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行车有执念。
所以,周末没忍住,又买了一辆。
我也不知道这是自己买的第几辆车了,运动类的公路车有过两辆,一墨绿,一个银白,B格很高的模样,一辆在西大校园没了,一辆在银行放着也飞了。一辆日本的专门带娃娃上幼儿园的,也颇有颜值,且为了言肥装备了一通,自己居然忘记放在哪里不见了。然后朋友送过一辆小橙车,折叠的;吃粉充值冲着有自行车也充来了一辆,肥言生日礼物貌似有过三辆……现在,肥言的那辆还在,充值来的还在。言说,那是妈妈宝宝车:款式相近,颜色一致,适合在校园骑着玩。
至于新买的这辆,一年多前就见过。白,又不是那么白;车身弧线多,所以脾性也温顺;骑上去说不上哪里好,但是就如同在桃花树下等待很久,你会脱口而出:你来了!是的,就是那个对的人一样,它就是对的那个。
我原来喜欢公路车。一人,一车,在路上,臆想自己美人良驹,迎风招摇造次。后来,言肥腾空而出,公路车也随风而逝,我就开始构建带言肥一起飞的计划。
起初,言肥被架在车前,方便我随时跟她互动。可这家伙一身肉与风厮混下来,红通通一片。不禁风的言肥要飞,就只能靠为娘的我顶住。于是言肥被挪到了后座。后座,得有座!我得换车!好吧,换!
换了车后的我们,风里雨中阳光下,校园里转圈又转圈。别人是登泰山而小天下,我和言肥是骑自行车而小西大校园。西大待不住了,就远行。两无知无畏的人儿——言肥坚信为娘的人是识路的,为娘的我坚信手机地图没问题的——漫无目的地在南宁的老街巷转悠,吃喝玩乐。
如今,一换言肥到了九岁,也早能独立骑车浪荡。尤其重要的是,这只言从三十长到了六十。用她的话说,她现在有一个强大的功能:我不需要去健身房撸铁,撸她就够了。似乎,我们其实不是那么适合骑一辆车了——我们也很久没骑一辆车了,自从车丢了后,自从买了小电动后,有了共享自行车后。我们也鲜有一起外出了。我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言肥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
周末,我们一起去买泳衣,意外的撞到了一年多前我咬牙不买的坐骑。言肥和我,一起喊了出来:言肥\妈妈,我们可以一起骑这个车去玩!是啊,好久没一起骑车了。那曾是有温度的时光!言肥的脑袋贴着我,肥手环住我的腰,脸蛋时不时的左右蹭来蹭去,小脚左右欢脱的甩着。然后,过坑了,撞减速带了,这只家伙就会尖叫着:妈妈,你亲生的宝宝在后面!我的屁股!
买车,很果决的买!我喜欢的白,我爱的弧线,我要的两人前行!
我们是骑车回家的,打开地图,显示需要三十多分钟。白色上衣的我,白色裤子的言肥,看起来挺白的车,在嗖嗖的风里横冲直撞。
一路,我负责踩,言肥负责看地图。快到附中的农院路时,有一坡,言肥见我慢了,就使劲叫:妈妈,加油!妈妈,用力!
上坡后,我大笑。我告诉言肥,我超爱自行车。言肥问我为什么。我说:自行车是个极好的东西。你想烂漫缓行,就可以忽忽悠悠,不失情趣;你想挑战时速,竭尽全力,它也毫不迟疑;你要是后座有人,需要担重,这压力就是这么的清晰明了,绝不掩饰。压力太大,下车走路,这车推行不会觉得负担,反而觉得走走后能骑得更快。不过啊,言肥,车后面坐的是你爱的人的话,是不会觉得重的。
言肥立刻问我:妈妈,我重吗?
我答道:不重。不过,你得向上长。
言肥在背后使劲的蹭我的背,小手环住我,紧紧的。这个动作,我骑车其实费劲。不过,谁让她是言肥呢,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