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年,瘫痪了七年的奶奶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来吊唁的亲戚朋友在见到爷爷时,都说,老爷子,节哀!以后可以享享清福了。爷爷坐在沙发上,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招呼着来宾边点头边说道,是的,七年了,我也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参加工作后就很少回家,更别说见爷爷了。记忆里,爷爷年纪不是很多,70刚出头吧,而看见他的那刹那,才发觉岁月不饶人。看着已经直不起腰的那个老人,想着他精心伺候了瘫痪的老伴七年,有敬畏,有疑惑。
我的认知里,从不觉得他们有爱情。父母之约,媒妁之言,甚至于结婚前夕都没有见到过对方。印象里奶奶是那种很不讨人喜欢的人,我觉得奶奶就像是小学课本上学习过的变色龙。爷爷则比较宽厚,明智。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过情话,有没有牵过彼此的手。
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爷爷出去寻找志同道合的老人一起打牌,奶奶做好饭等着他回来吃。
再后来,听说奶奶变得很懒了,也从来不做饭,都是婶婶做,而因为奶奶比较尖酸刻薄,几乎没有人喜欢她。所以,婶婶做好饭后,每次只叫爷爷吃饭,也只是给爷爷盛好饭后就回房间了。而爷爷则是端着他的饭给奶奶吃,然后自己再去盛一碗。每次婶婶洗衣服时,会问爷爷有没有要洗的衣服,而从来不喜奶奶的。爷爷就默默的洗好奶奶的衣服。到底是因为懒,奶奶瘫痪了还是因为生病,或者是本来有病,再加上很懒的缘故没有答案,所有的人都已经放弃那个都不喜的老太太时,老爷子则坚持医治,自己伺候,不分昼夜。从刚开始的端饭,到最后的喂饭。无微不至从不厌烦。嘴上说,拖油瓶,而实际上依然精心伺候。所以,当那个瘫痪了七年的老伴去世后,大家都想着老爷子可以享福了,却不曾想老太太去世的第二年,老头就撒手人间,去寻找有他老伴的世界了。
下葬爷爷时,听婶婶提起,老爷子每天起床后都会先拿个抹布不停地擦拭着奶奶的遗像,边擦边笑眯眯的说,脸都脏了,然后就是一阵傻笑发呆。他常常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自言自语,路边过路的熟人就会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他和他老伴儿在聊天。是的,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他老伴,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
那时候,我似乎懂得了,那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爱情。
2
大一时,突然有一天接到好朋友青青的电话说她要结婚了。那一刻突然觉得好意外啊,原来不上学以后真的就很快结婚生子了。还记得高中时候,青青在游戏里结婚了,尽管是游戏,他们却因为游戏生了情,那时候的爱情似乎很单纯,我们刚刚懵懂的爱情观很简单。他们没有因为空间而放弃,煲电话粥,青青说他大学毕业后就来娶她。而现实是高中毕业后的一年里她就结婚了。那时候我问青青到底是为什么?青青说,不现实,她和他老公是相亲认识的。老公家境也很好,有正式工作。更重要的是他们一见钟情,于是就结婚了。她说了很多他们有意思的事情,他们高调的炫着爱情。她能够幸福,我很高兴。
如果故事在这里结束,这也算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美满的婚姻,琴瑟和鸣。
在这个充满了诱惑的社会中,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收到青青说离婚的信息时,已经上了几年的班了。我很疑惑的问她,为什么离婚?他们不是爱的很深吗?各种炫幸福,炫美好,让我这个单身狗连连的感叹造化弄人。可是她还是离婚了……
她说他并不爱他,对她不好。经常在外面打牌不回家,也从来不关心她。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一起坐下来好好聊天了。
那一刻,我特别的困惑,爱情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美剧中结婚誓言那样,我爱你直到我不爱你为止?难道真的是“我爱你”开始,“分手吧”结束?
3
有那么一段时间,全国风靡琼瑶小说,她的故事里是男女主角历经千辛万苦却始终都没分开,从此生活幸福美满剧终。所以我一度认为爱情就如同琼瑶笔下那男女主角一样,从来都是爱情至上,从始至终。
再后来读了很多的爱情小说,有幸福美满的,有遗憾终生的。
爱情的感觉是复杂的,五颜六色的。
现实中的更是千奇百怪的爱情故事,而大多数爱情都是从一开始的激情澎湃到后来的移情别恋,修成正果的很少。
就像是爱情里的男女都被下了魔咒,所有的爱情似乎都逃脱不了从一开的“我爱你”到最后的“分手吧”。爱情是什么,始终萦绕着我不能释怀,缠绕着我走过了很长一段青春岁月。
直到有一天,在公交车上看到一对老人,他们手牵手上了车,互相搀扶的坐上了座位,一路没有交流,到站时,老头先站了起来,然后扶着老太太的胳膊,看着脚底下说慢点慢点,就这样慢慢的下了车。
或许是因为这一幕很温馨,我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过马路时互相搀扶,一路的如影相随。我突然矛盾塞开,原来这就是最好的爱情。
曾经总是以为爱情就是轰轰烈烈,潇潇洒洒,策马奔腾笑看世间繁华。直到看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才发现:最好的爱情就是平淡的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谈论着柴米油盐。最好的爱情就是牵了你的手,陪你经过轰轰烈烈,扛过平平淡淡,最后一起相扶到老。
END
作者:荷叶小小露。她说,要做一个内心强大得新时代女性。她说,不断的挑战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她说,生命是一次奇遇,用心感受,会有属于自己的奇迹。她说,生活给你一百个理由哭泣,你必须拿出一千个理由笑给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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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你一起见证我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