想要遗忘,想要放逐,她选择了远方,从此,她的名字叫流浪。


时光是剂良药,能够治愈人的伤。她去了西班牙,一年后的她,开始坐咖啡馆,跳舞,搭便车旅行,学会了抽烟,爱上了喝酒,变得风情,洒脱,自在,狂野。在这里,她遇到了荷西,但那个时候,她读大二,荷西念高三。起初三毛只是把他当弟弟,直到有一天,荷西对三毛郑重地说:“Echo,你等我六年,我有四年大学要念,还有两年兵役要服,六年一过,我要娶你”。这是一个听起来令人感动,想想却很难兑现的诺言,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可六年里的变数谁又能说得准她不愿意输,也输不起。受过伤害又年龄比他大的三毛,选择了在萌芽开始的时候理性的掐断。她觉得不能给他一丝希望,趁一切还来得及,收拾好行将付出的感情,选择匆匆散场,淡淡离去,于是冷漠又决绝地对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他爱她,所以他必须尊重她。还好,有些遗憾,果然可以弥补,有些缘分,真的可以重来。


后来的六年里,三毛相继谈了许多恋爱,有爱她的,也有她爱的。有付出,亦有收获,有欣喜,亦有悲伤。之后她去德国,遇到了约根,去美国,遇到了中国博士,可都无果,毕竟她是一个对感情追求极致的女子。以后,她选择了回国,在咖啡馆,她遇到了一位落魄的画家,这次她又中了爱情的毒,可惜画家是个名副其实的爱情骗子,一边对三毛许诺山盟海誓,一边已经早有家室。

命运好像是有意捉弄她,后来她有认识了一位德国教师,这位四十五岁的成熟中年男人,高大挺拔,温文尔雅,他能让这个满是伤痕的女子感到踏实与安稳。于是两人打算步入婚姻的殿堂,可谁曾想,这位让三毛打算交付终身的男子,突然因为心脏病猝死,生生死死,聚聚散散,真真假假,如同一场戏剧。


三毛再次远走,来到了马德里。在这里,她再次与荷西重逢,他的六年之约有了希望。三毛告诉荷西,撒哈拉沙漠是她前世的乡愁,她一定要去,而荷西也有一个心愿,在爱琴海,这两个地方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却有着相同的境界,他们两个人,都是向往大自然,渴望放逐的人。三毛还是决定选择沙漠,无论荷西是否追随,触手可及的爱情,不容许他再有片刻犹豫,于是他一个人默默收拾行囊,先去了沙漠,并且找好了工作,只为等三毛到来,可以好好照顾她。这样一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人,甘愿为爱情放弃自己的理想的男人,注定是三毛命里逃不过的缘分亦是劫数。他们公证结婚,白手起家,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一点一点把日子过起来,在这片沙漠,她用情感与血泪交换来文字,也是在这片沙漠,让她与荷西相互依靠,不可分割。三年多过后,三毛和撒哈拉的缘分因为战乱走到了尽头。几经辗转,他们又来到了拉芭玛,这是一座宿命之岛,一座死亡之岛。荷西在一次潜水中,意外丧生。从此,荷西这个名字,似锐利的尖刀,狠狠地划破她的心口,再也不能愈合。她给他的爱,太少太少。

三毛与荷西

经历了生死离别,疾病缠身,神经错乱,她结束了放逐,回到台北。她把多年来的心路历程,写成文字,换来更多敬仰的眼神,温暖的感动。

直到后来,三毛再次经历了一段惊世骇俗的相遇。她爱上了年长她几十岁的民歌大师王洛宾。爱情就是这样不需要缘由,亦无需给任何人交代,我们可以不去祝福,但一定要懂得尊重。三毛毫不隐瞒自己的情感,她说王洛宾是她生活的拐杖,她需要拄着这根拐杖,走过未来的独木小桥。只是三毛没能如愿以偿。

王洛宾为三毛所写

此时,三毛的世界已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她死了,死于自杀。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的事。这样的女子,谁也无法刻意给她一个完美的结果。今生就那么结束,又这么地开始,这个叫三毛的女子,在另一个遥远地方,重新背上行囊,一个人徒步,一个人流浪,一个人天涯……

她的这一生爱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其中的爱恨情仇我们或许无法完全理解也没有资格做出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段感情,每一个人,她都认真对待,纯情,热烈又勇敢,虽然次次受伤,但她始终没有丧失去爱的勇气。感情就是这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除非亲历者,否则旁人谁也不该贸然去判断。这一生里我们会遇到很多人,多数的人只是伴着走一程。不同的人,会教我们不同的东西,占据我们内心不同的位置,但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有他的必要性和独特性。正如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经历让人读懂这些文字,文字又会教人看开每一次经历。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于我,虽然和三毛一样怀揣着远方,但自己几乎不可能和她一样,任性的去流浪。说到底,我们都是尘世里被现实羁绊的俗人,能有一颗纯净而孤傲的灵魂已是不易。前行的路上,希望你能爱你所爱,行你所行,无问西东。希望时光里的人都安好,岁月里的人都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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