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起来,离开故乡求学工作已将近15个年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每年到了小年前后,就开始忙活着置办家里的东西。先是衣服,爸的,妈妈的,细到袜子,其实心里也知道他们并不缺这些,自己买的也不一定合适,但就是想买,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然后是吃的,瓜子糖果,酱货,海鲜,大包小包,林林总总买上一堆,总觉得这样才像是要回家过年的样子。家在城市的郊区,车票都是临时在车站买的。那个吱吱响地跑了十几年的大客车,一天就那么两班,大包小包的蹭上去,再大包小包地挤下来。开始的几年,都是爸爸骑着他的大金鹿去接站,一路靠在爸爸温暖的背上,那种幸福的滋味到现在还是很怀念。
老家的年味是比较重的,进了腊月便开始了,四岁半的儿子那天学了儿歌回来,唱下来倒是极其贴切的,"二十三,糖瓜甜;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于是那些年味便伴着爆竹声声浓浓地近了......
一年又一年之年味
说起年味,当然要先说那些吃的。进了腊月门儿,妈便开始置办东西。最喜欢那些各式的面点。她自己做的,胶东地儿的馒头到了过年各式各样的都有,名头也多,放到面缸里的神虫,预祝着来年五谷丰登;小鱼花,大鱼花,象征着年年有余;还有面猪头,刺猬,兔子,我小时候最喜欢拿个红枣,细细地剪开,给那些小刺猬们做小舌头。还要蒸上甜甜的米糕和豆包。满满地蒸上一大锅,掀开锅盖时,那热腾腾的场景,馒头的香甜,是那样让人回味。
进了二十八,妈便开始煎鱼,煎豆腐,炖鸡肉,做肉皮冻。每次走进院子时,总能远远地闻到香香的味道。
暖阳的中午,爸开始贴春联,门窗都是提前刷了崭新的油漆,新新亮亮的。上供的香炉摆到了桌上,正堂墙上摆着祖宗的家谱,于是说话也变得小声,从那里经过,会忍不住抬眼看看上面的名字,想象着那些先人。
大年三十中午,桌上必有一盘热气腾腾的白菜炖豆腐,预示着来年的财气与福气。不变的煎刀鱼,烧鲅鱼,还有一盘小清新的黄豆芽儿,一切是那样的喜气洋洋!
下午开始包饺子。最喜欢包故事,不知道这名字是那个先人起的,细细品来别有一番滋味。红枣,栗子,甜糕,红糖,钱,每样包上6个或8个,等着大年夜的时候上桌。期待着自己能吃到几个,来年便会甜甜蜜蜜,财气旺旺。吃着自己的故事,畅想着来年的场景。
这几年都在婆婆家过年,没有了那么多习俗,觉得年味少了许多,看着春晚,会生出一些怀念。
仅以这些回忆编织成年味,带给那些漂泊在外的儿时的朋友,希望你们在异乡的年夜饭里,多一些故乡的味道,添一些温暖和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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