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二十岁的追梦人

第一场：深秋的清晨

陈也彬躺在草地上，惬意的睡着了，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支铅笔搭在肚子上。手机响了，陈也彬看了一下电话，接了。

陈也彬：（不悦地）喂？

霍莉莉：（命令地）喂，陈也彬么？咱们院里要拍一个国学宣传片，你这两天得写个剧本，后天老师要看。

陈也彬：（不屑地）又是些什么东西啊？要写让别人写去，我可不写。

霍莉莉：（威胁地）陈也彬，你也是学院的一份子，现在学院用到你，你凭什么推的一干二净啊？

陈也彬：（正气凛然地）用到我？这是学院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啊？就这破剧本，百度有的是，还用我写？我忙着呢，你自个找人干去吧！（挂断电话）还拿学院压我，什么玩意？

手机又响，陈也彬看手机,看到是霍莉莉名字。

陈也彬：（不耐烦）哎呦烦不烦啊！

直接把手机挂断，几秒后又响，陈也彬直接接了。

陈也彬：（愤怒地）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惊愕）哦，采薇啊……（温柔地）你起来了？……行，那你在老地方等我……嗯，行，多穿点，外边冷……行……那拜拜啦。

陈也彬精神饱满地从草地上起来，迅速装好手机和纸笔，略开心地向山下跑去，途中穿过一片森林，来到一个小平台那，骑上车疾驰而去，经过早市，停车买早餐，再骑车离开早市，经过校园的林荫道，来到一个幽静的亭子前停车。

（画外音）：在东北，能让陈也彬奔跑的也许只有顾采薇了，那是他女朋友，他们是在数学建模大赛中认识的。当时陈也彬为了让组里选B题，假装对这道题有把握，尽管后来得奖了，但这道题把全组人累个半死，采薇说他是个骗子。

第二场：深秋的上午（紧接上一场）

校园的亭子里，顾采薇坐着，陈也彬走过来把早餐递给顾采薇。

陈也彬：（调侃地）开饭啦……

顾采薇笑着接过一份早餐，陈也彬拿着一份早餐在顾采薇身边坐下。两人边吃边说。

顾采薇：嗯，今天这包子油多了。

陈也彬：（笑一下）

顾采薇：对了阿Bam，咱们院里拍那个国学宣传片，莉莉说让我当演员，你说去不去？

陈也彬：随你喜欢罗？只要你不嫌烦。

顾采薇：一会有个动员会议，老师要讲一下活动的细节，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陈也彬：嗯。

第三场：教室里

老师在讲台上讲话，台下坐着同学们，张宽和霍莉莉坐在一起，认真的做着笔记，也彬和采薇坐在一起，静静地听。

老师：儒家思想博大精深，是中国传统文化也就是国学的精髓。对于你们来讲，学习《弟子规》是了解传统国学的捷径。《弟子规》蕴含了许多做人做事的大道理，入则孝，出则弟，对于父母师长必须得毕恭毕敬，因为他们给了你太多，不应该让他们生气。做人呢，要谦虚忍让，对于别人的批评呢，即使不对，也要感到高兴。

陈也彬：（转脸对顾采薇说）真是胡说八道……

陈也彬：（老师说完，平静地，举手）老师。

老师：（点头，有点不耐烦）怎么了？

陈也彬：（站起来）老师，我想请教您，您觉得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什么？

老师：这个，（略思考）你觉得呢？

陈也彬：是仁爱，对么老师？

老师：（点头）

陈也彬：那么它和“兼爱”“博爱”的区别在哪里呢？

老师：（惊愕一下）这个……区别大么？

陈也彬：（严肃地）大！当然大！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儒家的仁爱是一种区分三六九等的爱，对血缘近的就爱多一些，对关系远的就爱少一些，对劳动人民就可以不爱，甚至是欺辱。我们对统治者和兄长必须是无条件的爱，而他们对我们却可以是口头上虚伪的爱，而起我们还不能怨恨。爱只是对君子，不对小人。用这种思想来代表国学的精髓，简直是耻辱。

霍莉莉：（刷地站起来）陈也彬，你这说的也太偏激了，人就应该要爱恨分明，如果对小人也爱的话，那不是乱套了吗？

陈也彬：那你知道儒家所谓的小人都有哪些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女人统统都是小人，如果孔夫子还在这，你连坐在这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么！

张宽：（拍案而起）够了陈也彬，拍《弟子规》是老师的意思，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啊？你懂不懂规矩啊？

陈也彬：（愤怒且凛然）张宽同学，你拿老师压我是什么意思啊？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啊？（一字一句）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宪法规定，公民享有言论自由，规矩，你这都什么破规矩，比共和国宪法还大啊？

顾采薇：（轻声劝）Bam，少说两句吧……

陈也彬张宽依然站着，陈也彬凛然瞪着张宽，全场安静而尴尬。

老师：（略尴尬的）张宽，也彬只是表达他个人观点嘛，也还是蛮有道理的，别太冒失了。

陈也彬蔑视地离开，顾采薇没有追出去，心里有些纠结，张宽蒙了，委屈而不服。

陈也彬玩模拟飞行，看康有为和宪政，找花盆看到树根，电饭锅揭开有蒸汽然后看门外，网页打不开了试网线，打蛋清搅拌，加盐，倒进酒里，闭目养神。（画外音）：陈也彬出身广东南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自诩是康有为同乡，实际上，他更像南海十三郎，天生爱闹事，来到东北算是收敛了，毕竟不适应嘛。你看，梅花在东北是养不活了，煲汤一煲就得好几小时，风险冒得有点大，由于学校整天断网，建模也力不从心了，他现在除了旅游和酿酒，什么也不折腾了，当然，还常给采薇蒸菜吃。尽管也彬是乐得清闲，但有事却不能少了他。

第四场：办公室

老师坐在电脑前，张宽站在旁边，电脑放电影。

老师：你们这拍的什么破片，要剧情没剧情，要制作没制作。

张宽：这剧本都是百度的，又没几个人会弄，而且只有两天时间……

老师：（略一会）哎那个陈也彬你没找吗？

张宽：他就是个刺儿头，找他还坏事……

老师：（严肃地）你这班长怎么当的！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啊！陈也彬是脾气大点，但人家有才华，你应该学会组织团结，现在需要他你懂吗？你回去重弄，两天内给我拿过来。

张宽：（犹豫地点头）知道了。

第五场：校园路上

霍莉莉与张宽亲昵散步。

霍莉莉：老师他自己怎么不去找？真是有毛病。

张宽：他能拉得下这老脸么，上面催着交，他也只能压我咯。

霍莉莉：陈也彬有那么好叫么？他不想干的事谁能叫动啊？

张宽：关键如果叫不到他，老师该怀疑我领导能力了。

霍莉莉：最好陈也彬他自己去不了，那老师也没话说了。

张宽：好端端的，怎么可能。

霍莉莉：（略思考）你这样……

霍莉莉对张宽耳语，张宽一脸凝重。

第六场：寝室

张宽把一包白色粉末放到红酒缸里，抱起来晃了几下。正好李思源和陈也彬回来。

李思源：那烤鱼味道不错嘛！

陈也彬：那可不。（走向红酒缸）这酒该好了。

李思源：你这酿酒大师啊！

陈也彬笑过，瞪着看酒半晌。

陈也彬：这酒好了，（拿红酒杯乘酒，同时笑着说）张宽，来，尝尝吧……

张宽：（有点紧张）算了吧，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喝……

陈也彬笑笑，张宽出去，陈也彬与李思源面面相觑。门外，张宽慌张的偷看了包粉末的纸，上书“芒硝”（泻药）。

第七场：宿舍楼下

陈也彬背着天文望远镜，递给顾采薇一个保温盒。

陈也彬：这是给你做的秘制鸡翅，你拿上去吧。

顾采薇：拿楼上干嘛，这么香，咱们坐下吃呗。

陈也彬：别呀。咱们出去吃大餐，然后看星星去。

顾采薇：看星星？

陈也彬：今天天晴能见度高。我天文望远镜都带上了。

顾采薇：太好了，我先把东西拿上去。

陈也彬：记得把盖子打开，别闷坏了。

第八场：草地上

夜晚，陈也彬和顾采薇独处在一起。顾采薇凑在望远镜前看。

陈也彬：看到木星了么?（顾采薇点头）有没有看到一横横木纹啊？

顾采薇：嗯，旁边还有四个小卫星呢？（心事重重，躺下）

陈也彬：干嘛？想啥呢？

顾采薇：后天考发酵工程呢？

陈也彬：发酵工程能有多少东西啊？你等等。

陈也彬掏出总结纸和铅笔，坐起来打着手电。

陈也彬：现在我问你答，首先菌种分离的方法说一下。

顾采薇：额，如果利用目标特性分离有液态富集和固态富集两种方法，如果不能分离，就得设计较复杂实验了。

陈也彬：好，再给我解释一下菌种选育的方法。

二人一问一答，陈也彬不断用铅笔在纸上画勾。

陈也彬：好了这张纸给你，上面画勾的都是你不熟悉的点，你看这些点就好了，看完再闭上眼睛消化一下，等你把勾擦完了，这门课就OK了。

顾采薇：（接过纸看）

陈也彬：保证你两天内搞定……

顾采薇：（依偎一会，手机响）喂……嗯，什么，莉莉进校医院了……不会吧……行，我一会过来。（挂手机）霍莉莉说吃了那鸡翅拉得不行，现在张宽和王琳已经送她去校医院了。

陈也彬：哪能啊，就是红酒鸡翅而已啊。

顾采薇：咱们过去看看她吧……

陈也彬：咱们去能干嘛啊？有张宽在就好了嘛。你别整天忙这忙那的，先把试考好再说。

二人轻轻依偎，陈也彬吻顾采薇额头。

第九场：寝室

晚上，陈也彬坐在书桌前打电话，桌上放着书。

陈也彬：什么，去杭州看看……嗯，杭州的发展史的确很有借鉴意义……钱王也很伟大，嗯……我是挺想去的，但不能每次都骗着我妈吧，上回咱们在玉门关，黄沙漫天的，我妈打电话来，我非说是风大……对，阳关没去，敦煌应该再去一次……嗯，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陈也彬缓慢的放下手机，起身走到红酒缸前，盯着怅然若失。

第十场：郊外树荫下休闲区

中午，8个同学围在石桌旁，上面有零食，集体喝啤酒。

大家道：干杯！（大家喝啤酒）

王玲：唉唉唉，咱们打麻将吧。

大家道：好啊好啊。（开始摆麻将）

霍莉莉：采薇，你也来吧。

顾采薇：行啊，但我不会啊，这怎么玩？

霍莉莉：我教你。

陈也彬和李思源一旁聊天，陈也彬回头看见顾采薇在打牌，便走过去。

顾采薇：这是打八饼听牌么？

陈也彬：（耳语）咱们去个好地方。（拉起顾采薇走）

第十一场：野外山上

下午，陈也彬、顾采薇、李思源步行上山，顾采薇步履拖沓。

顾采薇：还有多远啊？我快走不动了。

陈也彬：（半开玩笑）你说你，整天和别人逛街去就不知道累，现在才走多远啊？

李思源：再坚持会，马上到了。

李思源：前面就是。

下午2点，池塘秋景。

顾采薇：哇，好漂亮啊！

陈也彬：真是世外桃源啊！

顾采薇：思源，你真在这长大的么？太羡慕你了。

李思源：哎，你们看。我捕到一条鱼。（把鱼篓拉上来，拿出活鱼）

陈也彬：哇，采薇你看，这条鱼真大。

李思源：咱们烤鱼吃吧。

陈也彬：（转身欲走）

顾采薇：这鱼看着好惨啊，眼睛瞪瞪地……

李思源：（微笑）这鱼多了去了，有什么惨的？

陈也彬：哎，思源，现在都快入冬了，还是把它放了吧，算是给明年留点希望。

李思源：好好好，那咱们采榛蘑去吧。

陈也彬、顾采薇：好啊。

三个人在林子里提着篮子采蘑菇，打闹。

李思源：上这边来，这边多。

顾采薇；阿Bam，你采的没我多。

陈也彬：谁说的，看谁采的快。

配音乐，采蘑菇打闹。

山之巅，黄昏来临。

顾采薇：（愉悦的）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陈也彬：（愉悦的）相顾不相识，长歌怀采薇。

李思源：我刚去摘了几个玉米，一会烤着吃。

陈也彬：采薇，你知道采薇的典故么？（顾摇摇头）伯牙叔齐都是上古名士，他们帮武王伐纣成功后，坚决不出来做官，而是跑到首阳山上隐居，不吃周粟，采薇而食，最终饿死在山上，后世用“采薇”表示隐居和气节。

顾采薇：要是我们能隐居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二人相拥相吻，好一会。

李思源：哎，你们干嘛呢，开饭啦……

陈也彬、顾采薇：哎……（手拉手跑过去）

黄昏里，烧烤中景，温馨画面，渐远。

第十二场：寝室

陈也彬开模拟飞机，降落敦煌机场。

李思源：这是飞哪儿啊？

陈也彬：敦煌。再看它一眼。

李思源：你假期不出去啦？

陈也彬：（摇头）我想好了，我要陪采薇。

陈也彬写书法，“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先拍字，再拍脸部特写，最后斜后方拍整幅字；配音乐。

第十三场：校园大道

陈也彬和顾采薇走在路上。

陈也彬：你说刚才那都是什么宣讲会，那主讲人宣扬的都什么思想，为了业绩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就这种价值观的企业我看都懒得去看。

顾采薇：但企业那也是没办法，没有业绩怎么生存啊？

陈也彬：咱们看了那么多招聘会了，那些公司就知道找学生去干销售。什么来钱快了，晋升快啦，专业不限啦，什么卖房啦、卖衣服啦、卖饲料啦。大学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顾采薇：这就业形势这么不好，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陈也彬：反正就是这么些货色，咱也别看了，咱们自己想路子去。

顾采薇：（轻轻摇头）咱们再多跑几场宣讲会，总有一两家凑合的，先勉强干着吧。

陈也彬说不出话来。

第十四场：寝室

晚上，陈也彬与顾采薇通电话，桌上放中国国家地理。

陈也彬：睡了么？

顾采薇：没呢，我在看《甄嬛传》呢？

陈也彬：你还追上《甄嬛传》了？

顾采薇：我们寝室的都在看，可精彩了，那甄嬛就是聪明。

陈也彬：要那么聪明干嘛？简简单单不好吗？

顾采薇：那可不是，你说以后进职场了，没点心眼怎么混啊？

陈也彬：（倒吸一口气）行，那你慢慢看吧，晚安了……

陈也彬静思良久，摇摇头，翻看国家地理，目光定在“倭寇，一个王朝的谎言。”

陈也彬：原来世上本没有倭寇，是政策让他们变成了倭寇。

第十五场：山上高处，古城断墙边

天高云淡，万物开始萧条，陈也彬看到大雁南飞，便向天空痴痴的凝望。

陈也彬：（伤感，轻轻地自语）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陈也彬看着手里的书——陈其尘《诸葛新论》，有些伤感。

李思源：阿Bam，阿Bam（陈也彬回头望，李思源走过来）我就知道你在这，走，咱们采榛蘑去。（陈也彬不动）阿Bam，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也彬：思源，人不能比坏对么？

李思源：那当然。你怎么了？

陈也彬：（伤感地）圣代无隐者，不得顾采薇。知音难求啊……

李思源：到底怎么了？（陈也彬不答，李思源看到那本书）陈其尘？

陈也彬：这是我爷爷。（停顿一会）岭南大学最后一批学生，陈寅恪的弟子，一生都在研究东汉和两晋南北朝的历史。这本书就是他写的。我真想像他那样钻出一片天地来，只可惜我不能及他之万一啊。

两人遥望天宇，大雁南飞。

第十六场：餐厅

中午，陈也彬和顾采薇吃饭。

顾采薇：今天是你生日，咱们晚上好好庆祝下呗？

陈也彬：晚上不是有个大型招聘会吗？这顿就行了。

顾采薇：那你晚上陪我一起去呗？

陈也彬：我手头上有篇论文要写，可能要弄几天，今晚上我就不来陪你了。

顾采薇：这样啊？好吧！（倒酒）生日快乐！

两人干杯。

第十七场：寝室

陈也彬用笔记本订１１月８日当天下午飞杭州机票，被李思源发现。

李思源：你下午要飞杭州么？

陈也彬：嗯。去考察倭寇真相。

李思源：采薇去不去啊？

陈也彬：我没告诉他。

李思源一愣，陈也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李思源：阿Bam，你何必这么意气用事呢？你跟顾采薇好好说一下呗。

陈也彬：他有他的兴趣，我有我的执着。我试过，但我失败了，我尊重她。（对李思源）这事就别跟她说了。（出门）

李思源：（自言自语）不说不说，不说要出事。（接着跑出去找采薇）

顾采薇和李思源赶进来。顾采薇环顾四周。

顾采薇：他真的走了？他走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个大骗子。

李思源：采薇，其实也彬是因为尊重你才没有跟你说，只想悄悄的去，悄悄地回。陈也彬是多么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明白人不应该随波逐流，不应该浪费青春，不应该投机取巧耍心眼，但他从没有强迫于你，而是引导你，甚至顺从你，尽管心里已经很不愿意。为了和你取得一致，他甚至决定了放弃理想。实际上说到耍心眼，谁都没有陈也彬厉害……

（转回忆）陈也彬和李思源在酒缸前，张宽刚出去。

李思源：不喝拉倒，来，我喝。

陈也彬：（用手盖住杯口，不让李思源喝）这酒不能喝。我前两天往里头加过澄清剂，但现在这酒却很浑浊，显然被人搅拌过，八成是加东西了。我刚才故意试的张宽……

李思源：哦，他不会要害你吧？

陈也彬：一会我做红酒鸡翅给采薇送去，霍莉莉贪吃，她一吃咱们不就知道了？

李思源：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陈也彬：那他也只能吃哑巴亏，他还敢抖出来不成？

（转现实）知道真相后，顾采薇愕然，突然回过神来。

顾采薇：他定的哪班飞机？我要陪他去！

陈也彬：我看他好像是点的这个。（指向电脑上航班）

顾采薇：４点１０分，现在一点半，还有两个半点，快……（按预定键）

第十八场：路上和机场

陈也彬到达机场，仰望“沈阳”两个大字，走入候机厅。

顾采薇乘的士，飞速赶往机场。

快要过安检了，陈也彬回望沈阳，略有伤感，半晌，他转身前往安检口，正好撞到匆匆追来的顾采薇。

看到顾采薇，陈也彬愣住。

顾采薇（略气喘，面带笑容）：陈也彬，你这个大骗子。

陈也彬喜出望外，与顾采薇紧紧拥抱在一起。镜头渐远。

厦门航空飞机加速，起飞。

顾采薇：（画外音，轻轻地）阿Bam，我们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