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山河不故,故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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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回了一趟家,自从毕业以后,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现在不再像上学的时候想回家就能回去那么方便,一是地域的相隔甚远,另一方面是来自工作上的受限。

我知道还有一些国庆连家都没时间回去的,比如老徐,或许是真的,毕业以后,从此故乡没有春秋夏,只剩下一个冬,一个短暂且稍纵即逝的片刻冬天。

                             

2

这次回到故城,家乡和大半年前看到的几乎无差,就像一位稳健的中年男子般,让人感觉到踏实且可靠。

那条不够长的街道上,坐落着我上过的初中和小学,小学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但是我想那里应该是镇上最好的地方,因为里面有着一群世界上最快乐最纯净的可爱的人儿。

位于街道边上的初中校园虽然没有刻意进去,但是路过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里面的全部光景。我的初中是由两处独立空间构建而成,一处是四合院式的建筑,由教学楼和学生宿舍组成,我看到了砌的高高的国旗升降台,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站在国旗下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发言却因胆怯而声音颤抖的自己;看到了那个从初一到初三都会主持各种活动各类比赛的漂亮女孩陈明丽;看到了一大群穿着校服在国旗下方的操场上胡乱的做操、听讲座的那时候的我们。

貌似还有一支支整齐划一且浩荡的队伍口里背诵着文言文手里拿着饭碗从我身边路过,那是去食堂打饭的人儿,现在想来可真是好玩呀,放学后明明饿的饥肠咕噜的却还要遵守学校里那些奇葩的规定,中午一到吃饭的点每个班级必须排列有序的站好队,全班一起背诵某首文言文,依班级顺序向食堂前进,就像士兵攻击敌方势必拿下城墙般,热血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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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有食堂,田径场和初三部独立教学楼。现在那处可比我上学的时候好很多,很多建筑翻新整修了一番,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听说他们现在上课也开始了多媒体教学,听说初三部已经在第四中学安营扎寨,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涌入了这所中学,听说以前的很多老师都已经去了高中教学……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中学对面的那家我上学时经常光顾的文具店依旧还在,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从小吃到书籍文具应有尽有,仔细想来这家店铺的存在好像也有七八年的历史,我还记得它刚开张的那年,我上初二,老板娘送了我很多的发饰,那些带有岁月痕迹的发饰依旧躺在我的百宝箱里,如今一晃我已大学毕业工作了大半年之久,不禁感慨,岁月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那些年的记忆还在,却需要用“很久很久以前”作为开场白。

但无论如何,那所离家只有五分钟的初中,离家只有十几分钟的小学,都承载了太多美好的记忆,或许所有的一切都悄然改变,即使故地不故,深藏的记忆它还会在。十三四岁年纪的眼睛所看到的记录的依然鲜活的安放在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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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那一条不够长的街道,总能碰上左邻右舍街坊邻居,其实每每回家的途中,总能听到“回家啦”这样亲切的问候语,那座不大的小镇上,流露出故乡浓重情意,那片土地上到处都留有昨日熟悉的身影,任时世变迁,那块称作家乡的区域依旧是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即使看过外面广袤无垠的风景,那块区域依旧在我内心风景独好。

或许长大后的我不会再长久的呆在他的臂弯,或许不能慢慢感触它一点一滴的变化,但那儿一定会是我一生最弥足珍贵的牵挂,我会好好保存着过去关于它的种种记忆,记忆中的爷爷奶奶的模样,家门口已经被砍掉的葡萄橘子树,去外婆家的大小路,那一方澄明净朗的天空,14岁恋过爱的夏天,街道上的中小学,以及那儿见过的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我都不会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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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和妈妈打过电话后,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了《山河故人》,影片虽然晦涩,但却将那个时代刻画的真实且生动,全片由三个片段构成,一无所有的过去,几经波折的后来和深陷泥沼的未来。

有几处颇受感触,女主涛儿的父亲去帮旧时战友过七十大寿却客死他乡,临终前身旁无亲无故,涛儿赶去医院认领父亲的尸体,一句“我是她女儿”“我们回家”没有多余的言语却更让人心酸动容。

我们总会面对亲人的逝去,那种绝望也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明白,我们最终都会抛弃世人或被世人抛弃,可我们必须接受,也只有接受。

还有年轻时候的梁子因爱而不得发誓永远不会回到那片故土,中年后因身体状况又回到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县城,面对着物非人也非旧时故地,道不尽的荒凉,但无论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人总归是要回家的。

镜头转到2025年的澳大利亚,十年前在外公葬礼上与母亲涛儿短短相处过几天的到乐也已经17岁了,即使跟着和母亲离婚了的土豪父亲身在海外的他,胸前依旧挂着七岁那年母亲涛留给他的家门钥匙,涛说“家里的钥匙你得有一把,无论你走了多远,你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就这串钥匙,构成了到乐深深的思念与牵挂。“牵挂是爱最痛苦的部分,或许疼痛的时候才感觉到爱”,我们又何尝不曾牵挂远方的亲人,又何尝不曾因为思念而痛哭流涕过,爱,从未缺失。

整部影片中只有涛儿坚守故土,从未离开那片生养她的县城,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看着县城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知道外边千万般好,但是她却如同家乡的守夜人。日夜守护者,等待远方的人儿回家,守护着变迁的土地,那首能让她翩然起舞的小曲。

而身处异乡的我们,也同样是家乡的守夜人啊,即使山河不故,故人不在,我们守护的从始至终从未变过,是那份珍贵而沉甸的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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