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抄到一半时,朱专催我加快速度,取消休息的时间,还不许我回去睡觉。我心里能忍,身体却不能。未到子时,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朱专不知去了哪儿,留下两个小宫女守在门口,唯恐我插翅而飞似的。长夜漫漫,我很饿,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
张少傅许是被吵到了,又不好意思笑话我,便吩咐人准备宵夜。
在等待的时候,我放下笔,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耳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张少傅在书案另一头写字,好奇心驱使我伸长脖子。
原来他在模仿那本书的笔迹,字写得很像,只是过于追求相似,显得很呆。
我忍俊不禁,他连忙放下笔,讪笑道:“不才班门弄斧,李奉仪见笑了。”
“大人太谦虚。”我咧开嘴,得意忘形地转笔。墨水溅得到处都是,张少傅离得近未能幸免。
此刻他一袭青衫看上去颇为写意潇洒,我来不及欣赏,连忙掏出手绢为他擦拭胸前最严重的墨迹。
张少傅推开我的手,向后退去。
我这才想起刚才的举动有多失礼,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手绢塞给他,“你脸上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