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瘦尽春光
经常有人问,你喜欢什么天气
因为我这个人人前就怂,最怕对方抛给我选择题?
你要哪一个?你喜欢哪一种?我于是不愿意得罪人,也懒得去花费那份心神,都回答:好的,都行,我都行。
其实答案都埋藏在我心底,比如今天的主题吧。
十七八岁的时候,我最喜欢阴天,最好没有太阳,再刮一个不大不小的风,就真的是完美了。
每当心情阴郁,无人可诉说,我就走出门去,什么也不带;坐在乡间的坝埂上,望着,观察着那些陌生人,他们安静的劳作着,于是我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那种状态很难细描出来,是害怕被人找到;又害怕天黑了真的没有人来接我。
我跑的很远很远,远到忘了回家的路是从哪个岔路口返回。
现在我更喜欢极端的天气,例如暴雨将至。
两年前,我在北京。
深秋的一个夜晚,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是电视剧里演不出的气势。
我夺门而出,身上只有一部手机,刚出门才后悔太无打算。迎面而来的雨点将我方才的气势整个浇灭,冷,真的太冷了。
像从地狱来的一盆冷水,从我的心淋到我的魂。我在雨里走啊,跑啊,尽管承受着路人同情的注目礼(大概这是个神经病,脑子瓦特了)。
但奇妙的是,尽管我的身体在海水里浸泡着,它在抗拒在挣扎;可我的大脑却在复苏,我的理智在回归。
并浅尝到了放肆与放纵的快感。
正如幼童戏水一般,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去水边,不可以靠近危险的地方.......
他们反是要去细细观摩,谁也不想被规定,这个你不可以做,那个不适合你。
我在雨里找到了久违的自由,那时那刻,此情此景,天地俱静。
恍惚间只留我一人,我的呼吸,我沉重的踏步声,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着。
这个声音昭告着一种隐秘而又感动的讯息,在人间寻寻觅觅如此之久的我,没有找到踏实存在的迹象;而今被大自然驯服。
是啊,我不需要谁来证明价值,更不需要谁他妈的来表示需要我 。
我存在于每一个天地间。
我又在寻找下一个暴雨天,将要不管不顾去狂奔一场,做世人眼中的疯子又何防?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