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6日,N4云访谈来到了第九次,当吴虹校长提问是否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时,我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明天是什么节日吗?是啊,如果不是因为疫情,明天原本是高考的日子,2005年的明天,自己不也在高考场紧张的答卷吗?时隔15年,高考似乎和自己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高考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然而对于出生于农村的我,高考却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那时,在县城读高中的我们感受不到近年来,家长陪读、警车开道的紧张氛围,大部分人都能完成好自我管理,自己选择志愿。
今晚访谈的就是互加计划团队的咖喱老师——陈嘉谊,出生于93年的他,与吴虹校长畅聊自己的成长经历、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聊自己的“野心”和“目标”。通过今晚的访谈,我看到了一群努力在“教育援疆”“教育扶贫”路上的可爱人儿,与咖喱老师的访谈中有许多的共鸣。
第一,从迷茫到清晰人生目标源自于不断地实践。
咖喱老师谈到自己选择专业时是“迷茫”的,那时的我们何尝又不是呢?“上师范”——这是当时自己的目标,这个目标是来自父母的意向,同时也是基于师范生有生活补贴的缘故,那时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适合的和喜欢的。
选择专业时,自己选择的第一志愿专业是英语非师范,第二志愿专业英语师范,第三志愿作为保底选择了“特殊教育”,作为四川地区最南部的一个小县城的学生我并不了解什么是“特殊教育”,只觉得这是一个特别的专业,问老师,老师也说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专业,然而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好奇心上头、觉得特别选择的专业成为了自己从事的职业,并且想要一直去做的专业。
此时回顾,依然能看到那时的懵懂和迷茫,听完咖喱老师的分享突然明白不仅80后的孩子、90后的孩子、乃至00后的孩子选择专业时都存在这样的迷茫。这大概也是,这两年教育改革中为什么要提生涯教育、职业规划、全人教育等的缘故吧,这也是作为教育工作者的我们应该反思教育到底是什么的缘由。
从内向、自卑的成长历程。由于成长环境的缘故,从小到大,自己是一个害怕权威人物的人,给同学们的映象是安静、不爱说话、随时会哭,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那时一个强烈的愿望:变得更为自信。
上大学起,自己不断折腾,还记得军训时的微笑大使评选、大一时演讲的失败,然而这些都没有打击自己向上的积极性,竞选班委、学生会干部、为特殊儿童义卖募捐、做学院及班级的手语翻译、残疾人代表大会志愿者、爱心家教、联芳花园义工、勤工俭学、实习······那时,自己所有的努力在今天看来,不过是希望被更多的人看见,让自己内心的力量更充足。而也正是这些不断的折腾让自己一步步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自己。
是的,我在自己的实践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工作之后,在自己的岗位上依然没有忘记折腾,把自己所学用在工作中,带给特殊孩子们更多参与社会的机会、带着他们走向春天、寻访秋天,走上公交、来到菜市、进入医院、乘坐动车、去到公园以及大街小巷,走向区级、市级、国家级比赛平台······只是希望不一样的生命被周围的众人所知,多一分看见、多一分接纳和包容。
一些人对我说我是一位拥有特教情怀的老师,是啊,没有情怀何来喜欢,没有情怀如何让自己行走得更远。
第二,时间不够用是目前走向自己梦想的最大难题
时间不够,这是这两年来最深的感触,犹记得2019年10-11月那段“黑暗”的日子,为了梳理市级示范性资源中心的创建的材料,每天加班,最后的几天甚至是加班到凌晨1-2点,没有周末,只为梳理15年以来区域资源中心融合教育、特殊教育所做的各项实践,撰写总结、梳理自评目标、撰写报告、制作修改PPT,加上其他日常需要做的工作,感觉自己需要三头六臂才能应对。
有孩子之前,白天处理行政事务,晚上准备教学设计、课件等,在孩子上幼儿园之前,下午加班到7、8点是经常的事,孩子上幼儿园之后,中午成了加班加点处理各种事务的时间。每一天似乎都必须马不停蹄。
许多人对特殊教育老师的印象是:看着孩子不出安全事故、哄着孩子不哭,我们似乎是保姆的化身,然而事实是特殊教育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本书,一节课10个孩子10种目标、有时还需要10种支持策略。特殊孩子一样需要通过学习、通过教育得到康复、得到成长。也正是如此,才需要耗费更多的心力和时间。
第三,看见的力量
当因为加班太晚,汇报稿一句话没有改到,被教育局领导批评时,当时自己的心态一下崩了,还记得当时直接挂掉领导的电话,领导发信息说“要顾全大局”,事实上自己只是因为一点不对就批评指责,看不见付出的管理思维而感到心痛而已,并没有想要不去应对。
通过这个经历,我更加看到了“看见”的重要性。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在教学管理中,思维发生了很大的转变,2年前,我看到的时这个老师哪里哪里不行,而近两年来,我看到了这个老师哪里哪里是做得好的!也正是因为“看见”,似乎带给大家更多向上的力量。
第四,使命、责任
在互加我看到一个“教育援疆”的团队,作为一所特殊教育学校,我们的团队是教育兜底的最后一关。
“我们这儿有一个多动的孩子,还是让他到特殊教育学校吧!”“我们这儿有一个智力障碍四级的孩子,你们收吗?”“有一个多动孩子被同学、家长、老师排斥,他在我们这儿待不下去了。”······尽管在国家大力推进“融合教育”的今天,我们依然不断的收到普校这样的咨询。
“老师,我的孩子20岁了,没有上过学,能来你们学校吗?”“我的孩子在普校学不到东西,还是让他来你们学校吧,至少可以学到一些东西?”·····许多特殊孩子的家长带着殷切的希望来到学校咨询。
“XX孩子极重度不能到校,还是你们去送教吧!”残联对我们说。
8年的招生工作,5年的资源中心兼职工作,让我看到太多被教育抛弃的案例,最终只能求助于我们,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特殊教育学校——教育兜底的学校,在这里被抛弃的孩子们找到了家。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需要社会的接纳、普通学校的接纳,何时普通教育评价学生的标准不再是唯分数?何时普通教育的老师们才能看到特殊孩子带来的教育价值?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做特殊教育、推动区域融合教育的缘由。
源于推动教育公平,助力特殊孩子社会参与的目标和梦想。让特殊孩子的人生也有价值,这便是作为一个特教人的教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