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自由写作第二期第二十一篇——童年那些事儿(四)

11、剪钱:小时候,我爹我妈下地干活,常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很孤独。有印象自己在家的时候,用铅笔在窗台上写大人们教过的字(一到十之类的)。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静悄悄的,能听到那种嗡鸣声,或是嗡鸣感,突然被什么打断,感受不到了,自己很纳闷、很奇怪,怎么就不一样了……还有翻家里的东西,他们总把有限的资源藏起来,在我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会努力找到一些,偷偷的吃点,记得吃过放在某地儿的芝麻,好像没被看出来。翻箱倒柜,是有着不小的乐趣的,直至现在,有时候突然想起个什么,马上就开始家里到处翻找,不找到不罢休,找到了也不咋着。有时候强行告诉自己先不找了,不刻意找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它不经意出现了,然后,惴惴的放下,先不找……

一次,我又一个人在家里,坐在炕上,柜边,我妈从外面进来,跟我说要去我姥家,但是,不能带上我,我当然极度失望、沮丧,但也没有强烈的表达什么,没哭、没闹、没纠缠,我妈应该能感受得到她儿子的真实需求、内在强烈的渴望——想和她一起,我也能感受到她的“难处”,她此去也不是什么轻松之旅,好像是带着一些难以启齿的任务之类(比如借钱),而且不会停留很长时间,速去、速回,带我确实不便。就这样,给我留下两毛钱后,我妈一个人走了。给钱,这是破天荒之举了,尽管总是留我一人在家,但从没给过钱,因为他们确实没有。我只好任然一个人,坐在炕上,多了两毛钱,两毛对那个时代以及从来没有零花钱的我来说,应该是极为奢侈,视为珍宝的了,所以,我妈估计想靠着它是足以弥补一些缺憾,扭转一下我的心情啥的了。事实是,我坐在那里,心里越来越气,越来越不得劲,越来越……说不出来,憋屈?怨恨?真实需求未被看到,自己没真实表达出来,也没有释放的机会?最后,坐在那,我把那极为珍贵的两毛钱,用剪刀剪得稀碎,带着不舍、不忍,最后扔掉碎末,不敢被人知道。

我妈回来之后,也不知道从哪儿感受出了不对,伙同我大哥一起,审问我钱的下落。忘了我都怎么回答的了,我说买了什么什么东西了,他们也不信,最后逼得我说把钱扔了,当然把剪的环节给忽略了。清楚的记得我妈派我大哥去我所说的扔钱的地方去找钱,找得着才怪……为什么扔?我怎么能说得清

12、用我妈裤子揩屁股:拉完粑粑之后,喊我妈来给我揩屁股,我妈没动,因为她在和我大娘唠嗑,而且眉飞色舞的唠兴正浓,之后任我百般嚎叫,声嘶力竭,几近崩溃,她仍旧无动于衷(我也是真不容易,在那一直喊,还撅着),绝望之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这爱干净劲的你说,我撅着屁股,蹭到我妈跟前,把屁股贴在我妈裤子上,以一定速度从膝盖处用力向下移动,干净了……“@#¥#¥$$^^*&$#&*#@!”这件事虽然发生得很早,但后来被人拿来做笑谈的频率比较高,主动、被动的,留下些印象。

13、掌掴大姨夫:这算个大事。那是农忙时节,我们家栽水稻的进度偏慢了可能,然后所有能干活的亲戚都被发动来了,叔叔大爷姨姨舅舅……热火朝天,干劲十足。中午,免不了我们家得准备桌丰盛的酒菜好好招待一番,物质匮乏的时候,我也能借光吃上点好吃的了!菜边炒边上,开酒!酒是汽酒(山楂碳酸饮料,红色的)——下午还得干活,只能喝饮料类的罢,我那时候最爱喝这个了,平时也喝不着。满怀期待的等着他们倒酒,这个倒完给那个倒,这个,那个……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倒了一圈,一次次地渴望下一个给我倒吧,下一个给我倒吧,可他们都要喝上了,却还没我的份,我这气,我……都要气爆了,但还没处发,他们就怎么就那么不拿我当回事?!这时候,我大姨夫发现了可怜的还没有分到汽酒的我,惊叹怜惜之后俯下身给我倒,这时候,我的那些找不到暴发对象的“气”,聚于手掌,朝我大姨夫的脸抡了过去,只听“啪(pia)”一声。一屋子的人呆了,静寂——事情对他们来说太突然,大姨夫满脸通红,窘迫、尴尬、纳闷至极,过了一会,正常的秩序启动,指责、骂声、哭声……开始蔓延。我妈从外屋地进来,抱着我,出了屋,出了院,往柴禾垛的方向走,不知道要怎么样,后面有亲戚跟出来,我在我妈怀里奋力挣扎哭闹,出手在她脖子上挠了几道……现在回想,那巴掌——脆;大姨夫这巴掌挨得——冤,在场的一众亲戚,当时一定懵逼至极,看起来无征兆,无原因,抽得哪门子风!

14、两次在姥姥家串门,因生气,怒而自己偷跑回家(离我们家有3里多路,中间还隔着一个屯儿)。一次是帮我姥干活,提水。水筲里水整得多了点,我趔趔趄趄的洒了不少,可能还耽误了点功夫,拎到我姥面前的时候,非但没被领情,还被吹胡子瞪眼的埋怨了一通,我哪受得了,走——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另一次是我二舅家的小弟把我衣服给整埋汰了,我这爱干净劲的你说,能受得了吗~~两次好像都是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之后,我老姨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跑到我们家来找。

15、幼儿班时,放暑假去老姑家串门,我妈接我回家。有一段路是搭别人家的马车,走着走着那马不怎么它就毛了,疯跑起来,路又不好,我妈从车上颠了下去,趴在了地上,我当时特别害怕,看见我妈被颠下去的样子又特别的心疼,心里一直不得劲,回家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忍不住问我妈白天摔得疼不疼,搞得我妈还挺感动的。

16、在我奶家吃饭,不忍心多吃。我爹我妈下地干活,我常一个人在家,晚上他们回来得比较晚,我爷我奶他们那边饭好了,有时就叫我过去吃。有一次,吃着吃着心里好像突然就升起了怜悯和愧疚之心,觉得我不应该在我爷我奶家吃这么多饭(一直很担心,他们也不能下地干活了,没有了吃的怎么办)……于是,吃完给我盛的那些之后,我就放下碗告诉他们不吃了,他们纳着闷儿惊奇的问我吃饱了吗,今天怎么吃这么少之类的,我回了一句:

“不吃了,你们家粮食也不多”

“……”

“哈哈……”

我爹我妈回来之后,我奶问他们:“你们是不教这孩子了……”

18、特别小的时候,奶奶领着我去杨大奶家串门,逢其二女儿回家省亲,带了一西瓜,当时第一次见此物,且有幸得尝一小块,红的吃完之后,开始津津有味的啃那绿的,大人们开始狂笑不止,好像还是针对我的,我也不明白……

19、也是在杨大奶家(那时我三姨已经嫁到他家),偷将一小段被遗落在炕上的香蕉很隐蔽的塞入口中(香蕉应该是给小孩吃,被小孩扔的),趁人不注意,若无其事的以很小很小的分解动作将其一点点咀嚼、咽下,第一次吃香蕉,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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