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恨水
秋来天洞漏，河汉泄汪洋。
秦晋乏生计，同州累祸殇。
廊檐多破瓦，户牖少坚墙。
鬼雨侵阶碧，阴风醉土黄。
良畴成泽野，广厦易舟樯。
禾谷能三丈，地天浑一汤。
孤鸿哀瘦柳，宿雀恋枯杨。
千载膏田境，今时瀚海场。
离家长背井，惜别自忧伤。
体恤爷娘苦，难随子女亡。
开箱寻细软，牵马备辎装。
寄父从兄处，驱车夜未央。
临行频四顾，泪水两茫茫。
何日孽龙走，还师建故乡。
【注】辛丑季秋中州天漏，大雨倾盆月余不休，数地伴有冰雹，硕如鸡卵者有之，凡田畴稼穑无一幸免尽皆毁之。更有甚者，河洛暴涨而无处泄之，恐中原有恙，遂溃堤绝坝纵泥流于无羁，悲乎哉！天灾无情然人亦有尊卑乎？每念捶胸顿足无以言表，河黄之患自大禹有之，每三载必生祸，先帝金鳌六年始建大坝于中州，横断河黄，扼妖龙于无羁，然而今观之，并无大用，徒劳先祖等五十万人毕生之力碌碌几十年居无定所。
异史氏曰“苍生渺渺，于天地之道，焉有为乎？”
