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真实的案例吧。
为了保证学生顺利毕业,一般各大高校都要组织开题论证会,就是把关学生毕业论文的选题。而在正式开题之前,老师会指导学生拟定选题,甚至直接给学生指定选题。但某学生想坚持自己喜欢的选题。
为了说服导师,这个聪明的学生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按照导师拟定的题目准备提纲,但比较粗糙;一手是按照自己喜欢的选题准备提纲,观点鲜明,逻辑清晰,材料详实。
那天,这个聪明的学生信心满满地走进导师办公室,先汇报了指定的选题,后汇报了自拟的选题。老师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非要坚持自己的选题,那我教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生超越老师,自然是老师莫大的荣耀,怕就怕学生眼高手低,连毕业都成了问题,到头来成了一个笑话。
学生反叛老师,如果成了,则既是学生的成功,也是老师的成功——只要这学生不是故意忌恨老师,日后连老师曾经的教导都不承认。对老师而言,自己辛辛苦苦建构的理论虽然被推翻了,但至少自己发现了一个人才,包容了一个人才,提携了一个人才。
但学生的失败,却要由老师为其承担。旁人会觉得,这个老师指导水平有问题,或责任心有问题,或管理方式有问题,没有管好带好学生。而且,学生毕不了业也会影响老师的评功评奖甚至评审晋升。所以,老师一般都不愿学生脱缰太远。
况且,中国历来是讲究道统和师承的,所谓“亲其师,信其道”,老师们也都希望自己的学说后继有人,发扬光大。于是,师门渐渐由传授知识的开放型圈子演变为日益封闭的利益帮派。传承师学,赢得老师青睐,方能继承老师的衣钵,这自然包括老师挣得的学术地位和头衔官位。违背师学则是背叛师门,是要被清理门户的。
“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但在中国,学生反叛老师是一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