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洋葱

夏日傍晚,晚市上熙熙攘攘,拥挤中弥漫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我需要准备点台湾卤肉饭的食材。肉和香菇已采购完毕,只差洋葱了。正在这时,狂风大作,卷起一层层尘土和摊位的伞帘,树上的陈年枯叶被狠狠地从新枝嫩芽中筛出来,仿佛强有力的摇筛,将枯黄卷曲的叶子飘零在空中,打落在行人身上,跌落在细沙滚动着的地面上,还不忘踉跄着匍匐几步。犹记得这样「适者生存」的天气应当在四月,今年却未曾留意。似乎来得有点晚,但总会到来。

那些平时看不到的尘埃通通扬尘而起,给天空换了颜色,让空气换了味道。

人们慌张而又平静。慌张这股妖风的突袭,平静于每年夏天的司空见惯,毕竟哪个夏天,还没点暴风雨。

而这时,卤肉饭的洋葱还没买到,炸洋葱又是卤肉饭的灵魂,不可或缺。

迎着狂风和沙砾,冲过一片片跌落的树叶的打击,穿过拥挤而愈加凌乱的蔬果小铺,伴着婴儿和奶奶们的哭闹声或安抚声,我依然没寻到洋葱的身影。

于是平静地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沙尘,上车,头发上夹杂着浓浓的尘土味,转向路对面的果蔬店。

这是小区门前起初最像样的一家小超市,光顾了很久,而在晚市的新鲜繁荣下和周边高档便利店的开张,这家店竞争力骤减,出于老顾客的小恋旧,踏进这家光线昏暗的小店,却始终挑不出2颗完好的洋葱。一声惋惜,空手出门,果然在隔壁便利店顺利买到。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为深深的惋惜,亦或是失望。

我已经不需要这家小店了。卤肉饭食材已然齐活,幻变万千的世界里,一不留神就会卷入竞争的洪流,如果不去快速出招,只能坐以待毙。

飘香的卤肉饭出锅了,我所需要的依旧圆满,除了那声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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