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贼骨头》
阿长是个干不干净勾当的底层小人物,他喜欢在别人不经意时随便带一点东西回家,更胜于他的父亲。作者辛辣地称其为荣辱,因此阿长因为这种荣誉遭到很多人的咒骂,称之为贼骨头。“贼骨头这三个字在易家村附近人的心中是有特别的意义的。他斌反含着贼、坏贼、一根草也要偷的贼等等含义,他还含着卑贱人、卑贱的骨头、什么卑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下流人等等的意义、一句话,天下没有什么绰号比这个含义更广、更多、更有用处的了……只有阿长这个美的、香的、可爱的人,才不辜负这个美的、香的、可爱的名字!”阿长屡教不改,知错不认,偷东西被发现后,被众人毒打,竟还笑嘻嘻地反驳求饶,同时又不求上进,卖了一年的饼和几个月的油后,旧病复发,报复阿芝婆婆。
阿长贼骨头有父母和妻子的原因,父亲阿夏不轨的行为,他自小耳濡目染,父亲也引以为傲,母亲爱他不得不打他,没其他法子,妻子偷人,让他愤怒,黑夜开馆,红绫被翻,娇妻遭殃,而那红绫被原是阿长的脏物。老婆被绑了之后,阿长没有什么比这更伤心的了,眼见着她被杀或枪毙,昏晕了,决计当夜离开易家村,“新的更好的地方应该有罢,找到他,在阿长总是可能的罢。”既然作者已经赋予了阿长显而易见的讽刺,读者不妨给予他一点同情。
《童年的悲哀》
角色淅琴与阿成哥,内容包括青年的苦闷,“谁说青年是一生中最宝贵的时代,是黄金的时代呢?我没有看见,我没有感觉到。我只看见黑暗与沉寂,我只感觉到苦恼和悲哀。呵,我愿意回到我可爱的童年时代,回到那梦幻的浮云的时代!”
以及童年的悲哀,“神呵!至少让我的回忆拍着翅膀飞回到那凄凉的一隅去,暂让悲哀的梦来充实我吧!我愿意这样,因为即使是童年的悲哀也比青年的换了来得梦幻,来得甜蜜呵!”
《小小的心》
我有了一间比较舒适的清洁的住室,在新的地方遇到阿品,父亲是工程师,家里孩子太多,阿品只好跟着外婆。我与阿品渐渐熟悉,喜欢他,同是天涯人,我跟他的生活经历有相似之处,也离开了父母,伶仃地在这异乡寂寞地生活。阿品的身世感动了我,所以“我愿意占有他,永不离开他,让我们永久地在一起……我是他唯一的伴侣。”最后我才知道,阿品是被人家骗来卖给这个工程师的,从此,人家就不许我和阿品接近了。
王先生作为一个报刊的作家,他怜爱阿品,但这份爱与于质夫和迟生不同,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小说中两个角色的形象都不甚分明,有点太抽象了,似乎仅仅是作者情绪化的产物。
《屋顶下》
本德婆婆和婆媳阿芝婶闹了矛盾,阿芝叔回来后,只得带走了阿芝婶去给她找一份工,各人管各人。婆媳关系在小说中逐步退化,最终爆发战争,成了两家亲戚间的争辩焦点。封建社会培育的最后一批柔顺温婉的女性,偏得不了婆婆的夸赞,新女性亲见在外打工谋生才是婆婆支持的。幸而阿芝婶是个内心很硬气的旧式女性,走出家门未必不会迎来一个新的未来。
《他们恋爱了》
小说以苏先生和康女士的恋爱为导火索,描写了其他人在得知他们恋情后的反应。原先反对的几个人走后,留下的密司彭和方同学恋爱了,同为师生的夏老师和密司潘也恋爱了。师生恋当时普遍认为是违背伦理的事,“先生和学生恋爱,是天下奇闻,先生比学生高一辈,好像父母和叔伯。天下没有父母叔伯可以可以和子女子侄子恋爱的道理!”张同学虽然持有不同观点,但也是反对意见,“我们请他来教书,是教我们大家,他应该把他的全副精神放在我们大家身上,现在,他显然是把我们丢开了。”方同学也说,“好奇,惊愕,怀疑,忧郁,悲哀,怜悯,嫉恨,愤怒。是真爱情还是假爱情?苏先生可娶了妻子?有过爱人没有?康女士可有别的恋人?曾经和别人订了婚没有?种种问题。”同学们的反应都可以理解,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接受,但是爱情没有什么对不对,可不可以,只有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