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街21号1305。
这是留给何一一的纸条上写着的地址。
其实何一一也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使个小法术在那个人身上留下印记，这样直接就找过去了，可以是西装男人非要弄得这么复杂。
这就是中年男人该死的仪式感吗？
那我何一一也要试试这该死的甜美。
出了学校就是地铁站，没有理会揽客的出租车司机，何一一直接找到地铁口坐电梯下去了。
没错，就是这么有仪式感，不打车也不飞行，就坐地铁去。
这里还是比当年好了不少啊。何一一还是有些感慨。
上了地铁何一一找了个靠边角落坐下，戴上耳机卡开始听歌。
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叫《说唱新世代》的节目，特别喜欢其中有个叫于贞的歌手，好巧不巧也是个四川人，就是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怎么写了首《放肆爱》呢？
八号线上很空，稀稀拉拉地坐着一些人。
大部人的姿势倒是出奇地一致：靠着椅背，双手或者单手拿着手机，竖屏或横着，眼睛注视着手里的小小方块。
何一一把这叫做麻瓜魔法陷阱。
后台的内容和算法铺设的。
不过这跟何一一关系不大，虽然他爱观察别人，但是从不打扰。
不打扰是种美德，可偏偏有人不懂这种美德。
一阵巨大的人造笑声就穿透耳机的阻隔直击心脏。
早知道还是应该买 pro 的。
顺着声音望去还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很明显在刷短视频。
其实声音外放这件事不是没有过，比如地铁上车载屏幕就是外放的，但是一个魔性的声音循环在耳边响起，那就是咒语。
孙大圣也受不了的那种。
除你武器可以。
除除除除除除除除除除除除你武器就很难受了。
无知的少年，我要彻底除掉你
的武器。
虽然何一一不至于收了他灵魂，但是让年轻人吃点苦头他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
就在梦里，还是坐地铁，周围都是外放的人，语文、数学、外语、理综、文综，一科一节车厢，无限循环，无处可逃，让年轻人承受知识的魔法。
巧的是何一一转车到二号线的时候又遇到了年轻人。
二号线的人流量明显大了很多，车上没有空座，连站着都不容易，不过那小子运气挺好，刚过一站面前就有一个人要下车。
年轻人正要坐下，抬头看了一眼又停住了，身子半坐着，抬手从前往后挥着手掌：“婆婆你来，这里有位置，你过来坐嘛。”
何一一看着老人在座位上笑着感谢，倒是感到有些开心。下车的时候何一一回头看了眼还站在人群中的年轻人。
“要不，让你在知识的海洋里少游两遍？”
何一一走出地铁站，提督街到了。
何一一
2021年9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