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行动的成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部分原因在于下游行动涉及修复工作，旨在努力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比如：”我的电脑坏了，修好了就行。“，下游行动与结果无需纠结，电脑能用了就是成功。
而上游行动的一个问题是，你怎么知道自己成功了？毕竟干预成功后，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你得有个指标来检验你的行动。但问题在于指标意义上的成功，可能是个假成功。
书中介绍了三种“假成功”
第一种涨潮式假成功，是指虽然达成了指标，但这本身并不是你的努力得来的。而你误以为是自己的行为造成的结果。就像2020年你随便买个基金都能赚钱，这可能并不是你的选股能力变强了，可能只是运气好而已。这种案例其实很多，孩子学习好是老师和学校的功能吗？并不一定吧，很可能事实相反，并不是学校成就了学生，而是学生成就了学校。
第二种指标式成功，你在短期指标上取得了成功，但短期指标与你的长期目标并不一致。
书中有一个案例，政府给城市里的道路进行维修。指标有三个：第一、每个大区经费要一样；第二、要考察总的修路面积；第三、考察完成投诉的完结量。三个简单的指标完全合理。三个指标放在一起，分别反映了公平、业绩和为民众服务的价值。但是，2014年新来了一位总工程师，发现一个现象，城建办每年修路都修到了富人区，而穷人区的人行道状况非常差，而且从来不修。并不是城建办歧视穷人，而是指标出了问题。富人区的人认为打电话就会得到服务，所以纷纷打电话投诉，而穷人区的人认为打电话没有用，反正没人管，所以干脆就不打了。这是两个自证预言，你以为自己被重视，结果你的投诉就被重视了。而你以为自己被忽略，结果你就真的被忽略了。
这点在职场里特别重要，每个企业的战略决策都是根据指标来的，不同的指标带来的结果不同。比如《决战》这本书里就讲，当年中共的指标是人，所以一切努力在于消灭对方的人，增加我方的人。而国民党的指标是城市。最终结果是国民党占领了很多城市却输了。
第三种指向失败的成功，追求短期指标的提升反而破坏了长期目标的实现。这是第二种指标式成功的一种。但后果非常严重。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你考核什么指标，我就让什么指标变得好看。
比如，美国90年代，为了降低犯罪率，市长给警察局长设置了一个考核指标，如果你任职期间犯罪率下降了，你就会升职加薪。而就是这个指标，让警长在处理案件时更倾向于把案件降级。而这种操控，你在数字上是看不出来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2017年，纽约警察局终于在CompStat系统中增加了一些补充指标：调查当地居民对社区环境的安全感，以及对警察的信任度。
总结一下，首先指标是有用的，而且是必不可少的。但在设置的时候要考虑避免上面三种“假成功”
1、如何去除运气成分？
2、这些指标与我们的最终使命是否完全一致？
3、如何有人想要通过最少努力达成这个指标，他会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