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和纯纯聊起初中时代的生活,她还十分有兴致地翻箱倒柜,扒拉出了毕业时的同学录。她翻到我那一篇,给我戴高帽,说看写得多棒,点赞!我有些讶异,自己竟然也在这种中学时代年年上演的戏码中路过,并且留下痕迹。可是一看内容,又不禁悲从中来:字迹像鼻涕虫一样歪歪扭扭,还处处透露着一种老干部给青年人指点江山的气派 ,毫无十五六岁该有的朝气蓬勃。
细细回想, 自己的中学时代究竟经历了什么?
当卡卡跑丁车盛行,大家嬉笑言谈漂移过弯技巧,怎样成为当代秋名山车神时,我躲在角落中充耳不闻;当溜旱冰大红大紫,大家在讨论怎样组织一场声势浩大的开火车时,我对此不屑一顾;当大家在如火如荼准备同学录,封存下最美好纯洁的时光时,我不动声色;甚至在高考完,大家准备出去嗨一场,红尘作伴潇潇洒洒时,我也是听了两首安静的歌就坦然睡下了。
多年以后,当我想翻阅一下历史,看看除了自己苍白的记忆之外,初生牛犊还干了哪些傻缺事,结果几乎没有收获。原因很简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而我中学时代的书籍笔记全都被我打包卖给了收破烂的,再想玛丽苏一回追忆似水年华也无从追起。
我想起了高中毕业时,教语文的班主任的一段话:做人眼光得长,心胸须宽,境界得高。拥有了长宽高,才是鲜活的,立体的人生。
于我而言,何为立体的人生,我却另有看法。浩浩荡荡如大江归海,这是生命的长度;阡陌纵横,星罗棋布,放眼望去五湖四海,这是人生的宽度;最后千仞壁立,俯看万山皆小,这是人生的高度。
没有经历过低谷幽壑,没有到达过雪域高原,没有这落差之间哪来的人生高度?没有轰轰烈烈一回,没有尘世喧嚣一次,又谈何人生的厚度?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并非不参与 ,不接受。对这种心境的错误解读,成了青春疏狂的一道伤,伤口之外却到处晕散着茫白。
原来镇定之操,还须纷纭境上堪过。年轻时有下笔,老来才能温酒读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