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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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香樟树自种下大概有十多年了。

最初不过细细一杆,看着可怜的很,仿佛风稍大就能吹断,几根枝桠光秃秃支着,看起来弱不经风的。

我是和它一起成长的,看它从瘦弱一杆长成枝繁叶茂的模样。小时候爱攀上它的枝桠荡秋千,或者撕开一片树叶,嗅里面的清香。

夏夜里就搬出椅子,坐在香樟树下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那时还真的认真去数过。晚风拂过树梢,树叶就哗哗作响。树上奏乐,树下的人摇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

春季的时候,香樟树会开出花来。花萼是绿色的,花蕊黄色,花朵极小,一般一簇簇出现,看起来极为娇俏可爱。花有香味,不浓郁也不寡淡,正好适中。夏末结果,果子圆溜溜的,初时绿色,成熟后为紫黑色,且会自然掉落。在它成熟的季节,我常会被它掉落的果实砸中。

香樟树枝叶繁茂,它的枝桠有时会深入到二楼窗户。每每在二楼窗户朝外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香樟树,枝叶交错成别致的形状,总勾起人无限的想象。有时我看着枝叶间的空隙总觉得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夏日阳光灼热,香樟树的枝叶削弱了阳光,向阳房间因为它也不再酷热难耐。夏日里躲在它的阴影下乘凉,看满树的翠色实在养眼。鸟雀爱在枝桠上停留,夏日里纵使听不见蝉鸣,也能听见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声音不算大,不扰人反平添热闹气息。

香樟树是四季常青,冬季里枝叶繁茂,绿意盎然,给枯败的冬天增添了鲜活的颜色,倘若某一处香樟树太多,几乎都不能让人察觉到冬天的存在。但也有不美,冬雪下下来的时候,世界皆白。香樟枝叶上压满了雪花,枝桠被严重压弯,几乎要接触地面,平时摸不到的树叶此时触手即到。

旁的树在冬雪下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唯独它,满树的枝叶被新雪洗的越发亮丽,风过枝叶就能颤一颤,飘落半身白雪。白雪覆上绿叶,美不胜收。

四季常青的树也会长新叶,换旧叶。恰逢春暖花开的时候,枝桠的末梢会探出新叶,极小,只有正常树叶的十分之一,颜色是黄绿色,极为幼嫩。旧叶大多是在秋季落下,或者是红色的,或者是黄色的树叶,做书签是极好看的。

说起来它也算是“命运多舛”,香樟的树皮虽厚,但也经不住强烈撞击。它曾被卡车撞上,刮蹭下一大块树皮,后来一直不曾好,所幸有恢复的迹象。那块被蹭秃的地方旁边的树皮努力生长,秃处后来逐渐缩小,想来总有一日会缩小至不见。

香樟树的花语有两个,即纯真的友谊和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守护你,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唯一,谁也不可能替代你。我更喜欢纯真的友谊这个花语,因为我觉得门前的香樟就是我儿时的寄托和玩伴,那是在我最纯真的年纪的最纯真的想法。而永远和唯一太过理想化,实现起来也太过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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