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途中,遇有卖红薯的摊子,看见那些可爱的家伙,心里就忍不住想起它的香甜,不管价钱先买上几斤再说。
回到家,刷锅、洗红薯,熬上一锅红薯粥。不多时,屋内已飘荡着红薯的香气。等到妻女回家,每人盛上满满一碗,吃在嘴里,那又面又甜的感觉,真是让人有说不出的舒坦。
吃完饭,还在回味它的滋味。回味中想起小时候吃红薯的一些事。我小时是在70年代,那时生活条件是很差,虽然集体每年生产的粮食很多,但是大都上交了公粮,因此分到每家每户的就少之又少,再加上自己家里劳力少,挣的工分少,所以分得就更少了。分到的小麦、玉米被精心的收拾好,贮存起来,慢慢得用,可也经不住吃,时常会有短缺。为了弥补粮食的亏空,母亲就利用秋种之后的短暂时间,约上同村的几个妇女带着镢头麻袋到当时能种红薯的山村,去到人家挖了红薯的地里寻找剩下的红薯。这种情况下当然不会有太大的,只是些小的或是些根根梢梢。有时还要被人家撵,因此每天的收获不是很多。母亲是相当能干的,又不怕受累,每天起早贪黑的挖掘寻找,因此找的就很多,三两天就能能装一两麻袋,然后托人让父亲去用手推车推回来。这样半个多月也能弄回四五麻袋的红薯。
红薯运回家,我和妹妹就帮着把红薯进行分类挑选,选出大的没有伤害的留着着以后吃。然后母亲就把稍小的及根梢类的红薯煮一锅给我们吃。我帮母亲烧火,红红的炉火照在母亲的脸上,母亲清瘦的脸上有了红光。不久就有香气冒出,妹妹围在大锅边,闻着从锅中冒出的香味,不停地吸溜着鼻子。等煮熟的时候,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掀开锅盖,用筷子插着吃,母亲总是说“别急、别急,烫着”。我们大口吃着,虽然烫得直咧嘴,但甜甜的红薯却喂饱了我们瘪瘪的肚子。父亲说,红薯是好东西,看着不起眼,却能救人命。
父亲这么说是有缘由的。父亲小时候,村子里人家生活都很贫穷,在家也吃饱饭,就和几个差不多大的的邻居去外地逃荒要饭。那时每个地方都差不多,因此每天讨到的饭很少,不能满足正在长身体的父亲的需要,父亲饿晕了。邻居慌了,忙回来叫我爷爷去。爷爷去了,央求人家村子的人舍了一碗热热的红薯粥,给父亲慢慢喂下去,父亲才缓缓地醒来。父亲说,那碗红薯粥真是香甜啊!
红薯、红薯饭,我们家乡人但凡上点年纪的,应该都吃过。在经济困难时,红薯是我们家乡人的生活的依靠,它养活了家乡人。你可记得红薯煎饼的香甜酥脆?现在生活水平蒸蒸日上,我们的饮食丰富多样。靠红薯养活人的日子不再有了。红薯却成了健康食材,被加工成了各色食品,成了人们发家致富的宝贝。烤红薯成了人人喜爱的美味零食,香甜着我们的口腹。
想着这些,仿佛又闻到了红薯的幽幽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