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叶千里光又叫还魂草,涛娃子他爸采生漆时,生了疮疖,红色痱子爬遍手背,用它熬水涂抹、去除生漆过敏症状。但是霍家山的跟稳是个例外,先以刀刻“V”于漆树皮上,深不及木质,再反手一刀斜劈竹管,以竹节为底,楔入漆树皮”V“底部,盛接两道乳白色漆液,由刻痕汇入竹节管中。在这过程中,毛巾缠头,遮住口鼻,手套护手,酒精洗手,居然不起漆痱子。
涛娃子家那两扇对开大门要上漆,请来根稳采生漆,还和涛娃子他爸搭手修理门窗,比拣娃灵醒。但见他方脸短鬓细髯,须茬如黑漆漆的小点排满精瘦的小巴。说话文气,口音带着本地人的厚重结实,不像江丹人的曲流拐弯,比如涛娃子有复杂的饶舌和儿化音;也不是下湖人的直来直去,比如狄德针的吼叫似秦腔。他是霍家山的李升银的侄子,这个李升银饭量大,力气也大,一个人能扛起檩子粗的桦栎树柴,给涛娃子盖房出了大力。
他为人耿直不绕弯,但就吃了这个亏,被缠进一场火灾事故里。红土排上的桦栎树林着火了,一直烧到豹子洞梁上的百亩梯田才灭。胡老汉几个儿子的林地过了火,他路过看着大火,发了几句尼禄般对大火兴奋的风凉话,被带到派出所问话。爱抽烟的他说话不讲究,被问到如何处理烟头,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地说”管毬它,一脚踏灭“。派出所正愁找不到原因结案,就按烟头引燃火灾处理了他三个月拘禁和赔偿,有苦说不出来的他逢人就喊冤。后来有人说过继子也在他之前经过红土排,有嫌疑。但是,过继子已提前打点了沟口十家人让不要张扬他的行踪,说是从豹子洞梁经林场折回家的。
后来,山高地薄,跟稳娶不到媳妇,到江西湾当了上门女婿,再不来帮助涛娃子家采生漆,李升银也不来家里帮忙砍柴、扛柴和抬石头修筑梯田的挡墙。虽然他对凹里的林地边界比涛娃子熟悉,过继子多了砍几棵树都心里清楚。
麻叶千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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