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剪一个适合你的发型,就是达成此目的的最优解。是的,我又去剪头发了。
只是主要诉求目的不是为了视觉减龄,而是为了方便。时隔四个月,头发又长到遮挡视线影响低头,并且不再听话、睡一觉就能随便乱翘的长度了。每天起床辫辫子再找皮筋扎起来,这样忍了一个礼拜,终于忍无可忍走进了理发店。
我其实一直很怕和理发师沟通。这些年来有太多失败案例可寻。起初基本都怀抱“你是发型师你说了算,想怎样都行”的大无畏精神,一脸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表情坐上椅子,摘下眼镜,变成半个瞎子——我,一个650度大近视的姑娘。失去眼镜连镜子里自己的脸都看不清。
那么,沟通疾患久病如我,在这里分享一点重病之下的经验与泪。
高中以前,头发一直归母上大人剪。她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像手术室用的长剪子,咔嚓咔嚓,一刀齐切。之后审美意识觉醒,拒绝再当理发手艺多年从未精进的母上大人的模特。头发飞长,就快齐腰,跟着我一起进了大学。
大学后,陪室友妹子去学校旁边的理发店剪刘海,她的发型师tony盯上了我的头发:“美女,头发这么长,都快到腰了,不剪剪吗?”拥有一头花红柳绿发色的发型师真的很难赢得我的信任感。我微笑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谢谢,让我再等一等,指不定及腰了我的王子就出现了。”发型师放过了我,笑着转了一圈手上的剪刀,“那祝你的白马王子早点出现。”
但我终究没逃过尽职尽责在商业街路边抓人进理发店的热情推销小哥。
几乎是被扯了进去。一进店,推销小哥招呼了一声,就消失的很迅速。剩我一人局促不安的对着接待店员微笑。店员反应也很快,见了tony老师,紧接着赶紧扯了理发店专用的或紫色或棕色的毛巾,带我去洗头。
这位tony老师很话痨,表情生动且丰富。只是他忽略了我的高度近视,一直都不曾发现其实我压根儿就看不清他。在我主动告知他我的近视度数后,很明显的感觉出来他的丧气感,并且显著减少了持续近二十分钟的面部肌肉的高度活跃。但他并没有放弃演出。在剪完需要接下我身上的理发围布时,tony老师学着09年时火遍全国的刘谦老师,稍稍弯下了些腰“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一切不好的事情都随着你剪掉的头发而没有了。”接着在我耳畔边转动双手,做出了那个经典的手势。Tony老师始终坚信,18岁的我会进理发店剪掉长发,是因为失了恋。
戴上眼镜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十年后。怎么说呢,一头不合时宜的卷发,至少,不应该配我全是肉的脸。我对tony老师说谢谢你,我很满意,再见。然后转头捂着眼走出了店门。
于是之后开始很喜欢安静的理发师。那种不推销不办卡不爱唠家常,不会觉得理个发不问遍你祖籍感觉显得自己不专业的理发师。尽管依然没有找到会让我再去找第二次的理发师,但满足“安静”这一点,就觉得自己距离一个完美的理发体验前进了整整一半的路。
今天的理发师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tony老师。并且头发规整衣着整洁,是正常路人的样子。我很满意。
“我就两点诉求。
1,不用剪太短。你看我现在头发在肩膀上,准备留长发,不然夏天会很热。所以最多6~7cm的余量可以剪,我个人觉得4、5cm就够了。
2,不需要复杂的发型,简单的层次就可以了。后面的头发层次高一点,两边低一点,这样头看起来不会太扁。如果需要我可以画图出来给你看。然后没别的要求了。你作为发型师,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的话可以和我说。”几句话,全是这些年的泪。
安静的Tony老师看了看我的头发:“你的头发剪得有点碎,想留长的话发尾我给你剪平可以吗?”当然可以。然后自此再无话。安静的在剪发过程中我都睡了过去。感觉到吹完头发,我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剪完了吗?”“还没有,你再等等。能不能站起来一下,你衣领有点高,站起来低下头我比较方便剪后面的头发。”当然好。并且同时看了一眼手机——5cm头发,安静的tony老师竟然剪了快2小时。剪发之细致,实在感人。
终于剪好后,tony老师长舒一口气,问我是否满意。我戴上眼镜,回归现世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
一个适合你的发型是立等可取的减龄方式,那么除去当撒手掌柜,怎样才能做到有效沟通,让理发师理解你,剪成你心中最适合你的样子?
1,找一个符合你性格的理发师。爱聊或安静,对你胃口,就成功了一半。心理上减压,你们能在一个水平线上说话,是第一步。
2,对自己认识清晰,想好自己要什么。带着问题和诉求走进理发店,澄清问题和需求。如果发型主要目的是为了修饰脸型,那肉肉脸就不要顶上厚厚的齐刘海。如果只是想要“修一修”,那应该修多少cm才是你想要的长度?实在不行,多拿几张发型图,找好细节重点,划出来给对方看。
3,心态放好,听天由命。
我几乎以为这次的剪发体验是这些年来的最佳范本了。如果,我没戴上眼镜的话。
“…嗯…好像学生啊。”镜子里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学生短发模板。
“你难道不是学生吗?”tony老师一脸诧异。
“……啊哈哈哈哈谢谢你,我已经工作啦。”
这点赖我。加进下次沟通注意事项清单。
那么除此之外,之后我的问题就是,以后进教工食堂前一定抓牢饭卡,力图不在进食堂前就被门口的监督人员给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