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金牛男孩的生日。很好记，因为恰好也是国难日。

        我曾经问他，这样过生日开不开心。他说，不开心啊。我是玩笑话，他是很认真地回答。

      大多数时候，我称他为三十七号，因为他的学号是三十七。分手之后，有段时间语文老师一直让我点学号找同学上黑板听写，于是我记住，叫谁也不能叫他。

        他一定也知道自己很安全。可是我，说记住就再也忘不了了，每当我看到倒计时里的37，账户余额里的37，鞋子号码的37，都会想起他。所以我，由衷地讨厌这个号码。

        高三那一年，班里的关系错综复杂。金牛男孩和我分开之后，和班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没过多久，这个女生的前男友说喜欢我，我答应了。

        我很擅长做这种事情，显然我弄不清到底为什么做。到底是真的喜欢那个男生，还是想和金牛男死犟到底？我不知道。反正那天金牛男帮那个女生搬箱子时和我打了个照面。我感觉到他盯着我的目光，立马就仰头走出了教室。

        那段时间生物课本里有个术语叫“交叉互换”，用来形容我们四人的关系非常形象。好朋友楠楠后来常常也拿这件事笑话我。

        难以想象的幼稚，却又觉得完全是我那时候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