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段子,博君一笑)
工厂的公共澡堂已经被洗澡水冲刷了30年了,年代也是很久远了,走进澡堂,里面的瓷砖都变得发黄,墙壁瓷砖有的也脱落了,斑斑秃秃,灯光在水汽的蒸腾中发着朦朦胧胧的慵懒昏暗的光晕,正中是一个大的浴池,约莫可以煮20多个“人”饺子,浴池旁边是淋浴区,但是喷头也就6个,对于整个工厂职工来说,数量应该说是匮乏。男女澡堂就隔着一面墙,墙不是很隔音,有时候会碰到老公和老婆扯着嗓子隔墙喊话,“芳子,洗好了没?咱们撤吧!”“大兵,我得再洗会儿,你要不接着泡会儿。”旁边的男人们会起哄,“大兵,你媳妇儿洗这么白,晚上你可以爬山头了……”
澡堂营业时间是晚上19点到21点,21点的时候负责清扫澡堂的老爷子会准时来轰人,“赶紧的啊,收拾屁股蛋子走人了啊!”在这期间,澡堂子里面是人满为患,工人们累了一天都想洗个热水澡去去乏,一个一个坦胸露乳,赤膊相见,肆无忌惮地说笑打闹,互相搓澡,各种荤段子在水汽的氤氲中飘散着,好不热闹!
澡堂淋浴头少,每次淋浴区都是排着大长队等着淋浴。在工厂实习的我第一次去澡堂洗澡的时候,哪里经历过这大场面啊。我光着屁股蛋子在淋浴,摸摸这里,蹭蹭那里,后面有好几个哥们在排着队凝视着我,而我又是有点内向的人,感觉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有眼睛在爬,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是只被围观的猴子,好像听到他们说,“快来看啊,这只光屁股的猴子”,正对着他们洗吧,隐私部位一览无余,很是尴尬;背对着他们吧,屁股蛋子朝着他们,也莫名觉得不爽。最终我选择正对着,闭上眼睛洗,选择视而不见。我闭着眼睛洗得很high,洗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睁开眼,看到一个哥们靠我靠得很近,我们中间勉强是碰不到的距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说道:“小兄弟,身材不错啊,胸肌真大,哥摸下!”我瞬间石化,虽说知道是工人之间的玩笑话,但是我是实在尴尬,我还是清纯少男,不能失身,拿起洗漱用品,落荒而逃。
有一次我来洗澡,看到淋浴区工人们又开起了长火车,没有耐心排队的我选择去浴池泡澡。饺子汤温度格外好,泡在里面感觉整个身体的毛孔全部打开,格外惬意舒服。突然我看到与我不远的水面开始冒泡泡,我心中正是诧异,那边狂笑道:“大李子,你咋又放气了呢?!”我整个人突然惊了一下,这饺子汤成分是有多复杂啊,不仅有各种皮肤角质,还有各种废气。后来过来一个满身是油污的工人,可能是刚刚给设备加了油,整个是一个人体“油”绘。他看我这里人少,就在我附近下了水,油花以他为圆心,开始不断向周围扩散,那大圈圈在水面上放着油光,在灯光的折射下偶尔还可以见到彩虹,我看着这油圈的不断逼近,心中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终于在油圈离我只有一道缝隙的时候,我猛地站了起来……
现在洗澡都是在家洗,很少进大澡堂了,但是偶尔想起来实习期间污污的工厂澡堂,心里还是很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