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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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四年前,冯涛还在上大学。有一天我接到他的深夜来电,他心情不好,还喝了酒。

他和一个高中女同学相恋,高中毕业他们上了不同的大学,一个在厦门,一个在泉州。尽管两人一直保持联系,尽管每个周末或是节假日,冯涛都坐动车去泉州与女生相聚,他们的感情还是越来越淡。女生提出分手,冯涛竭力挽留,奈何颓势已定。

我给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帮他扭转局面,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有劝他顺其自然,以学业为重。

两年后,冯涛毕业,我们见面,思及往事,我问他和那个女生后来怎样了。他似乎不明我所指,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道:“你说她呀,你不提,我都把她给忘了。”

冯涛即将去上海,在那里等待他的,除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还有他在大学认识的女朋友。

02

电视剧《金婚》第42集,佟志和李天骄隔了十多年的岁月风尘再度相遇。

佟志平静的内心再起波澜,追忆旧情的美好,他激动不已,忐忑不安。他理所当然地想,作为那段记忆的共有者,李天骄也一定不会忘记,而且她的心里一定还有恨――憾恨。

而当他和李天骄再次走进那家从前常常约会的咖啡馆,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完全是一厢情愿――和那家早已改头换面的咖啡馆一样,他与李天骄之间的那份情愫也随着变幻不定的流年面目全非。

什么都不对了。

昔时爱喝咖啡的李天骄早就改喝清水了,还动作娴熟地抽上了烟。当那首对佟志来说具有特殊意义承载了诸多难忘记忆的交响乐《沃尔塔瓦河》作为背景音乐响起时,佟志无限深情地陷入了回忆,而对面的李天骄却一脸茫然困惑,她甚至忘了这首曲子的作者是谁。

旧情不留痕迹。此时的佟志和李天骄就像两个不搭调的陌生人,话不投机,对白空洞艰涩,没有共鸣。

佟志难免要失落。一直珍藏在心底的美好感觉,一朝相见顿作灰飞烟灭,早知如此,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

而对李天骄来说,这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她终究走出来了。使君有妇,难舍难弃,纵使情再真再深,也等不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天,与其纠结着,磋跎着,倒不如抽身离去,成全了别人,也成全了自己。

03

作家张晓风说过一句话:爱的对立面是什么?不是恨,是淡漠。

少不经事,懵懵懂懂,并不全然理解。及至后来,听过、看过甚至亲身经历过情感故事,才明白:那些曾经辗转难眠的痛楚、恋恋不放的手,到最后终将成为过去。时间如流沙铄金,抚平心中块垒的同时,也让人们在光阴流转中学会释然与忘记。

再回首,无爱无恨,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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