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中,那一束光照亮了我!

梦幻中,那一束光照亮了我。

读《美的相遇》,梦幻中,冲破云霞射进密林深处的那束光亮走进了我,我也,走进了一位心系国人教育的历史学者内心深处的美好。

先生说:教育从某种意义上就是要让人类活的更美,活在美中。这种美好,在先生记述的民国教育中感受颇为深切。课堂的、课程的、课外的......给予受教育人,都是真的、美的。呈现出的教育体系尊重人性、启发民智。

那时课本中为孩子们选的课程趣味盎然,生机勃勃,朴素的文字中又见灵性;课堂有问有答,有问有对。这样教和学的过程,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应该都是乐哉悠哉的,也是好生恋羡。书中有这样一段记述,当魏荣爵老师看到在谢邦敏同学交的物理白卷上填的一阕词后,欣然提笔:卷虽白卷,词却好词。人各有志,给分六十。就是这样的评卷,使谢同学日后成为了北京大学法学院的老师。这样的评价,这样成人之美的真性情,而今,有几人有,又可敢为?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名利书,教育已演变为分数考核大战,教师举起教科书、考试卷的皮鞭,赛道上倒下的是遍体鳞伤的陪练,而冲向高分巅峰的,利己主义者又是如此的精致。是想,这样的教育过程对于受教育者而言何尝不是生命和心灵的摧残,战战兢兢的学生,承受着来自学校、家长,甚至是同伴的冷眼;师者,把自己意志转移给学生,更得来美誉:引领有方。种种,与先生说的“活在美中”差之千里。

冥冥之中的教育到底情归何处?一段时间,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迷茫的,做的也是不知所云的事情。先生书中一语似点醒梦中人,就如黑夜里点亮了一盏明灯,而先生就是那个燃灯人。是的,教育就是理解并拥有一切通过时间考验的真善美的东西,教育就是要触摸人类的心灵,让人类的心灵变得真善美。教育就是要创造出千千万万的萤火虫,自己内部会发光,自己就是光源、光体。在先生看来,“叶圣陶之问”——教育到底要把学生培植成怎样的人?比钱学森提出的——为什么我们的学校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之问更为重要。

书中所举实例,汪曾祺、王船山、王湘绮就读学校和叶圣陶从教的学校的校歌,以及南开中学的“允公允能”,北师大附中的“诚爱勇敢”以及中央大学附属小学的“诚者至成”的校训等,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即品格是教育指向的目标,教育就是要触摸人的心灵。

在先生看来人文教育、科学教育、公民教育并存才是最好的教育,缺一不可。字里行间我也触摸到了先生对每一位教师的期许。真正日常的课堂是要把全身心、把生命投入其中,把一身的装备都在课堂上随意地释放出来的;好的课堂是分享的课堂,应该在相互对话、相互碰撞、相互交汇产生出神奇来。而这样的课堂也常常是一个教师业余生活成全的,所以教师要拥有特别的业余爱好,而业余的,也是成全教师一生是否幸福的根本。

在书中,你可以感受到,百年前的小学生作文中“大国民”的家国情怀,那份担当和责任。可窥视到民国教育开放、包容的环境,以及最大可能的践行人的教育理念。先生以为大学教授是先生,小学老师更是先生。金庸、汪曾祺以及出版家范用,作曲家周大风都无不感怀小学老师对他们产生的深远影响。钱穆、叶圣陶、刘百川、王人驹这些曾做过,或者说终身从事小学教师的教育家们,他们对教育的思考乃是一笔财富,正如叶圣陶先生所言:教育是高尚的、神圣的事业。基础教育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教育之根基毋庸置疑,其作用也更为明显。也就是说,从事基础教育的老师们应把发掘学生潜能、激活想象力、创造力,培养学生健全的人格作为终身研究的课题,才不负事业之使命。

在我眼中,先生是一位终其一生读书的学者,文学、美学、哲学、历史,涉猎书目之广泛是我等之辈不可企及的。虽是这样,先生的质朴的文字还是深深地吸引着我,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愿得到精神上的慰藉,书中的每一行文字是做不到过目不忘了,可我是愿意一行行地抄录到笔记本上的。先生说他之所以对教育有所关注,缘于内心,他说这辈子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只关心民族共同体的命运。我以为,这句话是真切的,此刻,我的双眼似乎穿透了厚厚的云层,看到了昔日雁荡山那个嗜书如命,秉烛啃读,沉迷于书海的少年郎。而今,先生的家国情怀已融入到了自己的生命中。我找寻到了先生内心深处的大美好。

我欣赏傅先生的“得寸进寸”,在这个浮躁不安,追求名利的时代,仍需要有做平常人,干平常事的大智慧,不走捷径,脚踏实地,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直到终点。把自己打造成贵重的器皿,用积极的心态,用一己之力服务于这个社会。傅先生身边就有这样一群人,一群探寻教育之路的人。郭初阳、魏勇、蔡朝阳、李琦、苏祖祥、王木春.....他们都在属于自己的岗位上,释放着微弱的光芒,而这些光点聚集在一起又变成了一团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教育人前行的那道曙光。

《美的相遇》每一处都有令我感动的地方,无论是傅先生谈到他毕生心愿还是对几位恩师的回忆,我都会潸然泪目。书中记述了作者与徐保土、吴式南、徐良英老师相处的感人画面。几位老师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并在各自领域都有所造诣,我想傅先生是幸运的。我羡慕傅国涌先生的美的相遇。

读什么样的书,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因为傅先生的影响,我会慢慢地向沈从文、鲁迅、黑格尔、卢梭......走近,与他们对话;继而,再向先生追寻的那个教育的美好走进,再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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