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一如既往地无影无踪,何丽懒洋洋地从舒适温暖的床上起身,房门上贴着常渊写着歪七扭八的字,何丽将纸揭下来揉吧揉吧扔进垃圾桶。
简单吃过早饭后,何丽悠闲地坐在门外深情凝望远处喧嚣城市,这是她每天的例行公事。
仔细聆听着来自嘈杂处呼唤,何丽不安于现状地心蠢蠢欲动,她决定深入熙攘中,感受久别重逢的喜悦。
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望着为生活奔波匆忙的人群,何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地空虚。
她憧憬这种忙碌的生活,向往这种使人透不过气的压力,然而此时此刻,忙碌属于别人,自己仿佛被世界无情抛弃,只能躲在荒郊野外舔舐内心孤寞。
何丽漫无目的的在人潮中徘徊,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在何处,更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栖息地。
“豹哥,你看,”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兴奋指向前方拥挤人潮。男子凶神恶煞地循着男子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多日搜寻猎物,“跟上去,”豹哥冷言冷语道。
可怜的何丽此时完全沉浸在似曾相识地热闹中,根本没有觉察到危险正悄无声息临近,恶魔早已把她牢牢锁定,魔爪正小心翼翼地濒临她的身体。
何丽忽然被什么东西拖住,恍惚思绪立刻回归现实,豹哥正满脸怒气的冲着她谩骂道:“臭娘们,让兄弟们找得好辛苦啊,让你跑,让你跑。”
豹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何丽拳打脚踢,何丽抱着头试图躲避这群流氓的打骂,但是还是被揍得鼻青眼肿。
穷凶极恶家伙的肆无忌惮招来路人驻足围观,虽然对他们的无耻之举深恶痛绝,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句公道话,只能机械性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打骂。
何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嘴角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青一块紫一块在白皙皮肤上显现出来,豹哥气焰嚣张地环顾四周恶狠狠道:“都滚开,都他妈的滚开。”
围拢在一起看客纷纷散开,最后怀揣着怜悯之心匆匆远去,豹哥又狠狠地朝地上面目全非的何丽踹了一脚,此时何丽已经毫不动弹。
豹哥发泄完心中满腔怒火,终于气喘吁吁颐指气使道:“妈的,如果再不把钱还上,老子灭了你,”然后带着身边兄弟扬长而去。
待一手遮天的无赖消失无影无踪,还未泯灭良知的路人迫不及待地拨通120电话,众人纷纷守在奄奄一息何丽身边,好像再为刚刚的见死不救赎罪。
救护车慢悠悠赶到现场后,路人伸出援助之手将毫无知觉的何丽抬进车中,“谁是家属,谁是伤着家属?”护士大声叫嚷道。
现场无人挺身而出,纷纷避之不及,这些好心的路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散去。这个社会之所以会残忍,与这些行尸走肉密不可分,人心寒冷使人颤抖叫人唾弃。
大言不惭背后谁又会奋不顾身伸张正义,每个人活得可悲,胆小怕事无情侵蚀着无私奉献精神,自私自利已经把心房塞的密不透风。
救护车慢悠悠地远去,路人低着头偷偷瞄着消失车身,他们或许会在心中为萍水相逢伤着默默祈祷,又或许如过眼云烟般瞬间忘却,毕竟和自己毫不相干,何必费神费力。
人满为患的医院中,护士们马不停蹄地推着伤痕累累的何丽在楼道中奔跑,医生们立刻匆匆忙忙赶来,准备给伤着进行抢救。
“家属呢,家属请过来签字,”护士捧着文件夹在楼道中声音洪亮喊道。但是吵嚷的楼道无人应声,医生护士面面相觑,如果家属没有签字,他们就不能给伤着进行手术,一旦手术中出现任何问题他们可担待不起。
医生和护士站在楼道中严阵以待,可是家属却迟迟没有出现,医生们紧张的神情忽然松弛下来,望了望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的死者无能为力道:“先给伤着输液吧,尽快联系家属,”医生们说完后便无可奈何地离开生命垂危的何丽。
夜幕慢慢降临,忙碌嘈杂医院也悄悄地安静下来,何丽仍然躺在冷清的楼道中无人问津。
常渊灰头土脸地骑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老年代步车穿行于昏暗的路灯下,他已经把今天晚点回去信息全都写在纸上。
本来打算和何丽一起回家吃饭的,不过经过深思熟虑后最后还是决定一个人回来比较好,这样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推开两扇单薄且虫眼斑斑的木门,院子里面谈笑风生欢声笑语,常渊知道这是胖婶爽朗声音。可他不知道究竟是谁能把胖婶逗得开怀大笑,貌似对方还是位女同志,“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常渊笑呵呵道。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老爷子语气中夹杂着训斥口吻冷冷道。“最近有些忙,走不开,”常渊胡言乱语搪塞道。
“回来就好,你就不要埋怨了,”胖婶笑容满面解围道。女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笑嘻嘻道:“好久不见,”常渊只是微微点点头并没有回答,女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地尴尬。
“范娜,快坐快坐,别理他,爷俩都是臭脾气,”胖婶看在眼里慌忙热情招呼手足无措范娜,女子阴晴不定脸上露出灿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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