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时候讨厌的书,等到你四十岁的时候也许会喜欢。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他对事物的看法会随着时代,阅历等等因素而改变。小时候觉得神秘莫测的魔法硬币,现在看却觉得是街头小把戏而已。以前憧憬的大人世界,等自己真正踏入以后,才发觉小时候是最无忧虑,最值得怀念的。
小时候,我从不会觉得,我家和大伯家和二伯家是存在矛盾的。而且这矛盾随着老人年龄的增长,他们子女的长大在逐渐加深。直到这漩涡也把我们家卷入。
小时候,只记得过年的时候会回老家,那时候几乎每家每天都在招待亲戚,会在家里做一大堆好吃的。我那时候觉得很开心,中午吃饭的时候,自己家做的不好吃,就去大伯家,还不行就去二伯家,总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饭菜,每次去他们家,总能得到他们的亲昵。好像我就是他们的儿子,一点都不会把我当成外人。
那时候只觉得,一个小小得村子很大,我去大伯家要走上半天的路。尤其是在夜晚,路上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路上的草丛中偶尔还会传来蛙鸣声。
孩童是最不缺少想象力的,我一直记得去大伯家有一条路,路得一侧是房子的大门,另一侧是墙。在稀疏的月光下,照着墙上的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我总能把它想成个人站在那里,直盯着我。尤其是一只鸟,突然飞起来,我都会被吓的肝儿颤,恨不得马上跑到大伯家。可是,又怕自己的跑动引来更可怕的东西(例如疯掉的狗,我从小对狗有阴影)。每次夜晚行军,对我都是一次大冒险,更是对勇气的考验。也真是无数次走夜路的经历,让我减少了对黑暗的恐惧。
记得有次过年,我妈给我说我大伯家正在炖猪肉,让我过去吃。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肉还在炖,但已经可以看到骨肉已经泛着成熟的光芒。我问了好几遍我姐姐,“姐,熟了没啊,可以吃了吧。”最后在我问了第五遍的时候,我姐说:“你过来尝尝,应该熟了。”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了一小块肉,让我尝尝熟不熟。我赶忙咬了一口,额,味道有点怪,不像是肉啊。我又小小的咬了一口,哇,好苦。我拿着肉,对我姐说,这味道不对。怎么这么苦!我姐拿着肉看了看,尝了一下。这是姜 !大家都笑了起来,唯独我,嘴里苦苦地,笑不出来。接着,我姐从锅里拿出一块大骨头,让我啃,真香!
现在,大伯家搬入了楼房,每次过年,我们家也仅仅是去串一次门罢了,我姐和我也不像以前那样亲昵,也许是因为长大,结婚。
熟人变得陌生之后,比陌生人还可怕。越长大,越发现自己像一座孤岛。
小时从未感到孤单,唯一一次是父母外出,那我一个人,熟睡的我锁在了家里,醒来后,恐惧,孤单把我淹没,我现在只记得哪天,撕心裂肺的哭喊,把我嗓子哭哑了。之后从未有过人与人关系会如此淡漠。那时,与小伙伴的矛盾,是第二天见面就会涣然冰释的;与老师的矛盾,一堂课就会忘记;喜欢的女孩子,会被自己故意捉弄,她哭了又觉得有点心疼。
木心曾说过:我很久没有小跑着去迎接一个人的冲动了。
我也好久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