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书》之情深缘浅(十一 ~二十)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一)

凤九走后,白真立即转脸向折颜问道:“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有么?没有吧。”折颜尴尬的一笑。

“老凤凰,你不说是吗?”白真转身就要离开。

折颜上前一步,拽住了白真的袖子,说道:“真真,你别急啊,你坐下听我慢慢说。”

白真给了折颜一级白眼,坐到了石桌边:“说。”

折颜叹了口气:“你看出来了?”

“什么?”白真反问道。

“你不是发觉九丫头的不对了吗?“折颜指了指脑袋,想着白真挑眉。

白真有些吃惊:“你是说她不记得她断尾的事?”

折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她不是飞升没有受伤吗?怎么会不记得呢?”白真疑惑地问道,看到折颜一点都不吃惊好奇的模样:“老凤凰,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折颜见白真问于此,只好照着之前凤九交代的那般,对白真说道:“她前几日来桃林寻我,向我讨厌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白真迫不及待地问道。

“和之前小五所求相同。”

白真恍然大悟:“忘情水?”白真一时语塞,后又仔细想了想“也对,只有忘情水能够有此功效。”白真叹了气:“这丫头,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也许是件好事吧。也罢,以后我们都不会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就是了。”

折颜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没有对白真说实话,心里也着实有些别扭。

“四叔,上神,茶水来了。”迷谷从厨房走了过来,手中端着茶盏。

“迷谷,你来的正好。”白真冲着迷谷说道:“小九在干什么?”

迷谷放下茶盏,为折颜白真添了茶水,然后说道:“女君在做饭,还哼着小曲,看似心情不错。”

“那就好。”白真欣慰的说道:“迷谷,以后切记莫要在凤九面前提起以前的事,任何事都不要提起,记住。”

迷谷有些愚钝:“四叔,你指的是何事?”

“迷谷,我看你这脑袋还真的是榆木脑袋。你说什么事?折颜说小九跟他讨了忘情水,已经将以前的事都忘记了,所以你需要再提起。懂否?”

迷谷也大吃一惊:“女君喝了忘情水,何时喝的,迷谷怎么不知道?”

折颜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她是不是喝了我的桃花醉?”

“是啊,”迷谷瞪大了眼睛:“昨日喝的酒......怪不得女君不肯分与我,原来......”迷谷实在没有想到,凤九会走这一步。

“你别一惊一乍的,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可以了,她爱干什么就让她,只要别出格就行。”

“是,四叔。”

“你别这么紧张,她没事的。真真,放心吧。”折颜喝了口茶,笑笑。

又过了片刻,凤九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了,今日凤九没有做那日折颜在桃林做的那些菜,而是白真和折颜真真正正喜欢吃的菜。

“四叔,折颜,饭好啦,快,迷谷把茶具收拾掉。”

“哎呀,闻着就香,果然我们小九这手艺,真是一绝。”折颜冲着凤九点点头,这个点头,可是在示意凤九,事情已然告知了白真并未起疑,一切按照设想的在发展。

凤九也冲着折颜点点头,自然还得说两句应景的话不是:“折颜,你这为了吃,就恭维我的话,是不是说得有点多啊,四叔,你说是不是?”

“对。”白真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嚼了嚼:“嗯,真不错,难怪连折颜都会变成一只馋嘴的凤凰了,小九,你这手艺,真是比你奶奶还要厉害些了。”

“四叔,你要喜欢吃,你常回来狐狸洞,我天天做给你吃啊。”

“那敢情好。”

折颜挥了挥衣袖,两坛桃花醉,出现在了石桌上:“来吧,今日为了庆贺小九顺利飞升上仙,喝点酒如何?”

“好啊好啊。”迷谷在一旁拍手叫好。

“这还像个样子,好,喝酒喝点儿吧。”白真接过一坛酒,正欲给凤九倒酒时。

凤九遮住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四叔,今日我就不喝了,明日我还得去学堂呢。你们也知道小九的酒量,实在是不怎么样,万一误了学堂,夫子又要跟我爹告状了,我可不想皮开肉绽。”

“你要去学堂?”白真折颜异口同声的问道。

凤九点点头:“对啊,我感觉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去了,可是我也想不起来,我干什么去了?”

“想不起就不想了,你。。病了,所以可能忘记了一些事,没关系,折颜说了,以后会好的。”白真笑着安慰凤九到,还冲着折颜使了个眼色。

“哦,对对对,你四叔说的对,会好的,不喝就不喝吧,免得又喝醉了。”折颜附和道。

凤九点点头:“嗯,你们喝吧,快尝尝今日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凤九招呼着其余三人吃饭,自己也夹了菜,在碗里,除了折颜,谁都不知道这丫头的变化。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二)

那日,从桃林返回九重天后,东华又是闭宫不出,每日的太晨宫,只有司命进出,可谓是人迹罕至的了,估计再无人清理,这赫赫有名的太晨宫,估计就要杂草丛生了。太晨宫,门前已经没有了守卫,宫内的仙娥,也被遣散了。每日,司命过来汇报朝会适宜,然后亲自带上太晨宫的大门,仅此一次而已。低气压的太晨宫院墙外,九重天的仙君仙娥,都无人敢轻易路过,八卦都在床,东华帝君失恋于青丘女君,正在太晨宫伤心呢,此刻还是不招惹的好。

九重天如青丘一般的天色,朝阳似火,东华在书房一坐又是一夜,不知道是不知道疲倦,还是想用疲倦来麻痹自己。尽管是上古神祇,也是需要休息的,可从桃林返回的那日,东华的话变得更少了,他的状态,真的就可以用青灯古佛,一缕檀香,来形容了。

刚替东华参加完朝会的司命推开太晨宫的大门,看到眼前萧条的景象,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这是何苦呢?司命径直走了进去,去到书房,拱手行礼:“小仙,见过帝君。”

“嗯。”东华未抬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帝君,今日朝会,并未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天君问帝君好。”司命小心翼翼地说道。最近这东华的气场越来越冷了,司命越发觉得需要小心谨慎了。

“嗯。”东华依旧未抬眼,只是注视着手中的佛经。

司命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不自讨没趣了,静静地候在一旁。

忽然东华抬起头,司命一个抖擞,定定的看着司命,问道:“那日的三道天雷?”

司命一听,心里暗道:“我忍着没说,帝君你终于还是问了。”拱手行礼,而后道:“回帝君,小仙已经查明,那日的天雷,是青丘凤九女君飞升上仙的天雷。”司命笑了笑:“如今,女君已是上仙之躯。”

东华闻言,心漏跳一拍,冷冷地说道:“你下去吧。”其实那日,东华已有警觉,但是为了不让凤九再一次抱有幻想,他没有去,将自己禁锢在太晨宫。但是现在确认了她的飞升,也算是安慰了。

“是,小仙告退。”司命想着赶紧撤,实为上策。

谁料,刚走两步,听得东华喊道:“司命。”

司命立即转身:“帝君,还有何吩咐?”

东华略微迟疑了下,但还是问道:“她伤的重吗?”

司命拱手回到:“回帝君,据说白真上神,折颜上神,赶到时,天雷已散,女君酣睡,但却没有受天雷的痕迹,却是实实在在的已是上仙之躯。”

东华一听,也甚为疑惑:“是否有人替了去?”

“回帝君,二位上神也百思不得其解,其守洞树精也不知其中缘由。”司命如实相告。

“好,本帝君知道了,你下去吧。”东华挥了挥手,示意司命退下。

司命拱手:“小仙告退。”退出了书房,站在书房门前叹了口气,出了太晨宫,从外面合上了太晨宫的大门。

书房内,东华依旧还是静静地坐着,其实他是前些日子已经算出了凤九的近些日子会飞升的,但是他却不想再多加干涉,免得又让那个傻丫头觉得还有希望,东华自嘲一笑,何来希望,她不是已经被折颜抽离了记忆了吗?哪还会记得两个人纠缠几百年的过往。

九儿,很好,你终于是上仙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狐狸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可能会艰辛,但是你还会是那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吧。没有受伤就好,即便是受伤了,有折颜上神在,你也会安然无恙的。

“九儿......”东华也许自己都未察觉,口中唤出的名字。片刻,从未走神的东华,也走神了,方才缓过神来的东华,想起刚才司命所说的话,飞升上仙定然天雷加身,怎会丝毫未有痕迹,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即便当初自己的飞升之时也未讨得了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天雷被人替了去,白真,折颜未替,那树精未替,白家其余人不在,那么会是谁?

东华心里存了个疑惑,以至于手中的佛经已经许久未曾翻页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偷偷地去看看,不露面,确保她安全就好了,就当是亏欠她的补偿吧。东华放下手中的佛经,起身,走到书房门边,却有驻了足,摇了摇头:“这到底在干什么?”东华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个念头,是多么的不妥。

又返回了案几边坐下,重新拿起佛经,可只字片语却看不进去,想了想,不去,便不去吧,看看总是可以的,其实他都不曾发觉,自己的改变,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找着借口。想到此,东华幻出灵境,手掌轻轻在镜面上缓缓推开,便浮现出了青丘狐狸洞的景象,东华在镜中寻找着凤九的身影,平静如水的心已经不再平静,起了波澜。

东华,你是否意识到你自己的改变,因为一只小狐狸的改变,也许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已经变了。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三)

东华在镜中的景象中一点一点搜寻着凤九的踪迹,狐狸洞没有,镜湖边没有:“小狐狸这是又贪玩去了?”东华自言自语地猜测着,却不想最终在最不会出现的地方寻到了凤九,那边是凤九最不爱的学堂了。

“拜见女君。”凤九刚刚踏进学堂,所有师生全都起立,拱手行礼相迎。这其中也自然包括了那个曾经在白奕上神那儿告了凤九无数次状的凤九最为头疼的夫子。

凤九站立的双腿顿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尴尬了不少,暗自吁了口气,赔着笑脸,说道:“大家免礼。”

“谢女君。”又是一个拱手行礼。

这让凤九很不自然,赶忙说道:“哎呀,你们不要这样,这里是学堂又不是狐狸洞,没有那么多规矩。”

站着的凤九的同窗开始窃窃私语,还是灰狼沉央率先起身,翻越了石桌,站于凤九身边,拍了拍凤九的肩膀,对着其余同窗们,说道:“小九说了,这是是学堂,咱们是同窗,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不要拘礼了。是不是,小九!”

凤九听到灰狼过来解围自是感激不尽,单臂搭在灰狼的肩上:“对对对,沉央说得对,大家不要拘礼。”

其余同窗听完凤九和沉央的话,顿时开心坏了,许是许久未见凤九了,他们的混世小魔王头头,没少带大家干坏事的四海八荒唯一一只的九尾红狐,一时间都凑了上来,有直接抱上凤九的,有凑上了握手的,还有凑上来勾肩搭背的,毕竟是平辈肩,本就不拘小节,都撒欢儿似的,闹腾开来了。

镜中欢声笑语,境外寂静无声,有的只是东华暗沉的脸色,犀利的眼神,微颤的指节,略微紊乱的气息。但是还是耐着性子,接着瞧。

只有一个人仍然很严肃的坐在学堂正中,看着堂下的闹得正欢的学生们,脸都青了,佯装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咳咳咳......”

凤九瘪了瘪嘴,冲着沉央使了个眼色,沉央点头,示意其他人都赶紧坐到位置上,夫子生气了。

凤九见大家都坐好了,不慌不忙地走到表情严肃的夫子身边,恭敬的行礼,道:“夫子,白凤九来晚了。”

夫子见凤九姿态放得低,完全没有女君的架子,却还拿乔了些,一本正经地说道:“嗯,知道就好!身为女君更应该以身作则,下不为例。否则罚你站着听课。”

“是,夫子。”凤九知道夫子眼神不大好,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还偷偷地跟沉央对了个眼色。

“嗯,去坐吧,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是。”凤九鞠躬行礼,转过身就变了脸,脸上绽放了笑容,坐到了沉央旁边去了。

大家还沉浸在凤九归来的喜悦之中,不时回头冲着凤九笑笑,还有的说等会儿一起出去捉鱼捞虾什么的,凤九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久违的感觉,让凤九的心安定了不少。

夫子见自己的学生,交头接耳,如此不安分,敲了敲案几:“安静,安静,现在开始上课了。”

凤九冲着大家眯眯眼,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想着安分地上完课,再聊其他的事。事情倒也如凤九所想的,大家的确都很配合的不说话,可没有说不肯递个纸条啥的,趁着夫子拿着书本,讲解时,下面的众人又开始了小动作,一个一个挤眉弄眼的,很是搞笑。

镜外的东华,看到镜中的凤九,笑容如此灿烂,也许有那么一刻内心是不甘的,为何这般的笑容,不是自己带给她的,东华收起灵境,重新拿起佛经,想静一静,只是不知道是否能静罢了。

没多时,夫子在前面刚刚说出:“嗯,今日的授课到此结束了,希望大家回去后好好温习,明日检查。”

“是,夫子。”所有人几乎是唱着说完了这三个字,然后一窝蜂,全都跑了出去,只留下夫子一个人,在学堂内唉声叹气:“这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又要头疼了。”这句话必然是凤九无虞了,看看凤九回来后的效应,也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夫子不会好过了,只待凤九能够替夫子降住那些调皮的。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四)

下完学堂,凤九跟着沉央他们玩了会儿后,便回了狐狸洞,洞内的三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凤九,凤九觉得他们很是奇怪,还看了看自己,甚至幻出了镜子,敲了敲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却什么都没有,只能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啊?这幅模样看着我,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

“我问你,你今日干什么去了啊?”白真率先问道。

凤九被问的莫名其妙的:“我自然是去学堂了啊。”

“你真去了?”折颜都觉得不可思议,白家人和折颜这个伪白家人,谁都知道凤九最不爱去的就是学堂,最头疼的也是课业,如今在他们看来,忘记了往事,居然变得爱学习了,让他们觉得太神奇了些,当然折颜只是应个景的配合着而已。

“当然啊,我等下写完课业再去处理公文,迷谷快去给我弄些吃的,我有些饿了。”凤九边说着边回了书房:“我去书房了,有事叫我。”

“哦,好的,女君。”迷谷挠挠头,回答道。

“老凤凰,这算是你的忘情水的后遗症吗?”白真调侃道。

“你说呢?算是吧。”

“上神的忘情水居然能够女君喜欢上学堂了,估计二叔要是知道,说不定早就让女君喝了,也不至于总是为女君的课业担心了。”迷谷居然也跟着调侃道、

“迷谷,你脑子似乎变好了嘛!”折颜一脸坏笑地看着迷谷。

迷谷看到折颜如此看着自己,赶忙回到:“额?女君说饿了,迷谷去做饭。”

“呵呵......”折颜笑出了声。

“老凤凰,你越来越会唬人了。”白真揶揄折颜道。“不过说真的,小九这样算是好吗?”

“难道不好吗?”折颜挑大眼眶说道。

“希望是好的吧。”白真叹了口气说道。

折颜没有接下去,只是拍了拍白真的肩膀。

书房内的凤九,真如白真所说的,此刻正认真的研究着夫子留下的课业,可是因为上课与大家交头接耳了半节课,导致这课业做起来有些难度,这自学能力,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正在抓耳挠腮之际,凤九大吼一声:“四叔......”

坐在大厅的白真听到书房的凤九的喊叫声,赶忙丢下手中的茶杯,仙遁到书房:“小九,你怎么了?”

“四叔,我没有怎么了!”凤九噘嘴说道。

白真定神看着案几边的小九,一副苦瓜脸,眉头紧皱:“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夫子留的课业我不会做,怎么办?”凤九委屈一脸。

白真摇了摇头,很是无语:“你不会做,可不可以不要如此喊叫,我还以为我们家小狐狸被人绑架了呢?”

“四叔......”凤九可怜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白真对凤九一向宠爱,所以见凤九如此,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好坐到她旁边,替她看看今日的课业,顺便讲解给凤九听,因为白真讲得通透,所以凤九听起来倒也不费事,很快便懂了,只不过欲速则不达,一切还得慢慢来。

大厅的折颜,见书房没有动静,也踱步过去看了看,见到叔侄一个讲一个听,还不时做着笔录,见到这样的凤九,这样欣慰一笑,也许这么做是对的,尽管自己知道凤九的心里积攒了多大的苦楚,能够让身边人放心,也是一种幸福吧。

狐狸洞内,一切都很祥和,厨房内迷谷忙碌着,书房内,白真和凤九忙碌着,折颜回到大厅与自己博弈去了。只是几乎连折颜都没有想到,不远处的炎华洞中的变化,确切地说是,那副被凤九安置在炎华洞中四海八荒图,发生了异常,近日,总是周遭翻着红光,而神仙一般都是白色的仙气缭绕,普通之下有这般深厚的红光的,正如折颜所说,也是寥寥无几的。越来越盛的红光,在四海八荒图周边泛滥,狐狸洞内凤九还不知晓罢了。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五)

九重天上,太晨宫内,司命手持一封请柬而来,东华在书房内,处理着近日刚刚飞升的仙君的定官阶之事,司命进入书房,拱手行礼道:“小仙拜见帝君。”

“嗯,可是朝会有事?或者其他人有什么事?”东华没有抬头,直接问道。

回帝君,朝会无事,至于其他人,小仙也未听说有事。”司命自然之道这其他人所指何人。

“那你来干什么?”东华语气冷淡,抬眼望了望司命。

让司命不禁抖了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说清楚来的目的,赶忙回到:“回帝君,梵界佛陀送来请柬一封,邀您去梵界一趟。”

东华放下手中的亳笔,接过请柬:“可有说什么事情?”

“使者前来只说让帝君去一趟,并未说何事!”

“好,本帝君知道了。东华合上请柬,放置案头,然后对司命说道:“本君明日去梵界,归期待定,太晨宫内务暂且交由你打理,另外朝会如有大事,你可以唤我。”

“是,小仙领命。帝君,可还有其他吩咐?”

东华缓了缓,最终还是说道:“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切记,如有大事,一定要唤我。”

司命心领神会:“是,小仙遵命。”

“嗯,无事了,你退下吧。”

司命拱手退出了太晨宫,东华想着暂时的离开也许可以让自己静下心来,本想幻出灵境,再看看的,可想着白真和折颜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便就此作罢,心里那个疑问还在,究竟是谁替了凤九,挡了天雷,难道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啊?东华想到此,自嘲一笑,也许是吧:“文昌帝君”,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东华收起灵境,拿起亳笔,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政务了,也许可以忘记还有那么个牵肠挂肚而不自知的人吧。

青丘狐狸洞中,迷谷总算折腾好了一顿饭,虽然手艺比不上凤九,但是还算是可以入口的,四个人围着石桌,谈笑风生。

“四叔,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你这个脑子呢?哎,夫子讲得太难懂了,灰狼弟弟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凤九夹了菜往嘴里一放,大有狼吞虎咽之势。

“你不笨,怪你夫子讲得不好。”白真故意说了反话,凤九一听就知道白真在取笑她。

凤九灵机一动:“是啊,夫子是讲得不好,折颜,四叔的课业都是你教的,四叔都讲得如此好,要不你去给我当个老师如何?”

折颜闻言,很是嫌弃的看了看凤九,然后发现白真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伸出右手,比出两根手指,很果断地回到:“不去。”

凤九一听,并没有恼也无伤心之意,而是撑着脑袋,牙咬着筷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白真:“四叔,你呢?”

白真放下手中的筷子,皱着眉头,看着凤九:“哈,你这丫头,这飞升上仙了倒是变了许多,你是不折腾我们这把老骨头,誓不罢休?”

“四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对吧,你看我这么好学,你忍心拒绝小九吗?”

白真挑挑眉,摆摆手:“哎,你还别说,太忍心了......”

折颜“噗嗤”一笑:“真真,你这话说的好,也是我想说的。”

凤九嘟嘴“哼”了一声,她自是知道自家四叔是个逍遥惯了性子,哪能定下心啊,还不如靠自己来得是在呢。“好吧,我就是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狐狸。你们别管我了,爱干嘛干嘛吧。”

看这面前霜打的茄子般的凤九,折颜倒是有些不忍心了,只能安抚道:“那这样吧,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呢,你可以来桃林寻我,这总行了吧。”

凤九一听,面部阴转晴了:“好呀好呀,”凤九冲着白真做了个鬼脸,嘴里念叨着:“还是老凤凰好,下次凤九多给你做好吃的。”

“呵呵。”白真笑了笑。

迷谷看着面前的笑意盎然的凤九,觉得心里放心了许多,原先一直还在担心自家这个小女君“失忆”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六)

飞升上仙的凤九,确切地说是“失忆”后的凤九,真的是变得勤学了些,课业突飞猛进的,让折颜和白真刮目相看,除了课业之外,对于剑术,术法也精进了不少,连沉央都觉得自己快不认识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九了。

而去了梵界的东华,虽说身份尊贵,但是每日与佛陀一起,研习佛经,倒也静下心来了不少,只是心中始终有一角是空白的,无论多忙碌,都是无法代替的空白。

东华自认,自己的自律克己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却不想,即便是地位尊崇的曾经的天地共主,也有不能自已的时候。

月上柳梢,蛙鸣一片,独自坐在禅房的东华,坐在案几边,手中依然握着的是佛经,只是眼神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集中,似有飘忽之意,若此时司命在侧,定能猜测一二,迄今为止,除了那位,亦或者是四海八荒的太平大事,谁还有这份能耐让曾经的天地共主分心的,也便只有她了。

“九儿。”东华有些恍惚,口中竟情不自禁地唤出了这个名字,深情几分,怕是连东华自己都未察觉。

“陛下,九儿做了些糕点,你批阅奏折许是累了,歇会儿吧,九儿陪你。”

东华面前的那个人端着糕点的碟子,笑靥如花,望着自己。东华放下手中的佛经,立即起了身:“九儿,你来了!”

面前的可儿,微笑着点点头:“歇会儿。”

“好。”东华慢慢走上前去,抬起右手,抚上面前人的脸颊,却不想面前的人,慢慢消散不见了,东华微愣,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枚影像,浓重的檀香味提醒着自己,这是在梵界,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还真是......东华自嘲一笑,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回案几边,此刻的心没有了原来的平静,东华不禁反问自己:如此这般为哪般?

因为曾经,毁去了三生石上的名字,因为保护,推开了为自己的断尾的小狐狸,可现在得到了什么?

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吗?

回到迷踪林,回到那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东华帝君,回到那个三清幻境中的东华紫府少阳君,回到那个不认识小狐狸,心里不会开着鲜红凤羽花的天地共主,可好?还能做到吗?

东华又一次自嘲笑出了声:“小狐狸,你还好吗?”

“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你飞升了上仙,再也不是那只会惧怕金猊兽的小狐狸了,还未当面恭喜你。”

“哎......”深深得一声叹气。

“三生石?小狐狸,我该如何?才能对你最好的保护?”

“原来忘不掉的不只是你做不到,还有我自己。”

东华心里越来越明白,其实多年过去,他知道依着小狐狸的个性,她放不下的,曾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可时至今日,却发现,做不到的还有自己,不然怎么会午夜梦回,还能一次又一次地见到那个挥之不去的呻吟,耳畔还能想起那温柔俏皮的声线,唤自己一声“陛下”,一声“帝君”,一声“东华”。

越往深处想,东华的眉头越皱越紧,握紧的拳,指节越来越明显,周身的微微的泛起红光,神魔同体的东华,这是第二次未能克制住自己体内的魔光,梵界的众人都隐隐感觉到了不妙,纷纷向佛陀求证究竟发生了何事?

佛陀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与东华共事几十万年,怎么会看不出此次来梵界的东华,有些不一样了,心思不再如从前的澄明,多了几分杂念,这是他过去的几十万年,从东华的眼中未曾感觉到的,从前的他,九住心归一,但是此刻的他,却变了,佛陀安抚了众人无事后,心中一沉,便去了东华的厢房。

此刻的东华,盘膝而坐,闭着双眼,调用周身强大的仙气,正努力压制自己的半壁魔气,尽全力让自己沉静下来,终于周身的红光也慢慢消散了,周遭也安静了下来。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七)

“帝君。”佛陀立于东华的禅房门口,叩门喊道。

室内的东华,慢慢睁开眼睛,深呼吸:“进来吧。”

佛陀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东华,面色似有些苍白,便已了然于胸,走到东华面前的案几边,坐了下来,坐在东华的对面,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东华。

东华端起案几边估计早已凉透的清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放下茶杯,动了动身体,对着佛陀说道:“让你费心了。”

佛陀笑了笑:“帝君,言重了。”

东华也微微点点头,不过再无多言,佛陀也没有接话,也许在等东华自己说出来,因为深知东华的性格,不喜多言。但是许久,东华似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佛陀笑着摇了摇头:“帝君,似乎有心事?”

东华愣了愣:“是吗?你看出来了?”而后笑了笑:“本君竟也有被看穿的一日。”

“呵呵,看来帝君是遇到了!”

东华疑惑地望着佛陀,问道:“遇到什么?”

“帝君的诛心之劫,是否安好?”佛陀意味深长的一笑,一问。

“本君的这点事,竟连佛陀你也知晓了?”东华自嘲一笑。

佛陀点点头,表情变得严肃了些:“帝君是天地共主,这般的事,异于常人,天地皆知。”

“好一个天地皆知。”东华顿了顿:“诛心之劫!四海八荒皆知本君守九住心,可在本君看来,从来无心,而今却是真的有心了,所以才会有这诛心之劫吧。”东华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娇俏的身影,对着自己甜甜地问笑着的脸庞。

“哦?帝君是这么认为的。那看来帝君是遇到了应该遇到了的心。”

东华抬眼望了望窗外:“算是吧。”

“既然帝君遇到了,又为何?”

“呵呵,梵界一向不理俗世,今日佛陀倒是想与本君好好理一理这红尘俗世了?”

“帝君说笑了,本佛只是想渡了帝君这诛心之劫,普度众生,本就我佛界之本,何来这红尘俗世之说?”

“是吗?”东华怕是只是当成了一个妄语来听吧。

“帝君不信?”佛陀笑了笑:“我佛慈悲,不出妄语,哪一日帝君若是找回那颗心了,再来梵界寻我,我定会给帝君解惑。”佛陀起身,准备离开。

“你是有可解之法?”东华想了想,佛陀与自己打了几十万年的交道,从未如此说过,今日这话的确有几分猜想。

“佛曰,不可说,只是时机未到......帝君刚才如此,即便在我梵界,心不静,也无用,了却了梵界之事,便回去九重天吧,日后本佛在此恭候帝君。告辞。”话音毕,佛陀仙遁而去,不见踪影。

东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此刻禅房内又剩下他一人,他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了刚才佛陀的话,佛陀看似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是在等自己前来,寻求答案一般的。“莫非,三生石,佛陀有解?”东华心想:“如果无解,那么佛陀刚才的那番话不是妄语又是什么?“处于对佛陀的了解,东华笃定,佛陀刚才那番定然是肯定的,他知道自己所有的遭遇,诛心之劫,如果不是真心,何来诛心?

“无心?有心?”东华重复着这四个字。

过去的三十六万年,看似有心,却是无心。自己不知道何谓心?何谓情?何谓关心?何谓不舍?何谓牵挂?何谓眼泪?何谓人生六苦?即便下凡尘历劫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按照司命的命簿去活着,有多少是自己的真心付出,那是凡间的陛下,不是九重天上的东华帝君。

心,小狐狸,你是我的那颗心,你可知道?

小狐狸,饮下忘情水,你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吧!

你应该不会记得曾经有个我吧。

小狐狸,我还能把你找回来吗?

东华脑海里,心里,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可是那只小狐狸,此刻却不在面前。深深地叹了口气:“小狐狸,等我,我会来寻你,你要好好的。”东华自言自语道。

想到此,东华的心慢慢沉淀了下来,刚才的浮躁也慢慢消失了,周身的仙气也平静了下来,屋内的檀香一直燃着。东华重新拿起答应佛陀的佛经,一点一点的校对着,等梵界的事情了了,回去,也会,或者说,也该见一见吧。佛陀模棱两可的话,让东华本来无处安放的那颗心,有了安定的迹象,因为那颗心,一直有着深深地牵挂,一直选择的逃避,此刻也在慢慢想着也许佛陀会让这一切柳暗花明,只是东华还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不需要别人,需要的正是他们自己,当然这是后话。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八)

梵界的日子,平静,安定,东华每日忙碌着,倒也过得飞快。

而青丘的小狐狸,也没有闲着,课业,剑术,政务,忙忙碌碌的生活,让凤九,倒不像假装忘记了那个人,一切都是演的那么的逼真。白真和折颜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在桃林,逍遥惬意。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意外来客打破了平静。

自那日封了炎华洞后,凤九真的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不是没有想过,每每想去时,都会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如果真的去了,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放弃是最好的选择,不断地麻痹自己,说服自己,跟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回归原本的位置,不是很好吗?他好,就好!”

而就在这些不见的日子里,那日替凤九挡去天雷的红光越来越盛,借助炎华洞强大的仙泽,还有那幅四海八荒图中,当初东华绘制时注入的自身的修为,终于,那个沉睡了十九万年的红衣美人,修复了元神,假以时日,便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彻底苏醒。此刻的红衣美人是少绾,依旧是附在那幅四海八荒图中,但是神识清晰,对青丘的这位小女君,可是充满了好奇。

这一切还得从她刚刚有些意识开始说起,那也就是东华将四海八荒图送与凤九的那一日开始说起。至于为何她会附在四海八荒图中,这个故事说来话长,总之长话短说,那就是归功于东华在替少绾收殓时,却不想少绾的最后一丝元神在飘摇之际,附上了东华腰间的玉佩上,几经周转,又附在了四海八荒图中,原本想着在东华身边,安全,也安定,时间久了,便会恢复如初,却不想,这块石头,居然将她赖以生存的图送给了那只小狐狸。

在少绾看来,从小一起打架到大的朋友,一向可用目中无人来形容的,却不想居然会把自己亲手画出的图,送与一只小狐狸,真真的是让少绾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还是跟着四海八荒图去了青丘,安分地待在了凤九的寝殿内,也许这样,花的时间会更多,但是因为好奇,所以,没有找更好的宿主,另外一方面,也是不想让自己那么快的苏醒,也许是不想见到那个人吧。

待在炎华洞许久的少绾,还真是觉得有些无聊,除了那日感知到天雷,替小狐狸挡了之外,因为神识的微弱,所以,在炎华洞中修身养性了数日,不然早就飞出去溜达了吧。

如今,天雷带来的伤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少绾也想着既然自己可以神识恢复了,元神也稳固了,出去溜达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要不就是借着图飞回小狐狸的洞中,看看小狐狸也是好的。

一阵红光包裹的画轴飞出,直奔狐狸洞中,凤九的寝殿,安稳地挂于凤九的寝殿洞壁上。只待小狐狸归来,便可瞧瞧那只让东华有异常举动的小狐狸了。过去挂在洞中的三百年,因为自己的神识微弱,一直沉睡,所以并未有多少了解,只是因为感知到这只小狐狸与东华之间似有情愫,却爱而不得,让小狐狸痛苦不堪,时常面对着这幅图哭泣,若是眼泪汇成河,怕也是有可能的。

正如少绾所料,忙完了课业,政务的凤九,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周围一切都静地可怕,寝殿内昏暗的烛火,孤独地摇曳着,进入洞中的凤九并未察觉那块空了许久的洞壁,又被填满了,退去外衣,躺上了石床,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可眼角却渗出了晶莹的泪花,不言一语,只是很平静地躺着。

少绾很是好奇,现出了神识,一个恍惚的红色的身影,慢慢靠近了凤九的床榻,此时的凤九已经进入了半睡的状态,并未察觉。似乎还在做着梦,梦中呓语,重复着一个少绾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东华”。少绾闻言,有些想发笑,这只小狐狸,看来对那块石头,用情不浅,可为何不在一起?少绾看了看那副四海八荒图,心想,东华既然能够将那副图送给这只小狐狸,说明这只小狐狸在东华眼中是与众不同的,为何不在一起呢?少绾甚为疑惑,并且更加好奇了,于是做了一个决定白日里回炎华洞了,晚上就在这儿待着,因为这只小狐狸,太让少绾好奇了,还有她与东华之间的事,肯定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对于好奇心颇重的少绾来说必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十九)

可令少绾意外的是,这只小狐狸的隐忍绝非常人,白里日虽然少绾不知道凤九都干了些什么,但是每晚回来都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安静地一言不发,退去外衣,躺到石床上,然后嘴角略带这微笑,睡去。但是有时午夜梦回,却是眼角不断涌出的泪中醒来的。一成不变的还有那个喊了许久的名字:“东华”。

时间久了,少绾倒是有些心疼她面前的小狐狸了,那老石头究竟做了什么,让这小狐狸如此?就这样如此,她看着也是问不出所以然的,仔细想了想,反正暂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复活的事情,索性就恢复真身,暂时待在小狐狸身边,一探究竟也不失一个好法子。

是夜,少绾没有去凤九的寝殿,而是驱使画轴去了早前与东华约定好,若是有一日自己先去了,那么就就将自己殓入章尾山。此刻的少绾是有些许紧张的,虽然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但是那一日发生的那一幕还如同昨日,少绾自嘲一笑,如果还有来日,自己和那个人,也是没有未来的吧。所以自认为能够感同身受凤九的痛苦的少绾,自然是多心疼一点凤九了。

此刻的章尾山,黑压压的一片,若是凡人来了定然是吓死的居多,而少绾俯视全山,却有一处,发出光亮,少绾判断那是一处山洞,似乎还有一个人坐在洞口,少绾飞近了了些,才看出那个人,是旧识,她一直视为最衷心的人,奉行。少绾想了想,既然奉行在此,那么自己的真身定然在此,石头还真是守约。

少绾飞近,唤了一声:“奉行。”

洞口的那个人立即起身,显得有些慌张:“何人?”

“奉行,你个糊涂蛋,竟然连祖宗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少绾驱使画轴在奉行面前晃了晃。

“祖宗?”奉行大惊,显得异常激动:“祖宗,祖宗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是你祖宗我。”少绾觉得此刻奉行的模样甚为可爱,好笑。

奉行环顾四周,立即问道:“祖宗,你在哪儿?”奉行望着面前奇怪的画轴,大为惊讶。

“如你所见,我在画轴里,现在要回去我的真身,在何处?”少绾叹了口气说道。

“祖宗你终于回来了。”奉行大哭,蹲地,半晌没能起的来。

少绾很嫌弃地说道:“你快别给祖宗我哭了,丢不丢人啊,还不快带祖宗我去

奉行连忙点头到:“好好好,请随奉行来。”奉行引路,画轴随后。

洞中燃了十九万年的烛火已经在坚挺地燃烧着,山洞的正中间,放着一樽黑曜石晶棺,少绾从画轴中现出真身,一个红色的透明身影出现在奉行的面前,奉行“噗通”一声,跪地,大喊道:“祖宗,您终于回来了。”

少绾想去扶他,还是住了手:“别哭了,祖宗我已经回来了,有什么可哭的。”

奉行擦擦眼泪:“是是是,您终于回来了!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归本身了?”

少绾点点头,俯视着晶棺中的自己,还是如同当年的模样,虽然少绾无法知晓多少年了,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修复元神,耗时肯定不短。“你退出洞外吧。祖宗我回归本身,必定经历一番涅槃,凤火会灼烧到你,你在洞外等候,便是。”

“祖宗,让奉行陪着吧。”奉行生怕少绾又一次消失,说什么也不肯走。

“你费什么话,赶紧出去,你放心,祖宗我会活着走出去,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你别担心。”少绾语气变得强硬了些。

奉行这才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冰魄丹,至于棺中少绾的口中:“祖宗,这是您当年留下的冰魄丹,我喂您服下,奉行洞外候着。”说完,很是不舍的走了出去。

少绾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总归是等到了这一日,今日是我的重生,是过去的诀别,一切重来。”少绾很郑重地说下了这几句话,飞身而上,附上自己的原身,慢慢躺了下去。

霎时间,晶棺周遭,凤火肆起,照亮了整个洞,少绾的原身睁开了眼睛,转眼变成了周身凤火包裹的火凤凰,盘旋于晶棺上方,周身红光滔天,这景象便是当年那个人答应却未能相陪的场面了吧,如今没有那个人,少绾也做到了,涅槃重生。

这一次经历了整整七日,洞中的凤火渐渐熄灭了,红光慢慢收敛了些,晶棺中的红衣美人,起了身,跨出了晶棺,动了动身体,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周身:“祖宗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之情深缘浅(二十)

笑着出了山洞,奉行早已在洞口张望,看到红衣的美人,喜极而泣,跪地大礼:“奉行叩拜祖宗。”

少绾扶起奉行:“起来吧,开心点,祖宗我回来了。”

奉行有些泣不成声,大概的意思少绾也听明白了,她这一睡,竟然睡了十九万年,还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少绾叹了口气,拍了拍奉行的肩膀:“你守了祖宗我这么久,可以歇一歇了,回魔族去吧。”

奉行疑惑:“祖宗不回去吗?”

“还不想回去,睡了这么久,好像错过了好多好多,祖宗我要去补补。”

“祖宗想补什么,奉行可以禀告。”这十九万年,虽然奉行守在章尾山,但是关于四海八荒的一切,他都知道,他想替他的祖宗补上这空白的一切,今日的和平,有他的祖宗的一条命换来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会在晶棺前自言自语地讲给晶棺中的女子听着,尽管晶棺中的她一直紧闭着双眼,从未给出一丝反应。

于是奉行将有关于四海八荒的一切,有关于他所知道的东华凤九的一切,有关于昆仑墟的一切............

许久,故事讲完了。

“祖宗我回来的事,先别声张,等我想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的,你好生先回魔族去吧。”少绾听了大半天的故事,心中对于之前的一些谜团,有了初步的了解。

“是,祖宗,您有事唤我!”

“唤你干嘛?帮祖宗我打架吗?”少绾嗤鼻一笑:“靠你还不如靠祖宗我自己。”少绾挥挥手,示意奉行走吧。

奉行行了个礼,慢慢退出了少绾的视线。

此刻的少绾,感觉相比十九万年前,轻松了许多,太平盛世,她不需要背负太多的所谓的责任,不需要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少绾仰起头,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笑了笑:“随性一回,有何不可?”

说完,少绾带着画轴离开了章尾山,直奔青丘去了。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已经是翌日的傍晚了,去完学堂的凤九,处理完了政务,跟迷谷二人随意用完了膳,便回了自己的寝室。许久未曾记起那个人了,可偏偏今日课堂上,夫子居然提到了昔日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课堂上的凤九强忍着自己复杂的情绪,稳定心神,坚持到了下课,连沉央叫凤九一起过去玩,凤九都婉言拒绝了,以政务为由,回了狐狸洞,麻溜地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去到寝殿,需要独处的时间。

今日的凤九,没有直接躺到石床上,逼迫自己去做那个唯美的不真实的梦,而是站在了空了许久的洞壁前,假装那张四海八荒图还在时的模样,抚上洞壁,自言自语到:“东华,你看我做的好吗?我是不是做的很好,我的行动告诉每个人我现在是快乐的,我还是原来的小狐狸,一只与你无关的快乐的小狐狸............”

就在此时,那个冒冒失失的少绾又回来了,到了狐狸洞前,趁着无人,直接闯进了洞中,来到凤九的寝室,还自言自语到:“回来的正是时候,小狐狸看来还没有回来。”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凤九正望着这个不速之客,一身红衣,面容姣好,手中还拿着画轴,那画轴凤九再熟悉不过了,是她移至炎华洞的四海八荒图,肯定是错不了的。

凤九怔怔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指着少绾问道:“你是......?你怎么会?”

少绾被凤九指得有些不好意思:“祖宗我是......啊,不是......是......哎呀,祖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自己。来,给你,这是你的。”少绾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画轴,放大凤九的手中,便自顾自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而凤九看看手中的画轴,又看了看坐在那儿如同在自家的红衣女子,半晌愣地没有说出话来。

少绾见呆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小狐狸,甚觉得好笑,呆萌地可爱,招招手:“别愣在那儿了,来来来,坐这儿。”少绾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笑着说道。

凤九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听话地往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只是手中还牢牢抱着那幅图。“你是哪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凤九环视了四周:“这是我青丘的狐狸洞,你怎么闯进来的?”

少绾笑了笑:“小狐狸,你这狐狸洞的仙障,你觉得能够阻挡谁?”

凤九略显尴尬,立即站了起来,退后几步,亮出了合虚剑,指向少绾:“你是谁?”

“小狐狸,脾气不要这么大,祖宗我可没有恶意。”少绾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凤九疑惑的望着面前的女子:“你说你没有恶意,为何擅闯我的狐狸洞?”

“呵!这你可说错了,是你自己带祖宗我进来了,可不是擅闯!这一点你得搞清楚。”少绾给凤九斟了杯茶:“来来来,别紧张,喝杯茶,缓一缓,等一下告诉你。”

凤九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手中的合虚剑收了起来,但是满脸写着疑惑,少绾起身,上前一步,拉过凤九的手臂,坐到自己的身边:“放心,祖宗我不会欺负你,对青丘也无恶意,放松点。放下你的这幅画吧,没有人敢抢走的,也抢不走,不是吗?”少绾接过凤九手中的话,放到石桌上,将茶杯递到凤九的手里:“喝杯茶,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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